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多少后备队?

“少帅,咱们西边不用担心了。你那个同年好兄弟,带着中路军两个旅,硬是把遵化城给拿下来了,把直军一个师又一个旅给全灭了。”郭松龄一接到奉天大帅府电报,立即跑进了张学良的指挥所,向少帅报告了遵化大捷。

张学良听完也是一振,刘铭九现在已经是他真正的爱将。两人同年、意气相投,而且刘铭九几乎每项投资都拉上他,让他在九华公司的两千一百六十股里也持有一百零八股。听到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后,少帅也不禁高声大笑起来:“哈哈,好啊,好啊。这回卖布的该难受了,博明那边好几万发炮弹和战马,直军想从他那过去,哈哈,简直比登天还难。”

郭松龄也舒展了这几天一直紧绷的脸,但是马上又是一凝,看着张学良说到:“他在三营子打没一个整编团,在炸糕店又打没两千三百多人,现在恐怕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了吧。加上梁存泽那个十九旅,能够万人就不错了。卖布的如果真急了,把他西边那三个师一起调过去,刘博明也真未必能坚守住啊。”

张学良却依然大笑着,一点也不担忧的说到:“哈哈,你放心,博明兄有后备力量的。他那个凌南县,俨然就是咱奉军的南部第一堡垒城。正规部队的确只有十八混成旅,但是他那五千人的保安团、三千人的消防局、三千多随时可警变军的警察,还有军垦三万六千人里,至少有六千人可以随时上战场。所以啊,咱们不必为他那边担心,凭借他那战马多的优势,他补充兵员从凌南到遵化,绝对超不过三、四个小时。卖布的那些部队,恐怕最快都得八、九个小时吧?呵呵,等他们到了,够博明调集两次部队的了。”

他说的没错,此时已经进入遵化城三个小时的刘铭九,已经开始接受武同进临时将保安团、消防局、军垦部队的可作战常训人员组织成了暂编保安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团,将一万五千人重新招募回了作战序列。派出保安暂编第三、第四两个团补充给前线部队,暂编第二团作为后勤补给部队,全部配备战马已经开进了遵化城。

大批的青壮年,此时也纷纷冲到了十八旅旅部门口,向武同进请求入伍,场面让很多外地来的客商都大为惊羡。那些青壮年中,很多都是凌南刘铭九办的公办学校里的在读生,一听说刘老总的部队损失惨重,就都被那些四面八方来到凌南任教,经受过“五四运动”启蒙、“六三运动”感染的青年教师们给动员着,跑到了十八旅旅部。别人不知道,那些教师可是知道,现在的全中国,只有凌南的新政才是最难得的,他们可也都不愿意这样繁荣、平和的地方,因为刘铭九兵力不济而失去。在“潜龙小组”的刻意宣传和那些知识份子的动员下,整个凌南城正掀起一轮拥军、参军大潮。武同进耐不过这样的民众大潮,只好再从旅部门口的那些青壮里选出了三千名接受过军训的中学生,组成了保安第六团,加入到给前线送补给的大队中。

“我说小九子,你他妈的到底有多少后备部队啊?怎么这打完了以后,不但不少,反而倒多出不少呢?”梁存泽看到已经被改成中路军指挥所原直军第十师师部外操场上,那些后跟上来的保安团正成排成连的更换武器、军装,越来越惊奇面前这个娃娃长官,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把三十万人的凌南整出这样源源不断的兵员来。

刘铭九淡淡的一笑,他可不能真露了自己的底。奉天那个胡子出身的大帅,如果知道自己实际还能随时拉出两、三个师的兵力,说不准就把自己来个明升暗降。看着梁存泽说到:“没多少,这都‘鬼子溜’那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整上来的,我怎么知道哪来的这么多后援。”

梁存泽听完,阴险的一笑:“扯淡,你他妈的会不知道?凌南是你小子的,可不是武同进那小子的。怕是你小子现在又是旅长的衔,军长的兵权了吧?”

“这话可不敢说,容易掉脑袋地。”刘铭九着实被吓了一跳,他可不知道自己身边有没有人是张作霖的眼线,自己能往人家那派,人家一样可以往这这派。伸手拦住了梁存泽后,才又接着说到:“那些都是保安团,暂编第六团还都是些在校学生,我可没什么一个军的兵力,您可千万别乱说。”

“哈哈,看把你吓的那德行,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鬼敲门?”梁存泽说完,坐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刘铭九见他不说话了,也加紧整顿部队,补充完自己原有的七千五百人后,将多出来的人重新组建出了暂编骑兵第十团和混成保安第一团后,手中的兵员迅速增加到了一万两千多人。加上梁存泽的四千两百人,总兵力达到了一万七千多人。

夜幕降临后,整个遵化城才从一下午的喧嚣中恢复宁静。很多老百姓早就听说了刘铭九在凌南的新政,知道他是个爱民的好官,也就纷纷从城外、家中的地窖里跑了出来。万家灯火,如果没人说,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里白天刚刚打了一场震惊整个直奉战场的大战。

两个师在遵化被人家两个旅给打的一个全军覆灭,师长被抓,一个打没了一半,只跑回了个旅长,三个团长两死一个被抓。此时在北京的曹府里,曹锟已经被气的拍着桌子连连叫骂不已。

“娘个腿的,两万多人打不过人家一万多人?”曹锟拍着桌子站起来后,接着说到;“关从德如果不被抓,回来我也崩了他。那个第师师的蒋为武,不也是陆大三期的高才生?娘个腿的竟然敢给我扔了城池带并跑。传我命令,让玉田的老吴把那小子给我就地正法。”

曹锟身边的杨清臣听完后也不做答,只是拿出了一张纸放到了曹锟的面前后才说到:“大帅您看完这情报再下决定也不迟,这个中路军司令,年纪不大心机却很深,所以咱们那俩师才不是对手的。”

曹锟接过了杨清臣交给他的文件看了起来,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抬起头:“娘个腿的,这小子才二十三岁?光绪二十七年生的一个娃娃司令,竟然手中有那么多的兵力?六、七百门大炮?他娘了个腿的了,这小子哪弄来的?还不算那些迫击炮?他娘了个腿的了,这就算我再派去俩师,也打不动这个小崽子啊。他娘了,张作霖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小东西?以前你们为什么没告诉过我?”

杨清臣接过了一脑袋问号,自己的主子的话:“大帅,不是咱们的人不行,而是那小子竟然在小小的凌南县,就整出了四、五千的警察,咱们的人几次去探察,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人家不知道整哪去了。而且据说这小子还是整个长城一带和东北现在一百零八路土匪中九十六路的总瓢把子,只是苦无任何证据。但是我分析,这次在三营子那一仗,他肯定是受到了长城南北那十八路马贼的帮助,要不不可能那么快就不关从德给吃光了。还在毛秉文到达前就在炸糕店设好了包围圈。”

曹锟听完,也感觉有些道理,不禁更加恼火:“他娘的,胡帅带胡将啊这是。张大炮他娘个腿的不知道这事吧?去,派些人把这小子的事散布到东北去。他娘个腿的,我先让他们来个内斗,能打也不让你来跟我打,让你们内斗去。再给小日本透露下这个消息,我就不信他张大炮还能受的了。”

“大帅,恐怕不容易啊,那小子的人可是遍布整个出关的必经之道,咱们的人就怕没到关外,就半路上给他的人抓了去了。”坐在一边刘燮元这时开了口。

曹锟又是一愣神,想了一想很快乐了起来:“从别的地方进不去,那就从遵化进。那小子在别的地方劫掠,不会在他自己的地方也搞那一套吧?”

众人听完后,纷纷点头称是。第二天,三十多名化装成难民的直军探子就出了北京城,朝着遵化方向而去。可惜的是,曹锟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就在那些探子出城后的半个小时,就被刘铭九获知了。

“报告老总,卖布的已经派出一队探子,欲经我部防区前往关外,散布您勾结马贼劫掠日本商人个亲日商人之事,以及咱们在凌南私购军火、囤兵之事。想让大帅对您产生猜忌,让咱们内讧,而无法对他们作战。”丁绍权一接到密报,立即急冲冲的跑进了刘铭九的房间,说完后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放了一晚的茶水一饮而尽后,抹了一下嘴,站在那看向了刘铭九。

刘铭九刚刚做完晨练,正在洗脸,听到丁绍权的报告后,直起了身子说到:“是‘潜龙十八号’回来的消息吧?具体的人数、样貌、姓名什么的他都知道吗?”

丁绍权听完刘铭九的问话,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回老总,都很清楚了,不知道咱们怎么对付这群家伙呢?”

“带你的侦察连,再把保安一团调给你一个营,务必把这些家伙给我拿下,一个也不许跑掉。”刘铭九说完,擦干了脸后继续说到:“我本来还不想再往前去,这个卖布的却来逼我,王伯勇。”

“到。”王伯勇早已经等候在隔壁的房间,听到刘铭九的呼喊,立即跑了过来,站到了刘铭九房间的门口。

刘铭九看了一眼这个每天自己没起就起来的参谋处主,冷冷的下达了作战命令:“先让梁旅长过来,然后传我命令,十八旅全部进入战备状态,准备时刻出发,目标在正式启动时再通知。”

王伯勇离开房间几分钟后,梁存泽就大着嗓门走进了刘铭九的房间:“他妈的你小子又要搞什么东西?这一大早的就叫我来干什么?卖布的军队打来了不成?”

梁存泽走进房门的时候,罗希良、齐全、佟全等人也接到了王伯勇派出的参谋处作战参谋通知后,来到了门口,跟在梁存泽的后面进了房间。

刘铭九见人都到齐了,也不多说,直接就下达了作战命令:“命令,第十九混成旅,留守遵化城,严防敌军反扑,留保安一团暂归你部留守。命令,第十八混成旅立即出发,务必在十一点之前抵达兴隆榆木林一带。”

“又他妈的让我当后备,你小子诚心不让你梁叔过瘾是怎么的?”梁存泽虽然已经知道刘铭九是在帮他保存他那本来就不怎么多的实力,但是不禁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朝着刘铭九吼叫了起来。

刘铭九等他吼完,才毫无表情的说到:“现在玉田是吴佩孚的主力两个师加上逃回去的第十师,您认为如果他们听说我带人去打兴隆了,他们会在那看热闹而不来打遵化吗?您还怕没仗打?给您的任务,是能在一旦直军来攻击,坚持到傍晚就是胜利。”

梁存泽听完后恍然大悟。的确,如果吴佩孚那个本来就很会打仗的直军主将,一旦知道刘铭九带人西进,城里只剩他一支部队的话,肯定会带兵来打。也就嘟囔了一句后,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抓紧准备城防事务。

其他各部队,炮兵已经暂时整编为炮兵暂编第九团,攻击三千六百人,拥有105火炮一百五十门、80野战炮四百门,将留在凌南的火炮绝大多数已经全部拉到了前线来。佟全的第五十五团,补充后三千人,拥有迫击炮九十门;刘成烈的暂编混成第六团,补充后三千人,拥有迫击炮九十门;齐全的骑兵第八团,补充后三千人,拥有迫击炮六十门。在十几分钟后,浩**的开出了遵化城,一路向西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