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你就不能正正经经地做本书？为什么非得要出这些根本看都不看的东西？”

欧阳云不用回头，也知道女儿欧阳可回来了。

娘俩之前住别墅的时候，两个人一人一层，想吵架都得上下楼，但大部分会在上下楼的时间，怒气逐步消失。现在家道中落，娘俩被迫共住一间三十几平的公寓，真是放个屁都能闻到。

“正经的书谁看？要不是这几年坚持正经的书，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丈夫去世后，她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女儿，从一个图书发行开始，然后一步步走到图书策划，然后开了图书公司，公司好的时候，一年码洋也是几千万，那个时候，光手下的编辑几十号人，这些年，随着网文的蓬勃发展，看实体书的人越来越少，加上成本越来越贵，为了生存，欧阳云开始出自费书，不管是拿着作协福利的老作家，还是想出书炫耀有文化的企业家，只要有钱，谁的书都出。本以为这样保本的经营会让公司起身回生，事实是，因为出自费，让有实力的作家不再找她，而没实力有钱的作家越来越少，于是，公司就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为了公司能够活下去，她就打时间差，本该半年出的书，收了人家的钱，等到一年之后再出，拆拆补补，不仅没有救活公司，反而让她曾经签的资本对赌找了一个机会把她扫地出门，付出的心血改朝找代，自己一个老板就这样打着辞职的名义失业了。

好在，女儿靠着钢琴，可以供她们俩日常生活。所以，在欧阳可的面前，欧阳云虽满怀愧疚，但宁死也要保住自己的威严，动则争吵，于是便成了家常便饭。

“但是这样，你只能走向绝路。你在行业内的名声全都臭了。”欧阳可心疼母亲，但也不得不无情地点化她。

“你别管我的事情，正如我也不管你。”

欧阳可见母亲这样，有些伤心，她就闭了嘴巴，去浴室洗澡，所谓浴室，没有之前的一个浴缸大，人站在里面淋浴，连弯腰的地方都没有。欧阳可隔着浴帘，可以听到欧阳云的喝水声。

唉，这都是暂时的，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欧阳可安慰自己。

做为一个教钢琴为生的自由老师，欧阳可早出晚归，除了多教课赚点钱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不想和母亲呆在一块，一张双人床，两个人各睡一侧，中间空了一条看不见的三八河。

欧阳云终于睡去，欧阳可看了一眼睡着的母亲，悄悄拿起手机，翻着朋友圈。

钱多多的朋友圈没对她开放，那一条泛着白色的横线，如同一枚尖刀，狠狠地戳了她一下。

欧阳可不能说阅男无数吧，但是也算对男人了解的通透，尤其家道中落后，更能体会男人的那种势利，想当年，她以钢琴小公主登上维也舞台弹奏的时候，有多少男人围着她转啊。现在呢，除了那些想打免费炮的，她身边没有几个真心男人，欧阳可小小的年纪，就体会到了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但是，她的心里却一直记着钱多多。

不是说假话，当年她在国家大剧院表演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vip位的钱多多。

那时的他穿着黑色小西装，眼睛清澈透明，一下子击中了她的小心脏。

这双眼睛，以至多年以后，她都没有忘过。

所以那天在酒吧，她一眼认出了钱多多，虽然个头变的高大英俊，但是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竟然没有变。

她知道钱多多有女朋友，但又能如何呢，她也没想和钱多多谈恋爱，就像在马路上散步偶然碰到故人，叙叙旧而已。

但是米朵呢，一副担心她抢自己男人的样子，真是搞笑。

欧阳可正想着，突然手机响了一下，是朋友郁小梦发过来的，她说男朋友宝宝公司举行庆功会，需要她去现场弹个钢琴助兴，三首曲子，一千块。

欧阳可答应了。

她现在什么都会拒绝，但是不会拒绝赚钱。

钱宝宝看着手机，里面有钱多多发来的酒店宴会厅照片，钱宝宝一边看一边盘算，宴会请了一百多个vip客户，这些客户的要求是起订十箱酒，胡姐姐指望明天售出一千箱酒。

“到时候，姐姐不会亏待你的。宝宝啊。”说着，已经中年腰粗屁股圆的胡姐姐往他屁股上拍了拍。

钱宝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为了赚大钱，他只能忍着恶心，还要装出很享受的样子，冲胡姐姐笑了笑。

其实，自己不应该笑，是不是，这样一笑显得自己有些不稳重了。想到这儿，钱宝宝不由地得新咧嘴，想着如果胡姐姐再拍自己屁股的时候，嘴咧多大为好。

“钱宝宝，你在傻笑什么？”

女朋友郁小梦凑了过来，钱宝宝怔了怔，赶紧撒谎：“我想到马上要发财了，所以才会笑的。真的小梦儿，我明天如果能售出一百箱，老板答应亏不了我，到时候我给你买......”

郁小梦打断钱宝宝：“发了钱，把钱打到老娘账上，再许诺买东西。否则你总是这样许诺，我觉得全是大饼。咱们俩认识之后，你算算，许了我多少东西了？”见钱宝宝没说话，郁小梦学着钱宝宝的声音说：“小梦啊，我这单做成了，给你买辆车，小梦儿啊，我马上就发财了，给你买个房，真的宝宝，你没说烦，我都听腻歪了。”

钱宝宝有些不悦：“你不相信我会发财是吧？”

“相信相信，但你能不能别破裤子先伸腿！”

钱宝宝的兴致被郁小梦一下子激的没有了影儿，他打量着正在化妆台前，卸妆的郁小梦，看着她一层一层地，把那些因为直播涂上去的化妆品慢慢地卸下来。其实郁小梦的皮肤没有那么白，长的也没有那么漂亮，但她会化妆，她会让化妆品在自己的脸上活起来。化了妆的郁小梦像个大明星，卸了妆的郁小梦像个邻居家的大姐姐。

“看什么？你看看我每天多忙多累，我老抹化妆品，感觉皮肤都老了。”

钱宝宝从后面搂住郁小梦，两手握住郁小梦胸前的两坨丰盈，郁小梦想挣扎，但又觉得钱宝宝摸的舒服，就任他摸着。钱宝宝见郁小梦不拒绝，摸了几下就没有了兴致。

幸好没同居，要不然天天对着这张脸，天天睡在一张**，听着郁小梦放屁磨牙看她卸了妆的脸，真会崩溃的。

之前周末约会，郁小梦还不敢在他面前卸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觉得感情稳定了，还是不在意了，郁小梦不仅在他面前卸妆，还穿着很家常的睡衣，钱宝宝喜欢美女，更喜欢侵略。

“你怎么停了？帮我揉揉。”

“别弄了，我今天已经三次了，再来受不了。”

一周约会一次，两个人在郁小梦租的房子里，借着室友不在家，当然得珍惜时间。

“我呸，我不是要这个，我是让你揉下，感觉**老是胀胀的，有些疼。”

郁小梦拉了钱宝宝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前。

“不会是要来大姨妈了吧？”

“刚过去。”

钱宝宝揉着郁小梦的胸，果然发现左乳有些硬，他有些担心：“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这地方千万别大意了。我们有个客户，去年刚切了**。”

郁小梦回过头来：“你才知道关心我！”

钱宝宝说：“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

“我也害怕。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感觉像增生。”

钱宝宝停止揉**，赶紧查看着，郁小梦的胸不大，但是无比饱满，**呈粉红，像熟透的桃子。钱宝宝最喜欢趴在郁小梦的怀里睡觉，如同小时候趴在母亲的怀里吃奶。

看着郁小梦神情严肃，钱宝宝一时没有了主意：“怎么办？”

“死不了。不过人家说增生的话，结婚生孩子就自动好了。”

“那我们就结婚，生个孩子。”

郁小梦翻了一个白眼：“让孩子生在出租房吗？”

钱宝宝说：“我们结婚，我爸肯定腾地方，我姐那小房子，也够咱们住了。”

“那是你姐的房子，人家又不是没有儿子。”提到这儿，郁小梦就有些难过，她看着钱宝宝：“你都这么大了，你就不想想赚钱的事情？不想想未来，一说什么，就提你姐，你姐再有钱也是她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钱宝宝有些不乐意：“我这不是努力着嘛。”

“天天跟着那些老女人屁股后面，能有什么出息。”

“郁小梦，你看不起我可以，但不能看不起我们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