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东窗事发了,卢琼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上班倒是老实多了,家务活也比以前主动了些。

但是,梁家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就没有消停过,邻里之间自然也就听到了。

邓红丽这个大嘴巴一宣传,周围的邻里全知道家宝不是梁家的种了,有人嘲笑道:“这下那个老婆娘估计得气死,自己的亲孙女不养,却养着野种。”

“可不是嘛,听说前头那个儿媳还是单位的正式工,人长得漂亮,又勤快,这年头,还那么重男轻女,当冤大头也活该。”

“这下报应来了吧?当初将人家两母女净身出户,两人瘦得不成人形,还是大伙看不下去,顺手接济一顿两顿的,不然,早就没了。”

“不是说是生了个痴儿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好说,有的孩子开口晚,再说啦,家宝可是只比那丫头小半岁,我看啊,这就是梁家当初找的借口。”

“哈哈...帮别人养了十年的儿子,这头顶只怕是绿得发亮,成大草原了。”

这些流言蜚语,逼迫田晴两母女的事情全被扒拉了出来,瞬间成了安县最热门的话题,到处都在谈论这个事情,梁家三人都没法面对外面人的目光了。

院长也找梁源建谈话,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能力不错,可怎么就将家事搞得一团糟呢?虽然咱们医院不会参合员工的家事,可这风言风语的,那你怎么开展工作?现在我每天都会收到投诉信,你这个主任的通知刚定好就泡汤了,如果你再不想办法将这个事态控制,只怕你的副主任位置也保不了,唉,咱们医院因为你,都成安县的笑话啦,你好自为之吧!”

梁源建呆愣愣地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到手的鸭子飞了,他的一切忍让都成了笑话。

之所以传得这么快,自然是梁草让人在背后推动的,当然梁源建的竞争对手也出了不少力,不然,谁会关注一个小小的医生?

梁源建怒发冲冠地跑回家里,将事情说了一通,何佩青再次晕了过去。

卢琼下班回家后,发现她和田家宝的东西都被扔在厅里,梁源建冷冷地道:“拿着你的东西,带上这个野种,给我滚出梁家。”

既然撕破了脸,卢琼也火了,指着三人骂道:“你们要搞清楚,要滚也是你们滚,这个房子的屋主可是我。”

何佩青怒指着道:“凭什么?这个房子我们也出了钱的,这几年的月供,可都是我儿子出的,凭什么房子是你的?”

卢琼呸了一声,“切,当初是我要买的新房,首付是我付的,装修是我出的钱,家里的家具也都是我出钱买的,包括那台车也是我出钱的,本来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计较了,如果要离婚,就都得算清帐。”

“那你这些年吃好的,用好的,哪样不是钱,家宝的开支那么大,可都是我们老两口出的钱,这又怎么算?”

“你们这点小钱也计较,我的那些好东西又不是花家里的钱买的,真不明白你们,有我和家宝在,你们就能过上优渥的生活,家宝也会给你们养老,干嘛老抓住不放,有意思吗?”

何佩青气得差点吐血,酝酿了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

梁源建喝斥道:“既然你看不上这个家,就直接走好啦。”

卢琼小声呢喃:“本事没有,虚荣心挺强。”

屋子就这么大,说再小声还是能听见的,三人又被气得头晕,住惯了四房二厅的大房子,再让他们回到之前又旧又窄的二房一厅,心里实在是不愿意。

如果不是每月由梁源建月供的,只怕这套房也会被收走了,卢琼也对这几人有了解,打蛇打七寸,反正她现在还年轻,离婚也不怕,而且这个男人明显已经不经用了,还不如唐秋鹏一根脚指头。

想到这几晚的事情,每次被撩出火来,结果三五分钟就没戏了,不屑地白了梁源建一眼。

鄙夷的眼神太过明显,梁源建从中看出了意思,他也不明白,现在自己咋这么没用了?虽然以前比唐秋鹏差那么一筹,怎么现在根本无法比了呢?

男人的自尊受到严重的伤害,怒火中烧,也拿卢琼没有办法。

为了重拾男人的尊严,梁源建只好继续服药,几次之后,需要的量也越来越大,配合着补身体的药,终于重回了信心。

终于等到周末,梁源建载着何佩青,梁洪柱一起,又再次来到了田家屯,梁草早就收到消息,准备‘好好’迎接。

看到树立眼前的崭新楼房,高三层,长几十米,每层有六间房主卧,还有洗漱间,厨房类,杂物间类的,后面还有鸡鸭在叫,简直就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何佩青瞪大了双眼,她一点都不相信田晴二婚会嫁给得这么好?

一个穿着比较讲究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长相也算周正,三人都朝这人看去,都以为这是田晴的现任老公。

鄙夷地看了一眼,梁源建不情不愿地问道:“也就一般般吧,田晴可是住这里?”

男人淡淡地看了三人一眼,点了点头,何佩青冷哼一声,“二婚也就只能找这样的啦,快叫她出来,就说她前夫和公婆过来了。”

男人嘲讽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丧良心的东西,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竟然还敢找来,是想找打吗?”

何佩青上前一步将梁源建挡在身前,鄙夷道:“爆发户一个,一看就是个莽夫,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以为我们怕你啊?我们来之前可是跟邻居说了,如果我们晚上没有回去,就帮忙报警,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不屑地嗤笑道:“私闯民宅,就有权抓你们,在别人家门口吠什么,难怪专干那么缺德腌臜事。”

梁源建不耐烦地道:“这是我们跟田晴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少掺合,我们这次不是来吵架的,是来接草儿去县城读书的。”

何佩青得意地道:“瞧瞧这乡下什么环境,教育质量也不行,你们若是为了孩子好,就应该让她去县城读书。”

梁源建也催促道:“田晴再婚我们管不着,草儿可是我们梁家的血脉,是跟我们姓梁的,我有权接走她。”

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哦,如果你们没有失忆就应该记得当初说的话,现在莫不是要自打嘴巴?”

田晴上身穿一件粉色的长衫,浅绒的紫红色外衫,一条小格子绒长裤,一双绣着荷花的布鞋,乌黑的齐腰发,上面夹了两个小花夹,整齐的留海红色的耳环,皮肤吹弹可破,好一个精致的美少妇,款步从里面走出来。

三人都看呆了,一时没有认出来,梁源建眼珠子都看直了,结巴地问道:“你...你是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