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横竖也就以十字路分开了,镇中心也就那么大,连个像样的酒店都没有,梁源建觉得还是今天直接赶回去好了,田家那个破房子他可不想住。

小轿子在镇子上还是比较少见的,不少羡慕的目光看来,梁源建心里有些小得意。

十一年前他用手提东西,现在可是用车拉东西,何佩青还是给准备了几样安县的特产带来撑面子。

拉着一名大叔问道:“叔,你知道田家屯怎么走吗?”

大叔挑着扁担,这个时候的菜刚买完了,正准备回去呢,听到开小车的人问他,而且这模样还挺周正的。

这可是贵人与他搭话啊,有些兴奋地回道:“你往这条路一直走,大概五里的样子,你再往左边走,到时候你再问路,我现在跟你说了你也记不住,好几条分岔口呢。”

“谢谢你啊。”

“不客气。”

旁边立即就有人拉着那名卖菜的大叔问,梁源建已经开车离开了。

左良正在上课,突然口袋里手机震动,是本地的座机电话,举手跟老师打了报告,便去了走廊。

“左哥,你让我盯着镇上的情况,我们发现刚才有台小轿车进镇了,刚才问了路,是去田家屯的。”

“行,我知道啦,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那就不打扰左哥上课了。”

左良立即给梁草打了电话,他知道梁草一直在关注着这人,自然要在暗中帮忙。

平安镇以前有二十几个小混混,左良带着五个师兄弟,直接选了一个晚上,将这些人都打服了。

现在这些小混混可不敢敲诈路过的学生了,只要能提供有用的消息,凭消息就能在左良这边领到报酬,比敲诈那些学生强多了。

梁源建又问了两次才问清田家屯的方向,一路走来,发现这里比第一次来时好了不少,以前到处都是土坯房,红砖瓦房都比较少,而且也是泥泞的土路。

现在是两车道的水泥马路,一路行来,都有不少瓦房了,土坯房都是杂物房了,养猪,牛,鸡鸭鹅什么的。

还有厕所,他就最受不了乡下的厕所,想想就吃不下饭,现在还有一阵翻呕。

已经进入十一月,有一派荒芜感,不过,也能看到,不少地方都在建新房,准备过年用。

来到田家屯这边,发现建房子的人更多,今天周末,所以在路边,这个时间点还能看到放牛的孩子。

梁源建将车停到一旁,拿出几颗糖,对着几人问道:“小朋友,这里是田家屯吗?”

田月月不客气地将糖接过,笑嘻嘻地回道:“是啊,大叔,这就是田家屯。”

旁边另一个人不满地道:“你是开小车的叔叔,怎么这么小气啊?”

梁源建就是想打探消息的,自然不会小气这点,连忙又拿了一包零食,他一转身,就没有发现这三人鄙夷的目光。

接过零食,直接吃了起来,梁源建又问道:“那你们村有个叫梁草的女孩子吗?跟你们差不多大的。”

田和坤狐疑地看着他,“你是其他学校派来的吗?”

梁源建不明所以,摇了摇头,田和坤小脸一板,“切,害我那么开心,原来你不是其他学校来的啊。”

田丽丽哈哈笑道:“田和坤,你失望了吧?你以为梁草会被别的学校挖走,你就能拿第一名了,真是笑死我了。”

梁源建一惊,“我女儿这么聪明的吗?”

赶紧追问道:“你们是说梁草是年级第一名?”

田和坤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真是好笑,她又不是你女儿,每次拿第一名关你什么事。”

田丽丽又咯咯笑了起来,“叔,别理他,这不是看你开车来,以为又是其他学校的校长来了,他老是等其他学校来挖走梁草呢,这样他就能拿第一了。”

梁源建佩服自己的聪明,找小孩打听事情,真的有用,连忙又问道:“哦,那梁草的妈妈呢?她现在如何了?”

田月月得意地道:“她可是我堂姐,咱们田家屯的村花,找了个长得好俊的堂姐夫,又好有钱的,给她们家盖了好几栋大房子,还买了车子,比你这台还要好看呢。”

田丽丽也附合道:“就是,就是,堂姐夫对堂姐可好了,每天都不用堂姐干活,每天等着吃就行。”

田和坤冷哼一声,“梁草以前不过是一个瘸子,如果不是这个后爸把她治好啦,她哪能抢我的第一名,哼。”

说完赶着牛走了,田丽丽对着愣神的梁源建好奇地问道:“大叔,对了,你不是学校的老师,那你是谁啊?”

梁源建被噎着了,不过,想到梁草现在这么聪明了,就听他妈说的,认回去再说。

咳了咳道:“我叫梁源建,是梁草的亲爸。”

梁源建本想看到两人羡慕的目光,结果被两人吐了口水,“我呸,原来你就是那个渣爹啊,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是个渣。”

“丧良心的狗男人,我呸!”

说完就将刚才得到的零食全朝梁源建砸去,又朝梁源建吐了几口口水,边跑边跑呢喃骂道,“啊呀,我吃了垃圾人给的东西会不会拉肚子啊?”

“欸啊,赶紧回家涮牙去。”

“我的天啊,今天真是倒霉,真晦气。”

梁草神识一直注视着这边,一边将三人的举动说给旁边的人听,众人一阵哄笑。

这种同仇敌忾的感觉真好。

梁源建首先还在幻想中,听到田晴再婚,心里有一肚子火气,毕竟田晴是她的老婆,就应该帮他一直带着女儿过。

竟然还让她找了一个这么有钱的老公,一定是一个老头子。

梁源建见三个小孩跑远了,仔细回想第一次来的记忆,终于找到了进村的道路,以前是泥巴路,现在竟然变成水泥路了。

之前通向田家福家这段路是沙子马路,这次建房子,就先铺了水泥路,虽然才一条道,但还是方便多了,不至于一踩就是一鞋底泥巴。

将车停在路边的草地上,梁源建从后备尾箱里拿出几袋东西,自个儿朝老宅走去。

顺着记忆走去,发现老宅不见了,他还以为是记错了,好在,这个地方有不少人在干活。

梁源建拿出香烟,朝一个中年汉子走去,笑着问道:“叔,请问这里是田晴家吗?”

大叔抬眉瞅了他一眼,继续拿起铲子装石灰和水泥,头也没抬地回道:“是晴丫头家啊,你是谁?找她什么事啊?”

梁源建哪跟说实话,接着问道:“她家的房子都拆了,那她一家人住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