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烨料没想到,南居益的疾病是慢性中毒引起的。
电话那头,李珊珊的声音传来:“目前这个情况,我还不能给出确切的诊断,需要再查找一些线索。”
良烨问道:“还需要什么线索呢?”
“比如,患者平日里接触的物品,特别是他吃的、喝的,这些都可能是关键。”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挂断电话后,良烨便让满穗等人,将南居益日常所用的物品都用仪器检测一遍。
等待结果的时光似乎格外漫长。
果然,是南居益的食物中出了问题,超量的重金属像是无形的杀手,悄然侵蚀着他的身体。
之后,李珊珊便立刻开出了解毒剂和治疗方案。
良烨将这些信息转达给满穗,并嘱咐道:“穗穗,南居益中毒的事情,先别声张,等我查清楚是谁捣的鬼。”
夜深了,众人各自回房休息,而良烨也在观察着南府内众人的一举一动。
南家的一处偏房内,南桐两母子正在说着悄悄话。
“娘,我都说了我没骗你吧?这下总该相信了吧。”
“没想到,满穗这个小丫头居然真的有这种能力,只是,她不愿嫁到我南家,如何是好?”
“娘,我有一计,如此如此……”
南母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也不怕她不就范了。”
“到时候,有了这棵摇钱树,我南家要成为渭南第一世家也不是梦啦。”
“痴儿!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就不能有点出息。”南母嗔怪道。
南桐低下头,说道:“娘,对不起,孩儿知错了。”
“小小的渭南算得了什么?咱们南家,要当就当陕西的第一大世家!”
“对对对!娘!我到时候也是陕西第一人了,看谁还敢瞧不起本少爷。”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良烨看着这两傻逼,哭笑不得。
大明都要亡了,还想着做第一世家的春秋美梦。
到时候李自成和满清来了,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之后几天,满穗几人照常给南居益治病。
只是他吃的喝的,都被悄悄换成了良烨提供的了。
李珊珊开的药很管用,几天下来,南居益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
这一日黄昏,满穗为南居益医治完毕后,便返回厢房休憩。
不多时,一名南家的婢女捧来冰镇酸梅汤数碗。
言是夏日酷热,南桐公子特命人送来,连欢欢、欣欣二人亦各有份。
满穗打发婢女离去,欢欢却将手中酸梅汤悄悄倒入床下。
俄顷,果然有仆役前来收拾,见碗中汤水已空,面上掠过一丝异色。
夜深人静,南桐蹑足潜行,悄然至满穗所居之厢房前。
他偷窥门缝,看见欢欢、欣欣二女俯桌而眠,心中大喜,推门而入。
他此次所下之药甚是霸道,即便是一头成年大象,也要睡上一天一夜。
他自觉可以放心肆意,二女绝无醒转之虞。
南桐关上房门,便不再掩饰心中邪念。
斜睨二女一眼,冷笑道:“你们两个贱婢,且候着,待我与满穗妹妹爽够了,再来收拾你们。”
言罢,猥琐一笑,径自走向满穗卧榻,宽衣解带,口中呼唤:“满穗妹妹,你南桐哥哥来啦。”
岂料他掀开锦被之际,竟见榻上空空如也,不见满穗踪影。
“无耻之徒……”欢欢面露嫌恶之色,斥道。
欣欣则默然不语,自大腿间抽出一柄匕首,直刺南桐身下那腌渍之物。
“啊——”一声惨叫震天响,顿时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去势,已成。”欣欣面不改色,优雅地用桌布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而后将其收回大腿处,仿佛这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良烨看着南桐的惨状,顿时下体一凉。
狠,太狠了。
此时,满穗也从衣柜中出来了。
南家的众人听到动静,纷纷赶来。
当他们看到南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血流满地时,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南母更是瞬间泪如雨下,她飞奔到南桐身边,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儿子的脸庞。
“我的儿啊!”南母的哭声撕心裂肺,她抬头望向满穗,眼中满是愤怒与仇恨,“你们这些贱人,居然敢这样对待我的桐儿!你们的心肠怎么这么狠毒啊!”
欢欢反驳道:“喂,你这个老太婆,说话也不先过过脑子!明明是你儿子想要非礼穗穗在先,这才落得如此下场!你可别血口喷人!”
南母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欢欢大骂道:“你胡说!分明是你们这些贱人勾引我的桐儿!”
说着,她又转头对家丁们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几个贱货给我抓起来!”
家丁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但南母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于是纷纷拿起棍棒,向欢欢和欣欣冲去。
然而,这两姐妹并非等闲之辈。
欢欢一个闪身躲过棍棒,顺势一脚将一名家丁踢倒在地。
欣欣则从背后闪出,一个铁山靠,将另一名家丁撞得飞了出去。
家丁们见状,更加愤怒地围攻了上来。
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近得了欢欢和欣欣的身。
两姐妹配合默契,身法灵动,仿佛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家丁们的围攻中游刃有余。
就在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全都给我住手!”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南居益正坐在一辆造型独特的轮椅之上,目光冷冽地扫视着众人。
他的身后,则站着戚振邦。
南居益的到来,瞬间如一股寒流掠过,使得原本嘈杂的场面凝滞成冰。
“家、家主!”南家众人如受惊之鸟,纷纷躬身行礼,那些手持棍棒的家丁也赶忙将棍棒置于一旁,俯首叩地。
南居益目光如炬,扫过满地斑驳的血迹和呻吟不止的南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父亲,父亲,您要为桐儿讨个公道啊!”南母声泪俱下,跪行而前,双手紧抓着南居益的衣襟。
南居益神色漠然,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失态的妇人。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波涛压下,沉声道:“你若有话要说,便趁此刻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