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锣鼓喧天,好在这个时候,很多青年男女外出打工了,都是一些看热闹的老人和孩子。
桌上摆着的一盘子喜糖很快就被这些孩子瓜分了,有几个还流着鼻涕,时不时吸两下,用衣袖擦了擦,嬉笑着望向碧血阁的弟子。
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很多人也认识,看到班上的同学,也相互打招呼,一桌十个位置,差不多挤成了十五六个人。
梁草带着亲传弟子坐一桌,也许是气场强大,硬是没有人敢挤过来,梁草前世参加过许多次结侣大典,感觉都没有这里结婚喜庆,虽然不喜这么喧嚣,但心理还是觉得挺温暖的。
左良侧过来小声打趣道:“结婚是不是也挺有意思的?”
梁草白了他一眼,“你敢调戏本老祖,是不是想找揍?”
“哪能啊?我在想,到时候我们的婚礼定然比这个还要热闹才行。”
“毛都没长齐,老想着结婚。”
“两辈子也就那么一次,自然要早早准备起来。”
梁草发现在这个问题上,还真是拿左良没办法,干脆吃东西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左良挂完电话之后说道:“他们说从县城来的班车下来不少生面孔,有人认出两人,我估计是梁家人来了。”
自从知道梁草是碧血阁的阁主之后,梁家其他人就巴结了上来,还有几次走动,之前嘲笑过梁草和田晴的人,现在装驼鸟了。
这次田华勇摆结婚酒,梁草也只是通知了梁洪国和梁洪柱,结果其他人也跟着过来了。
“叫小潘和大舅接一下,等他们走到田家屯去,估计得二三点了。”
梁家人自是不好叫乔彬去接,而且乔彬这个时候在家里守着田晴呢。
梁洪国正带着一群人往田家屯的方向走,突然两辆车停在身边,他往旁边让了让,继续往前走。
田大勇拉下玻璃窗,笑着招呼道:“梁家大伯,草儿让我们来接你,快上车吧。”
梁洪国笑得脸都起折子了,本来他打算就五个人过来,那样可以租一台车过来,结果来了十几个,哪有那个钱租那么多车啊。
没想到田家还会派人过来接,老脸都红了,田大勇自是没有理其他人,特别是梁洪柱,每次来都当他是透明的。
梁洪柱也老实地当透明人,毕竟当初他也是帮凶,现在有什么脸来要求人家原谅?
梁草之所以还理这些梁家人,完全就是看在梁小明的面子上,毕竟原身的这个太爷爷当年可是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梁秀娥一副羡慕嫉妒的眼睛到处打量田华勇的新房,三兄弟的房子算是一天入伙的,请村里的人大吃了一顿。
这次田华勇结婚摆酒,三兄弟的房子都会用来交待宾客。
上午就有田家的亲戚过来吃酒了,等接完亲过来,晚上再吃一顿。
其他村的人还没插完早稻的,看到一路长长的迎接队伍,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张望着。
从镇上到田家屯,这一路上要路过好几个村子,马路两边都站满了人,有的人吃的晚,手上还端着饭,一边吃一边看。
“这谁家成亲啊?这么大排场?”
“田家屯的呗,这事早传开了。”
“啊,前几天我去娘家帮忙干活了,没有听说。”
“怎么选在这个时候摆酒啊?”
“听说过年时太忙,就拿了证,现在又不像以前,要先摆酒才拿证,现在啊,很多人都是反过来的。”
人声鼎沸,就连牛也来凑热闹,梁草就是防着这点,所以让碧血阁的弟子在前面开路。
农村的水牛或是黄牛,胆子可大的狠,都不怕人的,就算有人在马路上过,它们照样也能与你同行。
马路两边本就有不少绿油油的青草,它们吃几口还会抬头朝这边看一眼,梁草就怕这些牛突然冲到马路中间来。
田华勇和柳丹坐在第一辆车上,接着就是锁呐队的人,然后就是拉嫁妆的车辆,再之后就是送嫁的队伍,因为不少人是走路的,所以一路走来都不快。
梁草让碧血阁的弟子将水牛赶出马路,在马路两边护卫前行,防止这些动物乱窜。
乡间的马路本就是两车道的,来往的车辆都好奇地观望,同个方向的也就跟在后面了,跟周围的人闲聊。
“新娘子来啦...”
“新娘子到了....”
本在晒谷场坐着闲聊的人全部站起来朝村口望去,喜庆的锁呐声也吹拉了起来。
村里的人现在都认识柳丹了,好些大婶大妈羡慕柳丹啊,后悔之前没有早些下手。
不过,现在田家因梁草一飞冲天,在整个安县,没有人敢得罪梁草的。
因为田家不收礼,又只是梁草的三舅结婚,县领导还真不适合亲自走一趟,只好派一些田家屯附近的亲戚过来意思一下。
梁草从不会计较这些小钱,反正来的人就坐下喝喜酒,愿意的话就搭把手帮忙干活。
嫁妆一到,大家就自觉出手搬忙抬东西,搞得碧血阁的弟子英雄无用武之地。
田家福和谭茶花穿着喜庆的新衣坐在主座,头发梳得整齐,笑得只见牙不见眼的。
“新人拜堂啦!”
后面跟了一串,都朝堂屋这边挤,里面坐着村长和张乡长和几个乡干部。
“恭喜老哥老姐啊。”
“恭喜恭喜...”
“老大姐啊,你家小儿媳又漂亮又能干,这下你可享福了。”
“就是,人家可是吃国家粮的,为了你家华勇,来咱们乡了,真是个好姑娘。”
谭茶花咯咯笑道:“这是两孩子的缘份,我这福气足,三个儿媳和女婿也都是个好的。”
谷喜梅和顾怡清两人听了之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们两个当年进门时,可没有这么热闹,聘礼更加没有这么多,不过,她们两人心理也没有不舒服,毕竟这些都是梁草准备的。
就算她们,现在梁草也给准备了那么大的房子,如果再有意见,就不懂得惜福了,贪心不足蛇?象可不好。
听到谭茶花这么说,旁人立即想到坐在旁边的两个大嫂,可不能为夸一个去踩两个,这就不是讨好,是结怨了。
田华勇牵着柳丹给二老磕了头,然后给家里的长辈弯腰行了礼。
一圈转下来,柳丹的小脸苍白了起来,身子也晃了晃。
田华勇很快就发现了异样,连忙扶住柳丹,关心地问道:“小丹,是不是累着了?”
谭茶花赶忙站了起来,指挥着道:“这一天折腾下来,估计是累着了,就不用在这陪着啦,扶她回房歇着。”
“爸,妈,各位长辈,我们就先离开了,你们慢聊。”
“去吧,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是啊,我们都是自己人,不用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