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曹操,还真是奸诈!”
刚从帅营归来,魑就忍不住说了句。
“少主,曹操这是明摆着不信任我们,怕我们偷奸耍滑!”魅也是有些不悦。
方才军营议事,曹操便提出交换将军监督,也就是说,互相监督有没有出力,这个办法显然是为了全都能齐心协力。
不然,四方联军就是笑话。
“少主,方才你就不该答应他!”伽托尼也是忍不住应喝了句。
“哼,若是之前,吾自然不会答应,可是如今,那楚枫与我有血海深仇,吾必须让他付出代价,更何况楚枫的实力已经超出我的预料。”
“若是四方联军都偷奸耍滑,绝不可能胜过此人,与其前功尽弃,不如此刻爽快答应,彻底铲除此人!”三世眯着瞳孔,阴狠道。
他可是被楚枫活生生打成了太监,这份血海深仇他必须要报。
“可是少主,假如我们在攻伐楚枫这边消耗太多兵力,等到时候灭曹操时恐怕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要知道魍魉二位将军已经战死!”
“反观那曹操治下,猛将如云,并非易事!”伽托尼小心翼翼提醒了句。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先将楚枫给弄死,至于曹操,等楚枫战事结束,我会让父亲继续派兵过来的!”
三世摆手,示意众人不用多想。
他已经想清楚了,眼下他需要做的就是弄死楚枫,至于曹操,虽然一方人雄,但是比楚枫还是差的很远,不足为虑。
“这!!!”伽托尼愣了下。
他算是明白了,三世这是势必把楚枫给弄死了,这对他们来说可不算好消息,毕竟就算弄死楚枫,他们也不可能拿下扬州,
说白了,就是给曹操打工。
可还不等他再度开口,三世又开口道:“好了,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多了,魑魅,你们二人稍后和曹操派来的部将打好关系,顺便给我全力以赴,务必攻破楚军防线,据说这两天就是总攻的时候了。”
三世又看向魑魅二人交代道。
“诺!”魑魅纷纷点头。
“少主放心,楚军沿岸多数是百姓,仅有少数郡兵驻守,不值一提,我军无论步卒还是骑兵,都是帝国最精锐的战士,绝非楚枫麾下百姓能比的!”
魑又强调了下自己的能力。
在他看来,楚军让那些老百姓沿岸防守,简直就是拿人命不当回事,这些百姓怎么可能是他们麾下兵马的对手?
“不要大意,全力以赴,给我屠戮了这些不知死活的贱民,然后攻入合肥,我要让楚枫血债血偿,我要将他妻妾全都送入军营,想死不能。”
三世眼中带着一丝阴狠,甚至是癫狂,他已经因为这事变得疯狂。
“诺!”魑魅纷纷低头,
他们能听出自己老大言语中的怒火,想想也是,从最开始鸟人,变成了乌人,这少了个点啊,男人没了这个等同于不是男人。
“下去准备把,最好最坏的打算!”三世回首,几人这才退去。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三世面庞狠毒,有些狰狞,五指握紧,嘶吼颤抖道:“楚枫,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眼睁睁看着她们被...”
————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
联军这边调度频繁,除了主要兵力集结在楚军北岸外,其余各地兵马分散,主要集中在淮河上游,因为哪里距离楚军防线最远,相对驰援也最薄弱。
而这些调度,楚枫自然都看在眼里。
此刻,北岸营寨内。
楚枫看着面前的地图,眯着眸子。
旁边,鲁肃神色凝重道:“主公,枯水期已经彻底到来,联军那边近日也是频频调兵遣将,恐怕决战不会太远了!”
楚枫点头,神色郑重。
“你们说他们准备何时南下?”楚枫手中笔杆顺着淮河滑动,露出一丝凝重,毕竟枯水期至,联军不可能没有动静。
众将纷纷对视,也看不明白!
吕蒙却是皱着眉头,上前一步道:“主公,不妨看看外面!”
“外面?怎么了?”楚枫张望了眼,带着几分好奇。
“深冬之际,晴空万里,这是大雾之兆,主公,吾多居江淮两岸,江淮两岸冬季时常下起大雾,这种大雾江面尤甚。”
“大雾之际,双目能见度不足十步,江淮河面上,严重些甚至伸手不见五指,末将怀疑,联军很可能是在等大雾天奇袭。”
“因为只有大雾天,我军水面上难以巡视,南岸兵马和百姓亦不能第一时间发现敌军踪迹。”吕蒙看向楚枫郑重说道。
听吕蒙说完,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的确,他们占据舟师之利,可要是浓雾遍布,舟师必然不能巡视,如此到是给了联军可乘之机,说难听点,这完全就是阳谋。
因为根本解决不掉!
“那你以为该如何去做?”楚枫看向吕蒙询问。
“水中布下绳索,连通铃铛,若敌军准备渡淮,铃铛自然会第一时间响起,如此会比肉眼的十步距离更容易发掘敌军渡淮。”
“否则,就算百姓守在岸边,看不见敌军,等看得见已然十步,再去集结根本来不及,只能被屠戮!”吕蒙郑重说道。
“主公,吕将军说的没错,浓雾天,可见度不足十米,寻常肉眼根本无法巡视,等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是得需要借助一些东西!”
鲁肃点头,他也是江淮人士,同样知晓浓雾的不便。
“来得及么?”楚枫郑重询问。
毕竟想要弄这些东西可不是一句话就能布好的,整个淮河千里之长,就算数百里防守,也需要一段时间排布,一时间也不会有这么多铃铛啊!
“能布一些是一些,另外当让各部严加堤防,时刻保持警惕,否则联军上岸,很可能会撕开口子,造成不可避免的损失!”
吕蒙哀叹,只怪他最初没想到这些。
他也清楚,这么短时间,怎么可能布下这么多,只能说尽可能去做。
“嗯!传令下去,沿途所有军民全部严阵以待,不可大意,尤其江面,尽可能安排人入江探查,一段时间回不来全军戒严!”
楚枫沉声道。
“诺!”众人点头。
“呼!”楚枫深吸口气吐出,这种局面简直太被动了,他兵马没法调动,因为调动到任何地方都显得没有太大作用。
“主公,你也无需焦虑,此战军民一心,料联军也未必能讨到便宜!”贾诩看着面容憔悴的楚枫,露出几分关切道。
“是啊主公,不必忧心,吾等尽力就好!更何况,我们已经让合肥多加准备了,随时可以进入防守状态,只是会损失一些东西罢了!”
鲁肃也是宽慰道,他们都能看见楚枫的付出,他为了百姓操碎了心。
“好了,我没事,都下去准备吧!”楚枫挥手,尽可能让自己打起精神,这场决战相对而言他的确太被动了,他多步兵,根本没办法出寨和联军决战。
毕竟对面数十万铁骑,
就是硬冲阵,也能把他冲垮,
————
一条条军令冲楚军大营内飞速传往各地,
而各地也是开始布局着,得到消息的军民也是神色凝重,他们自然知道大雾天不利因素,只不过时间太短了,很多地方甚至都没来及布局,
只是刚刚得知消息,联军有可能会借助雾天奇袭,
而得知消息,已然是当日深夜了。
——
此刻,深夜!
阳泉县境内,府衙处。
县令王卫已然入睡,可此刻,管家急促的拍门声响起,王卫迷迷糊糊皱眉,旁边的夫人有些不耐烦:“大半夜的,谁啊!”
“县令,主公急件!”
“主公?”王卫瞳孔一缩,当即掀开被褥起身,抓过衣袍对着自己妻子道:“你先睡,主公深夜传信,定然是有急事!”
说着,王卫穿带整齐出门。
深夜,拉开房门寒风刺骨!
接过书信,王卫皱眉道:“信使呢?”
“信使留下信件就飞马奔下一个地方了!”管家答了句。
王卫当即甩开信封,上面内容很简单,大致就是告知各地,让他们防范联军大雾天奇袭。
“雾天奇袭?”王卫皱眉,抬眉张望,管家手中灯笼散发着火烛,可火烛周遭雾气开始弥漫,显然,今日凌晨必将大雾。
“坏了,贼军很有可能趁着雾天奇袭!”
王卫神色一紧,看着雾天情况,凌晨恐怕会十步难见,水面上只会更甚。
“快,去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去岸边!”王卫连忙叮嘱。
“诺!”管家也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应下。
当即,深夜之际,王卫带着几个衙役狂奔向淮河沿岸。
而这一路上,他越走越心惊,寒意逼人暂且不提,关键那雾气太浓了,越来越浓,这场大雾恐怕得持续到第二天午时。
这期间贼军很有可能会进攻。
“快,再快一些!”王卫催促。
紧赶慢赶,也是在刚过十二点抵达淮河沿岸。
沿岸是连绵不绝的百姓营寨,这些都是楚军给帮忙扎的,不得不说,这些百姓能做到这已经非常难得了,如此寒冷的冬季,还能守在这。
恐怕普天之下,除了楚民无人可做到。
军民一心,天下何人可敌?可百姓终究是百姓,他们毕竟没经历过生死搏杀,毕竟没上过战场,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
王卫表明身份,这才见到此处负责人。
两个,一个是郡兵头目,李龙,一个是乡老推举出来的,王新。
而他们负责约十里地的淮河沿岸,郡兵分了三千,一军的兵力,青壮百姓约莫三四万人。
“主公说贼军有可能凌晨渡河?”李龙看了眼营外,依旧是漆黑一片。
“嗯!”王卫点头。
“现在当立刻通知大家伙打起精神,然后派人去河面探查,若是长时间不回来,当立刻全军警惕,防止从我们这边渡河!”
王卫神色郑重道。
因为按照分析,贼军不可能在寿春附近争渡,毕竟楚枫铁骑随时可以驰援,可他们这边就不一样了,一来属于庐江境,二来楚枫驰援不到。
“好,我这就去通知乡老!”王新点头,楚枫说的话,他是第一个支持。
“王族长,暂且不急,若是贼军没有渡河,岂不是让所有人白白熬了一夜?这样,我先去通知麾下兵马,让他们严查。”
“至于乡老这边,通知一营三千人便可,以备不时之需!”李龙抬手制止了王新的动作,同时分析道。
“这样也好,毕竟谁也不知道敌军啥时候过来!!”王卫点头,算是认可。
当即,沿岸诸多营寨,已经有些开始忙碌。
李龙更是亲自让几个士卒撑船,去河面上一探究竟,防止贼军已经开始渡河。
————
而对岸,此地乃夏侯渊负责。
岸边百步外,早已经集结一万精锐步卒,他们都在等,等五更天的到来,那时候是守军戒备最弱的时候,同样也是雾气最浓的时候。
夏侯渊按剑而立,心中豪情万丈,他麾下这三万精兵可都是青州兵,各个身经百战,他相信,只要能第一时间渡河上岸,那些百姓不值一提。
他要第一个撕开防线,
因为他们此次突围,曹操,袁绍,三世,蹋顿,四方都将集结两部兵马,进行强渡,也就是说,最起码今夜有八支兵马将会渡河。
这八支兵马,只要有一支渡河成功,并且站稳脚跟,便可第一时间派出铁骑,踏足南岸,从而兵锋直指合肥。
踏足南岸,他必能亲手为夏侯惇报仇雪恨!
相较而言,楚军民被动就被动在数百里防线,各个地方都得有人防守,可贼军却能集结兵力,猛攻一个点,从而形成局部兵力差。
要知道,三万青州兵这种百战精锐,不提中央军,最少也要鲁肃那种军团才能与之媲美,可以说,曹操一半的精锐都调集在了这里。
“夏侯将军,对面不过是一群拿上武器的平民百姓,无需担心!想当年,左贤王带我们入关,那些百姓听我们匈奴来了,闻风丧胆!”
“别说正面对抗了,就算逃跑,他们也都吓得魂不附体,这些百姓,自私自利,不足为虑!”蹋奴上前,爽朗开口,
“哼!”夏侯渊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