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高龄却依旧健壮的当代天师,正笑吟吟看着师徒重逢的戏码,结果灵性突然感知到一股冥冥中的危机。
不等他有任何防备,水桶粗细的神雷,猛地劈在他的天灵盖上。
“轰——”
正跑在半路的小道姑直接傻了,站在现任天师旁边,却没有受到丝毫波及的安月师尊,一样跟着傻眼。
“???”
白色SUV内,刘队长等人,一个激灵润了,小王下意识脚踩油门,把车开出老远。
可不能被连累了!
“噗通——”
龙虎山第六十七代天师,他老人家当场一头栽到,嘴里冒出一股青烟,徐徐升起。
“掌门真人!”
安月师尊急忙上前扶起,他看着道袍被劈的灰飞烟灭。整个人跟个大黑耗子的天师,实在不知道该说啥好。
“快……快……快扶我……扶我出……出……”
“轰隆隆——”
话未说完,又是一道神雷降下。
“轰!!”
妥了,扶着掌门的安月师尊,跟着一起遭殃,两个人并排躺在山地上,一起吐烟圈。
“噗通!”
好家伙,又倒下一个人。
安月见此,想要上前扶起师父。
但是,想到刚才降下,水桶粗细的神雷,她马上制止了自己的行为。三个人一起口吐青烟,光是想一想就打颤。
于是,两个大黑耗子,于晴朗夜空下,接二连三惨遭雷霆劈击。
“轰隆隆——”
“轰!!”
好半晌,雷霆终于停歇,不在降下。
主要目标和不幸殃及的池鱼,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二人颤颤巍巍,互相扶起对方。
“药……药……药……”
“切克……疗伤药?”
安月差点把某个梗给接上,好在及时刹车,想到掌门和师尊说的是伤药。
“对……对……对……”
她从衣襟中掏出玉瓶,刚刚向前走了两步,突兀停下。
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药,向着他们二人扔了过去。
现任天师:“……”
安月师尊:“……”
得了,好歹是徒弟(门人),不能太过苛责。
服下药丸后,两人伤势遏制,黑漆漆的脸上,露出红润光泽。
“掌门真人,这是咋回事?你到底干了啥缺德事,大晚上晴朗夜空,降下雷霆罚你!”恢复了些许元气的安月师尊,立即没好气地瞪着现任天师问道。
“???”
第六十七代天师,憋屈的有冤无处申。
天地良心,他们张家这一代,就属他清心寡欲。
从小到大只知修道,连女朋友都没谈过,能干啥缺德事?
想干,也没基础条件。
“此乃……此乃岱宗气运反噬,因作孽之人不在范围内。我这个当代掌门,便替门人受罚。”修了一辈子道的老天师,没点本事也不可能在众多张家子弟们中脱颖而出,成为当代掌门。
所以,几乎是第一道雷劈下后,他马上就察觉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说扶着他走,结果话未说完,一道又一道的雷霆降下,不仅自己遭罪,连带着扶起他的师弟一起倒了大霉。
想要反抗,可惜身体麻痹,压根动不了手,只能无奈的躺在地上挨劈。
“?!”
安月捂住嘴,她瞬间知晓,掌门和师尊为何遭雷劈。
“你知道?”
二人眼角余光扫到她惊愕的面孔,几乎同时开口询问。
“嗯,刚才有个神秘人,手持天师剑,一剑把岱宗劈开,斩了一个妖,杀了一个人。”
师兄弟二人同时望向完好无损,甚至一草一木都没有损伤的山峦。
你跟我在这扯什么犊子呢?
你管这叫山被劈开!
“真的,我没有骗人!只是在他离开后,劈开的山峰又重新合并起来,恢复原貌。”
安月一跺脚,急了。
“神通——劈山!”
“相传祖师张道陵,曾经一剑斩开青城山,将不死不灭的六大天魔镇压山内。莫非真的是我龙虎山传人现世?”
不对呀,他才是当代天师,所有弟子资料铭记在心,咋又冒出个传人来了呢!
“你知道他的详细资料不?”
“我不清楚,但是刘队长他们晓得。”
不一会儿,三人知晓了原委。
“根据监控得知,这位爷住在一座山顶别墅上。唯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无论他们如何查找资料,姓名总是模糊不清。
使用了各种办法,唯独找不到房主信息。我怀疑对方应该是施展了一种遮掩天机的术法,从根本上杜绝旁人查到他真正身份的可能。”
老天师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事不宜迟,咱们得快点去一趟,万一他中途换了住址,监控又没拍到,关系到天师剑的线索断了,咱们承受不起。”
言罢,他从腰囊中拿出一块散发着蒙蒙紫晕的玉箓。
“嗣天师的法箓!”安月师尊眼珠一瞪,平时让掌门他老人家拿出来观瞧,千难万难。现如今,直接打算上手用?
“不错,神行法箓。符箓、宝箓、墨箓之上,便是法箓,威能浩瀚莫测。”老天师这番话是对小道姑说的,毕竟是弟子门人,有些事不用瞒着。
“敕令!”
三道青光铺开,各自缠绕在他们的腿上。
“蹭——”
脚下一动,人影瞬息消失在岱宗境内。
瞧那速度,不知比贺曌的潜渊缩地快了多少倍。
片刻,三人来至山顶别墅前。
“师父,我有些心神不宁。”安月拉了拉师尊的道袍,一脸担忧道。
“勿怕!此人跟我正一道关系匪浅,要么是长辈,要么是晚辈。总之,绝对不会为难咱们。”安抚了徒弟后,三人望向别墅内部。
突然,一位三米高的壮汉映入眼帘。
“???”
家里伙食得好成啥样,才能养出这般怪物。
“你好,我们是正一道派之人,有些事情想向你家主人请教一番。”
老天师上前,笑着说道。
仲翁歪头疑惑,马上嗅到了面前几人,跟天尸有些许相同的气息。
于是,他大手一摆,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迈步而入,下一秒愣在原地。
无他,只见厅堂内部的二楼上,正对着房门前,一尊硕大的龙头,悬挂其上。
“草!”
小道姑和他的师尊,当场陷入呆滞。
老天师更是皱了皱眉头,这股龙气做不得假。而且观其气息,似乎是不久前斩下的龙首,且以特殊手法,将之缩小处理。
下马威!
没错,在现任天师看来,这无疑是一种杀威棒。
别嘚瑟,没看见老子刚刚斩了一头龙吗?
“不好相与呀。”
老天师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道。
“汪?”
三个人同时转头望向声源,却见一只比之猛虎还要大上一圈的黑狗,从卫生间里跑出,蹲在地板上瞪着一双狗眼,审视他们一行人。
“……”
“师兄,我咋觉得,我好像干不过它呢?”
“把觉得和好像去掉,你就是打不过它。”
老天师眼皮一抽,这位神秘人家里到底养了一群啥妖魔诡怪呀。
先是令人震撼的龙首,而后又是一只凶猛妖狗。
对了,还有个看不出跟脚、深浅的……仆人?
他瞥了一眼正在努力收拾客厅的钟翁,心里实在不知该说啥好。
“当啷!”
“?”
钟翁在众目睽睽下,化作一枚玉佩,掉落在光洁甚至能当镜子的地板上。
老天师三两步上前捡起,仔细端详,整个人当即傻了。
没别的,他曾经研读过祖天师留下的自传。
其中,便有描述他是如何踏上道途的。
据说是在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内,因为躲雨遇见了一大群尸妖。后来,土地爷现身点化随身佩带的辟邪玉佩,化作一高大壮汉,方才得以脱险。
自传中,有一图画描述,乃张道陵亲笔所画。
玉仲翁之上,有一道划痕,战斗时所留,飞升之时依旧佩戴,可见对玉佩的珍惜。
而自己手中这枚玉佩上,胸前正正好好有一道痕迹,无论是深浅、长短,无一不符合书中所画,不敢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分毫不差。
“尼玛!”
八十高龄的老天师,霎时间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爆了一句粗口。
龙虎山的道士们,估摸着要有个祖宗了!
“唏律律——”
此时,一道高昂且充满威严的叫声响起,似龙非龙,似马非马。
他们下意识转头望去,但见四匹龙马拉着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自夜空中落下。
尤其是车夫,身着水蓝色长袍,龙首人身,周身散发着先天神异的气息。
落地后,这位先天神异率先下车,伸手撩起车帘,一脸恭敬地喊道。
“天师老爷,到家了。”
“!!!”
草,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