洛云朔难掩烦躁,直接指着门口:“去外间跪着去!”

“是。”惊羽未有任何辩驳,只是起身的时候,脸上难掩一丝犹疑,倒不是想替自己求情,只是罚跪而已,主上这样的惩罚委实算是轻罚。

只是,他这副赤,身露体的样子着实有碍观瞻,虽说外间仍是主上的寝殿之内,但白日里洒扫的侍女仆役皆有出入,惊羽并没有被人围观的癖好。

好在洛云朔也不喜欢在这种事上难为惊羽,看出他的局促,再瞧那因为常年拼杀而留下不少刀伤剑痕的身体上遍布着自己昨夜肆虐的痕迹,不仅不难看,还充满了一种羸弱的美感,实在不想这只有自己能见到的风景落在别人眼里,立刻吩咐一句,“衣服穿好再滚出去!”

“谢主上!”惊羽得到赦令迅速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套上。幸而影卫的服饰并无繁复,惊羽三两下便将自己裹两个严实。然后不带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开,踏出门口在四五步距离处掀衣跪下。刻意收敛了一身气息之后的影卫存在感极低。

可洛云朔还是觉得那抹身影十分突出。尤其,面上那掩不住的苍白!让他心情十分烦躁。

“依兰,再去熬碗药来,盯着惊羽喝下去!”对着门外的侍女冷声吩咐,洛云朔这才觉得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舒畅了一点。

惊羽抬头想解释刚才他虽然把碗打碎了,可药已经喝完了。不过刚好对上洛云朔因为动怒而显得锐利的视线,到底没敢开口,生怕激怒他的主上。

总觉得,刚刚的主上有点儿......任性。

避子汤而已,多喝一碗也没什么,哪怕是穿肠的毒,药,若是主上的吩咐,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的。

经此一遭,惊羽因为避子汤而有些伤怀的情绪都得到了些许缓解。他的主上,偶尔还是会露出些从前别扭又任性的影子来,但总还是良善的,至少,不像其他皇子那样,从不将影卫当人,动辄打杀。

而此时被洛云朔唤做依兰的侍女已经快步走到了后厨,将她刚刚得了吩咐之后又拿来的一包药材倒入瓦罐中,加了足量的水,先是大火煮开,又撤了些炭火,留着小火慢熬。心里叹息着,这药得熬一个时辰,他家王爷当是随便加点水和和就能喝的不成。

都已经喝过一碗了,再喝,能有多大用处!明明是担心惊羽伤的太重,找借口给他加药,却搞的像是恨不得他伤上加伤要往他心窝子上戳,往死了罚是的。

要知道,这药虽说是避子汤,那也是他们王爷自己给取的名字,这药方,分明是找了季神医特意为惊羽制的,除了有避孕的效用,更是加了几味珍贵的针对惊羽的体质特别调制的内伤药。

这些,旁的人不晓得,她这个自幼伺候在王爷身边的一等宫女却是知道的。就是不懂,王爷做什么连惊羽都瞒着,没见人家三年来每次喝药的时候都伤心成什么样了吗。

真不想惊羽怀上他的孩子,不碰人家不就完了。他一个王爷,还缺暖床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