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县令钟广厦是个非常威仪的中年男子,只是一眼就能给人相当大的压力。
钟广厦审视着孟夏,“你可知道血晶之事意味着什么?”
孟夏拱手行礼,道,“誉满天下同时谤满天下,以及食人魔一族无休止的敌意!”
钟广厦毫不掩饰疑惑,“那你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拿出血晶?”
孟夏抬头,直视着县令的眼睛。
“县尊大人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钟广厦捋了捋胡须,饶有兴致的问道,“假话如何?
真话又如何?”
孟夏:“假话就是,之所以要拿出血晶,是因为我对人族爱的深沉,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钟广厦呵呵笑道,“虽是假话,但的确中听。
那真话又如何?”
孟夏有些不好意思道,“真话就是,我想拿出来了!”
钟广厦捋着胡须的手不由一僵,旋即哈哈大笑起来,用无比赞赏的目光看着孟夏道,“好个狂妄少年,不过,这真话我更满意!”
就在此时,门子却急匆匆跑了进来。
门子看了孟夏一眼,简单的行了一个礼,就快速说道,“老爷,武院韦山长、姜祭酒、藤教授、倪教授、贺教授都赶过来了!”
县令嗖的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先安排他们到客房,我马上就过去。”
不过,县令刚刚说完,就直接改口。
“算了,还是我直接出去迎接吧,想必他们也等不及了。
孟贤侄快快随我出去迎接,这些都是武院大人物,你先在他们面前混个脸熟也好!”
孟夏行礼道,“谢县尊大人提携。”
礼多人不怪,跟随夫子那么多年,孟夏在这些细节上,已然无可指摘。
县令点头,大步流星就向外走去。
但刚刚走了几步,姜祭酒、韦山长协同一众教授却是已经急匆匆奔了进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种行为已经算是“擅闯县衙”了,不仅失礼还藐视王法。
但此时,众人却都不在乎这些了。
韦山长年龄很大,肌肤松弛,皱纹繁密,但此时他的双眼却格外明亮。
县令还未开口,韦山长却是抢先开口了,“钟县令,老夫听闻孟夏孟公子获得了一枚食人魔的血晶,这可是真的?”
莫说是韦山长,其他教授也纷纷目光灼灼。
“确实是真。”
钟广厦语毕,向旁边瞄了一眼,一个管事很有眼色就呈上一个宝匣。
在宝匣打开的刹那,韦山长、姜祭酒以及一众教授顿时惊叹起来。
“不仅有,还有鸡卵大小!
!!”
韦山长更是忍不住伸出宛如枯柴一样的手,一指点向了血晶。
霎时。
血晶之上就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其中赫然正是铁昆吃下心脏,然后体型急剧变大。
“是食人魔,真的是食人魔!”
这幅画面一出,现场更是彻底沸腾。
这个发现意义太大了,对于人族研究食人魔近乎就是里程碑式的!
就在此时,血晶浮现出铁昆身体畸变,出现大量的肿瘤,而铁昆口中还一直重复着,“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看到这幅画面,众多大佬齐齐不可思议望向孟夏。
这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然引得食人魔如此忌惮?
孟夏也意外。
倒是没想到,韦山长一指点去,竟能还原血晶原来的一些情境。
知至而道至,看来韦山长掌握了一些类似“返本还原法”之类的手段。
厉害了!
而就在此时,血晶映射出的画面也戛然而止。
场中的诸位大佬,却各个安静到可怕。
此时,他们呼吸急促、沉重,双眼更是灼热。
数息后。
韦山长、姜祭酒为首,所有的人交手齐齐整理了一下衣冠,而后无比正式给孟夏行了一个揖礼。
“谢孟公子为人族再开天地!”
看到这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同时给他行这么重的礼,孟夏一时也有些受宠若惊。
严格意义上来说,孟夏的辈分、资历的确是够了。
毕竟,他是夫子的弟子!
但面对这些老人,孟夏哪儿能受他们如此大礼?
孟夏忙回礼。
“各位前辈这不是折煞晚辈吗?”
韦山长无比认真,“人族苦食人魔久矣,孟公子带来此血晶,人族日后或许就能永绝食人魔的祸患,此功德比山高比海深。
请孟公子再受我等一拜!”
“请孟公子再受我等一拜!”
众多老人说完,齐齐再次给孟夏行了一个大礼。
孟夏回拜。
但在这一瞬,孟夏的心头却格外火热,甚至感觉有一腔暖流直冲脑海。
三拜过后,姜祭酒忍不住问道,“孟公子,敢问您是如何发现这枚血晶的?”
食人魔虽神秘,但这些年人族其实也没少杀。
但天下没有任何人发现食人魔体内有血晶!
刚刚他们还查探了,这血晶异常特殊,也不像是妖丹、元核、元丹。
孟夏思索。
若要解释的话,元武者身份或许就会暴露。
暴露后的收益以及风险孟夏在心中迅速评估。
不多时,孟夏就做出了决定。
孟夏拱手道,“祭酒大人,这食人魔发现我是元武者,就想要彻底扼杀我,但实力又不够,于是大肆吞食心脏。
但他小觑了我的实力,我以天地间的火息,瞬间将他的躯体燃成了灰烬!”
孟夏一语落,在场所有的老大人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韦山长双眼燃着火焰,一步抢到孟夏身边,火热道,“你竟然是领悟了火息的元武者,难怪那铁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你.孟小友你可愿意拜老夫为师!”
孟夏听了也直接无语。
喊我孟小友,又问我是否愿意拜你为师.这辈分儿都乱了啊!
另外就是,孟夏可是师从夫子,再转拜其他人为师,这让孟夏心头难免有些为难。
但孟夏还没说什么,姜祭酒却直接抢到孟夏身侧,一把把孟夏拉到了他身后。
“山长,您这话就过了啊,您已经收了个天才梅元羲,哪儿还有精力培养新弟子?”
韦山长吹胡子瞪眼,直接口吐芬芳道,“你放屁,我身子板儿硬朗着呢,你这老家伙坟头长草了,我也不会有事。
你好好干好祭天的大事儿就行了,和我抢什么徒弟?”
姜祭酒顿时怒了,唾沫星子乱飞道,“山长,你虽然是山长,但你那精神头还需要我说吗?
一天恨不得睡十二个时辰,都是快告老还乡的人了,去年抢梅元羲,今年又抢孟夏,你要点脸行不?”
韦山长:“!
@#¥%……”姜祭酒:“……
%¥@!”
韦山长和姜祭酒为了争收徒,各种爆黑料。
一时。
众人面面相觑。
就在此时,一个超级大嗓门老远却是响了起来。
“听说韦山长、姜祭酒也来了,都在哪儿呢?”
闻听到这个声音,刚刚还吵的不可开交的两人,同时默契的停下,眉头更是深深皱了起来。
“那乱咬人的混不吝怎么也来了?”
二者对视一眼,默契道,“共同对外。”
望着这一切,孟夏怔怔无语。
话说,两位大佬口中的“混不吝”又是谁?
貌似很难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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