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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次日,凌晨五点半
慕寒照常从宿舍起身,因为疫情的关系,学校暂停了晨跑和早操。
学生们可以睡到六点半,然后直接去教室,早自习。
慕寒不想让自己的精神在早自习时生出懈怠,于是依旧保持五点半起床的习惯。
今天更是不同,刘能那个家伙晚上出去happy,到早上都没有回来。
慕寒习以为常,这个富家子弟虽不是很纨绔,但却非常任性。
刘能喜欢践踏规则,因为他崇尚一句话,叫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慕寒带着早饭回教室,按照正常的规矩,他今天帮徐蕊带了一个鸡蛋和一包豆浆,没有油条。
徐蕊对自己的要求也越来越严苛,特别是到了高三,徐蕊竟然开始注意起了自己的身材。
这是慕寒始料未及的,在他看来,徐蕊小家碧玉,只要不是胖成煤气罐,都是可爱风的代表。
慕寒到了教室,先看了一下,昨天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然后将讲台整理好。
拿起粉笔,正准备写下今日早自习要点,门口徐蕊打招呼进门:“早啊。”
“嗯,刘老师说今天早上要抽查那300字的英语作文,我记得是默写吧?”慕寒问。
“老师的心思还是不要猜的好,上次她布置的默写,然后就来了个默背。”徐蕊一边剥蛋壳,一边说道。
“哦,好吧。”慕寒想了想,最后还是在黑板上写了默背两个字。
“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油条,鸡蛋饼加豆腐脑。”
“我也想吃豆腐脑,为什么不帮我带呀?”
“我以为你换口味了。”
“嗯…明天帮我带。”
“好啊。”
徐蕊一口吞了鸡蛋,在嘴里搅动的时候,喝了口豆浆,直接顺了下去。
这种比较彪悍的吃饭方式,徐蕊经常会在慕寒的面前上演,只不过,她时常会噎到,需要慕寒倒水伺候拍背顺气。
所以,慕寒习惯性的在徐蕊吃鸡蛋之前,将一杯温水倒好,放在他的桌前。
徐蕊也养成习惯的,吃着鸡蛋往慕寒的方向走。
“你在做什么?刚考完试,你又做试题?”徐蕊嘴里塞的满满的,说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在意思表达到了。
“我们高中三年的课程,其实在高二的时候便已经全部结束了,高三说白了就是复习的一年。复习其实就是精益求精,对于我来说,只有刷题能够提高我的精准度。”慕寒回答。
“老师不是说刷题,其实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思维方式吗?”
“每个人不一样吧。”
“你这是哪个省的高考试题?我怎么没有见过?”
“这是刚刚结束的隔壁省的一模试卷,刘能搞到手的,我就借个东风拿过来,自己写了。”
“写完卷子给我,我也要写。”
“你作文背完了?”
“嗯…没呢,这次的作文好多生僻字。”
“词汇量嘛,多见几次就会了。”
“那等我有空再找你吧。”
“嗯。”
“对了,你那课外读物中的《过秦论》翻译的怎么样了?”
“翻译是翻译好了,不过有些字还是没有更好的单独释义,还是要等老师来讲。”
“你也不懂吗?我看过秦论有点吃力,感觉这几年的语文白学了。”
“我们高考时的古文释义,都是一些生僻文章,那个时候会更难。”
“你现在在写英语,你的过秦论给我看看。”
“自己拿呗。”
徐蕊和慕寒交流的很快,徐蕊也很轻车熟路的从慕寒的桌子上取走了古文课外书。
时间很快就到了六点半,同学陆陆续续进了教室,慕寒身为班长兼语文课代表。
今天早上的前30分钟是语文背诵时间,所以慕寒要在讲台上坐30分钟。
早自习众人倦意满满,不一会儿的功夫,班级便倒了一片。
大家都很劳累,慕寒也知道。
不过这个时候,身为班长,慕寒必须得提醒众人起来背书。
“声音大一点,怎么早上背个书跟晚自习一样?这么安静?”
背书声此起彼伏,一浪压过一浪后,又渐渐平息了下去。
30分钟很快就到了,徐蕊早上讲台开始带着大家读英语,结果很快就成了徐蕊的单人朗读。
徐蕊没有慕寒的热心肠,在重复读了五遍后,徐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早自习结束,15分钟的休息后,便是早上的第一节课。
慕寒简单的休息,站在走廊上眺望下方的林海,心情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沉重。
“铃铃铃…”
上课铃声很快打响了,慕寒转身正要进班级门,隔壁班的同学忽然冲着他挥手。
“慕…慕寒!”
“什么事?”
和他打招呼的人,叫:董昶,以前因为数学竞赛,两人一起上过一个星期的课。
“你快去校门口看看,刘能和人家打起来了。”
慕寒听到这话,连忙跑下了楼,班里人听到这话,也纷纷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眺望校门口的方向。
慕寒速度很快,短短一分钟,便跑到了千米开外的校门口。
校门口,刘能摁着一个人在打,拳打脚踢的样子,好像是触及了底线。
“刘能!”慕寒大声呵斥。
“tmd,老子爱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你还有资格管我?”刘能一边打一边骂,慕寒好容易将他拽开,发现被打的那个同学是低年级负责值班考勤的。
“你发疯了,都是校友,你往死了打?”慕寒推开刘能。
“小瘪三,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让你后悔生出来。呸!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的事。”刘能并没有道歉,反倒是继续警告那个值班的同学。
慕寒正想让刘能过来道歉,澹台琥珀此时刚好进校门,刘能见到后,竟然直接献殷勤的上去搭讪。
“大美女,今天有空,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啊?”
“对不起,我没空。”澹台琥珀见和自己搭讪的是刘能,于是没有多余表情流露的回答。
刘能喜欢恶作剧,而且澹台琥珀知道他是慕寒的兄弟,所以并没有将搭讪放在心上。
“别啊,我们联络联络感情,说不定还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呢。”刘能再度阻拦,说着慕寒和澹台琥珀都不敢相信的话。
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刘能总是有一些江湖草莽气,所以他对自己立下的规矩也很社会,对此,他现在的冒犯,触犯了自己的根源。
“你疯了?”慕寒抓住刘能伸出的手,并且严肃的质问。
“你干嘛?”
“你脑子没问题吧?上网上傻了吗?还是看小电影看太多了,这是哪里啊?你在这里搭讪?”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们很熟吗?”
刘能愤怒的反驳,慕寒惊愕的看着刘能,而刘能说完后,又冲着一边的美女招手,说:“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方可妮。”
慕寒和澹台琥珀目光惊奇的看向一边穿着校服的同学,她听到刘能的招呼,竟然顺从的走了过来,并且垂手说:“你们好。”
“你是六班的?”慕寒有点印象,之前学校男生搞过一个校花排行榜,其中有一个便是方可妮。
“妮子,介绍一下你自己和我的关系。”
“我是刘能的女朋友,六班的方可妮。”
慕寒震惊的看着刘能大大方方的搂着方可妮,她没有反抗。
方可妮可以说是平民女神,在天一中学中,家境算是比较差的。
所以相对而言,方可妮平常的言行就比较素气典雅,给人一种爱怜的感觉。
“哦,我给你们说一下,昨天晚上我出去看到她一个人在路边哭。所以呢,我就问了一下她有什么事,然后她说父亲生了病,需要手术费,现在东凑西凑,还差20万。所以,我就用20万买了她做我女朋友。”刘能还不忘嚣张的显摆自己的手段。
“20万?买?”慕寒重复这两个字样,在他的印象中,刘能是很喜欢炫耀自己的钱,可他从不会用钱来侮辱一个人。
“哦,用你们话来说,不是买,是交换。我用钱救了她爸,然后她做我的女朋友,对,是这个顺序。”刘能回答。
“你这是趁火打劫。”慕寒说道。
“这叫各取所需吧?”
“你赶快把手松开,这里是学校,不是你撒泼放肆的地方。”
“学校?这学校有50%的股份是我家的,所以这里等同于我的半个家,你现在让我在我家,别放肆?请问你是哪位啊?”
“你胡搅蛮缠,要到什么时候?快点松手,别闹了,跟我回去。”
“谁tmd又跟你一个男的一起回,我今天就要跟着我女朋友同进同退,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我们走…”
刘能说着便搂着方可妮离开,留下一脸震惊的众人。
“这还是我认识的刘能吗?”澹台琥珀自言自语的问。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慕寒回答。
“你还好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
“昨天我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我今天向你道歉。”
“不用,你没事就好。”
“其实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澹台琥珀扭捏的垂首,站在慕寒的身前,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慕寒想要安慰几句,张主任这时火急火燎的走过来,他刚刚知道门口发生的暴力事件,所以过来处理。
“人呢?刚刚谁在这里打人?”张主任看到一对小情侣,见怪不怪的没有理睬,这个时候还是处理打人事件比较着急。
“人跑掉了,好像是他的同学。”被打的学弟指着慕寒,愤恨的说道。
高三的年级主任来了,学弟一下子就有了底气,他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不管怎么说,那个打他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是刘能?”张主任看着慕寒,是联想的问。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慕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想帮着自己的好兄弟说几句话。
“能有什么误会?他进门没有出入证,然后我拦他,他还骂我算什么东西?就光凭这一点,这样的人就不配做学生,还高三…他这道德水准也有资格去参加高考?”
“言语不要那么过激,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相信刘能不是故意的,在这里,我作为他的班长向你道歉。”
“谁接受你的道歉?我今天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你们这些不讲理的家伙,我要个说法。”
慕寒正想劝说,一块儿飞来的半块红砖头直接砸向学弟。
慕寒反应快速的用手接住了砖头,这要是一下子给学弟来了个爆头,那事情可就大了。
慕寒回首看着去而复返的刘能,刘能笔直的走来,口中骂骂咧咧的说:
“什么tmd鬼玩意儿?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瘪三?你要什么说法?来,你走近点再说一遍。”
“主任,你看他刚刚是想杀我,你可要救我。”
“我…艹!”
“刘能!你不要太放肆了,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家!”
“哪来的聒噪老狗,老子脾气上来了,连你一起打。”
张主任气的面红耳赤,慕寒连忙站出来说:“主任,这件事我之后会给你详细的解释,我先带他去一边好好聊一聊。”
“刘能,第一节课结束后,你到教导处找我。我来教教你什么是尊师重道!”
“我…”
刘能暴脾气上来,慕寒直接捂住刘能的嘴,然后连连点头的离开。
“主任再见。”澹台琥珀冲着张主任颔首,张主任气消了一些,挥挥手让澹台琥珀离去。
慕寒将刘能拽到教学楼下,现在正是上课的时候,楼下很安静。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疯了?”慕寒看着四下无人直接询问。
“真有意思啊,这么点破事,你拦着我干嘛?”刘能不解的问。
“我不拦着你,天都给捅出一个窟窿了。”
“就这么点破事儿,瞧给你吓的,什么我这地位,杀两个人还有错了?”
“什么杀两个人?你不要胡搞。”
“人类还真是软弱,真没想到啊,你们现在害怕的是自己?”
“你什么意思?”
慕寒看向脸色忽然惊变的刘能,那时候澹台琥珀却在扯着慕寒的胳膊往后走。
“双生魂!你可准备好和我一起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