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情趣用品!”】
是的,新上司余孟阳认识,不仅认识而且还是他的好邻居。
一个让他被迫“出柜”的好邻居。
余孟阳在看见温少言的瞬间,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
要么恁死温少言。
要么恁死他自己。
余孟阳更喜欢第一个选项,可惜杀人犯法,他更不可能知法犯法。
可惜了。
那段恨不得被余孟阳抽出来团成球直接冲进厕所里的死亡回忆突然朝余孟阳攻击。
这还得从两个月前开始说,他在面试昌明公司成功后就在公司的职工公寓住下了。入住的第一天余孟阳就拿着准备好的蛋糕拜访了一圈邻居也就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他们这层楼几乎住满了,除了他对面那间房。
听昌明的同事说,这间房子一直没有人住,这对余孟阳来说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因为他住的房子和对面的房子刚好是电梯旁的一个L拐角深处,一般没什么人会来。
但这个好消息仅仅持续了一个月,余孟阳的对面就搬来了新邻居。
那天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余孟阳在经侦的同事熊浩过来找他,两个人去楼下便利店买酒的时候意外的碰上了对情侣,看身材两个人年纪都不大,正躲在黑暗中卿卿我我,余孟阳路过时多看了两眼,然后就被两个青年同时瞪了,他这才尴尬地发现原来亲热的是两个高中男生。
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挑衅,那两个男生见余孟阳看他们,其中一个人故意地把另一个人的衣服撩上去了一些,动作夸张而露骨,余孟阳一个激灵收回了目光,还听见了来自角落的两声嗤笑。
余孟阳:“……”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或许是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当熊浩勾着他的肩膀等他开门的时候,余孟阳感觉到了一丝尴尬和不自在。甚至还联想起了之前在队里时女同事对他们开的玩笑。
天地良心,他虽然跟熊浩关系好,虽然他读警校时也招过男桃花,但他是枚货真价实直男。
就在一个人尴尬一个人毫无所察的时候,对面那扇一直布满灰尘的门突然被从里推开了,迎着门内男人惊讶的目光,余孟阳更是觉得满身的不自在。
“你好……”余孟阳想跟新邻居打声招呼,而熊浩没注意到身后门开了,搭着余孟阳的肩膀继续道,歪着脑袋调侃,“好?哥好着呢,倒是你是不是没有哥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余孟阳:“……”听上去,怪不直的。
没等熊浩把后面的话说完,余孟阳就已经把门打开,将熊浩推进了房间,朝着新邻居的方向尴尬一笑反手关上了门。他倒不是怕别的,就是怕下一秒熊浩嘴上没把门地把老单位那点儿事秃噜出去。毕竟当时这个任务就是在他们俩之间二选一,他这同事落选的原因最大的原因就是嘴太碎。
当天晚上熊浩喝多了直接睡在了他家了,第二天早上酒醒后才离开的。送他出门的时候,余孟阳想起了早上收到了来自局长的命令。局长让他切断与之前同事的联系,虽然原因不明余孟阳还是叮嘱熊浩以后不要主动联系他。
熊浩嘴虽碎,但正事上还是拎的清的。若不是他手头有个案子实在是没有头绪,也不会病急乱投医,于是边推门边往外走说:“放心,我以后不会来了。”
然后,跟在熊浩身后的余孟阳一抬头就看见了对面推开房门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的新邻居。
或许是邻居同情的目光过于实质化,余孟阳意外地竟然读懂了:“……”好嘛,他不仅弯了,还被渣了。
熊浩见有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裹了裹夹克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下巴胡子拉碴脸上带着宿醉,背影潇潇洒洒,好似一个大渣男。
余孟阳赶紧甩甩脑袋,把不恰当的联想甩出去,只盼着这位新邻居想象力不要像他们队里的女同事那么丰富就好。
新邻居看了一眼熊浩的背影,眉梢微挑,半晌将目光移回余孟阳的脸上:“你好,我刚刚入职工程项目部,温少言。”说罢朝余孟阳伸出了手。
余孟阳和他握了握手:“余孟阳,秘书室,也是刚入职。”寒暄过后便想转身回房,谁知骨节分明的手就这样撑住了他的房门:“请问你们家有工具箱吗?”
扑面而来的杉木香气一瞬间盈满了鼻腔,余孟阳本能地往后一撤。仿佛看见了他的迟疑,温少言笑着解释道:“水管坏了,一直漏水。”
说话间,发梢的水珠顺着挺拔的鼻梁滚落。
余孟阳当即点头:“我去给你拿。”
门很自然的没有关,温少言也很自然地杵在门口等余孟阳,目光更加自然地落在了玄关处。
余孟阳猫着腰在沙发底下翻出了工具箱,一转头也顺着温少言的目光看见了放在玄关上的物件……
一瞬间,他有了想把熊浩揍一顿的想法。
看着玄关放着的手铐,温少言的目光有些微妙:“这是……”
“是……情趣用品!”余孟阳从过往扫黄打非的经验中想到了唯一的合理解释,“情趣用品!”他连忙冲过去把手中的工具箱塞到温少言怀中,然后把沦落为情趣用品的手铐收好。
温少言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余孟阳,迟疑片刻道:“刚刚那位是你的——”
戛然而止的话让这个话题蒙上了一层暧昧旖旎,余孟阳深知恶人先告状的道理,更知道手铐总得有个合理的来源,咬了咬牙,下巴微扬:“不行吗?你歧视?”
温少言挑了挑眉梢,直言道:“我看他手指有戒痕,他应该已经结婚了。”
余孟阳愣了片刻,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那小子是有女朋友的,而他们这行的规定工作时间不能带饰品,或许是为了上班摘了袭来。
余孟阳的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把他脑海中的故事编圆了,内心向熊浩深深道了一歉,但想起他才是罪魁祸首,于是自作主张地将这份歉意一笔勾销:“我也才知道。”话题停在这里,留下了丰富的想象余地。
这招确实很好使,至少对于厚道人来说是很好用的,因为一般人到这个地步也就不会再追问了。
可惜,温少言并不是个厚道人。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温少言安慰道,“不如我给你新介绍一个。”
余孟阳:“……”
温少言的话让余孟阳咳嗽了半天,堪堪止住咳嗽后余孟阳才佯作难过模样,说出他刚刚想好的说辞:“还是算了,恋爱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哦——”也不知道温少言信还是没有信,不过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如果这件事到这里结束也就是只是尴尬而已,但偏偏第二天早上余孟阳赶在早会前把沦为情趣用品的手铐还给了熊浩后,一转身就看见杵在公司后门穿着西装革履的温少言。
然后余孟阳就听见温少言似笑非笑道:“嗯?不拔剑了?”
余孟阳:“……”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社死现场。
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幸好温少言没有再延续这个社死的话题,而是抬起手看了看表:“快迟到了,你应该还在试用期吧?”
还没想好怎么反驳的余孟阳已经开始奔跑了,这人真是一击毙命,活脱脱的资本家的好苗子,在项目部真是埋没他了。
等赶到早会现场打卡后气喘吁吁坐下,余孟阳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温少言明明比自己还要新,顿时气得直磨牙。
其实抛开这些不说,温少言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好邻居,不管是停电还是停水,温少言都会主动敲门送温暖,赶上周末还会问余孟阳要不要一起吃火锅。
但偏偏就是八卦这一点让余孟阳无法接受。
譬如昨晚确认调职后,余孟阳向温少言表达了他对于总经理秘书这一岗位的憧憬以及对于总经理绵延不绝的崇敬之情后。
温少言表情怪异地吐出一句话:“他不仅结婚十几年了,外面还有好几个情人,光孩子就有四五个,还不是一个妈生的。”
余孟阳:“……”
作者有话说:
温总:啧,眼光不行。
小余:我看你是脑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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