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渡斜了眼秦昭,带着徐梓尧往小区内走去,但他却默默拿起手机,给陈莉莉发了条消息:莉姐,帮我查下青木大学,一个叫秦昭的教授,我怀疑听鹤轩是他故意放的火。
陈莉莉短信:你是嫌老娘我不够忙,所以还给老娘加了私家侦探这一个职位?
萧不渡不管陈莉莉连篇的抱怨,他相信陈莉莉的能力。但,不管纵火犯是不是秦昭,他都应该提醒徐梓尧远离秦昭,这个人……身上处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如果他真的是纵火犯,还差点害死他的阿辞,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徐梓尧丝毫不知道短短几百米的路,萧不渡内心已经酝酿好这么一出复仇大戏。徐梓尧进了萧不渡的公寓,丝毫不知道自己进的整个就是一个盘丝洞,好傻乎乎地给萧不渡端来水。
萧不渡斜看着徐梓尧手里的水,心里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故意装作不懂地呛了声,“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敢喝。”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不要再这么针对秦昭,而且我也答应过你,以后不会再找其他搭子了。而且当初不要我的也是你。”徐梓尧难得使小性子地扭头一撅嘴,赌气地鼓着腮帮子。
是我先不要阿辞的吗?萧不渡陷入沉思之中。
“爸,你能给我换个搭档吗?他老跟个木头一样站着,笑起来还瘆得慌,我不要!“已经开始抽条的萧不渡张着个公鸭嗓,气势汹汹地从石墩子上跳到徐鹤鸣面前。
徐鹤鸣看了眼身边年纪比萧不渡大,非但没开始长个,还跟着自己几年显得愈发瘦小的徒弟,心里到底有些不忍,他一开始就知道徐梓尧不是干这行的料,但……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娃,他舍不得,就是养条狗他还有感情,何况徐梓尧是个孩子,还是乖到不行的孩子。
徐梓尧咬着下嘴唇不说话,身上穿着的是萧不渡穿不下换下来的一身起球的旧大褂,松垮垮的,像个罩子一样罩在她身上,一双小脚也被遮住,走动之间,衣服晃来晃去的像个钟摆。
徐鹤鸣心疼地看着徐梓尧,把自己手里难得吃一次的肉包掰开,把肉馅完完全全拿出来塞到徐梓尧嘴边,徐梓尧闻到肉香,小眼睛一亮,接着又把头低得更下了,只听的到一声细微的吞咽口水的响声。
“张嘴,不然我扔了啊。“徐鹤鸣伸手轻轻去捏徐梓尧的腮帮子,半威胁半上手地让徐梓尧吃下了唯一的肉馅。徐鹤鸣看着徐梓尧搅动的小嘴,一时纳闷,明明自己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了这徒弟,怎么两个小崽子的身材怎么看怎么觉得是自己虐待徒弟不给吃的模样,头疼……
“爸爸!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萧不渡不满地凑上前,没轻没重地推了下徐梓尧的肩膀,心里想着:这是你爸爸还是我爸爸?气死!
“萧不渡!不准这么欺负你师弟,道歉!“徐鹤鸣之前最有能耐的大师兄就是因为师兄弟闹矛盾,最后被他除名的三师哥给逼到跳河的,大师兄那张惨白浮肿的脸他现在都还记得,所以他生平最受不得就是师兄弟之间反目。
萧不渡一看父亲不但不向着自己,还给自家没身份、没地位、没本事,只有张脸看得过去,还不会笑的师弟撑腰,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只想着怎么neng死徐梓尧这个小崽子。
到后来……到后来好像徐鹤鸣找了之前同门的几个师兄弟,但大多都不再说相声了,下海的下海,经商的经商,总之是不以相声谋生了,交情再好的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所以不论萧不渡再闹,也就只能将就着和徐梓尧搭挡。
萧不渡想到这里,头一疼,啧,好像是自己的错来着,这不是当初不知道自家师弟是女郎吗!都是徐梓尧的错!
萧不渡越想越来气,胸前的手机开始嗡嗡作响。萧不渡烦躁地拿出手机,点开一条小视频,这不看还好,一看他直接一拳打在墙上,把徐梓尧堵在了墙角,吓得徐梓尧手里的水杯子都打翻了,水洒在了萧不渡的衣襟,映出一片rou色。
徐梓尧:“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我知道,但这个你就是故意的。”萧不渡把视频举到徐梓尧面前,视频里是萧不渡和徐梓尧在大学里散步的画面,秦昭的手频频去够徐梓尧的身子,但徐梓尧丝毫没有察觉,礼貌而拘谨,两人最后进了秦昭的教师宿舍。视频一看就知道来源于学校监控,画质极其不清晰,但萧不渡就凭着这点画面开始脑补,脑补出一肚子火气。“没想到你还主动和他有来往?还进单身男士房间?”(好像某人也是单身男士)
徐梓尧一紧张就习惯性地去咬下嘴唇,萧不渡用手捏徐梓尧终于开始长点肉的脸,“不准咬,说话。”
“我只是想念书而已……”徐梓尧一张脸上写满了委屈,“秦昭有学问,是大学教授,他愿意花时间教我念书,而且还不问我收学费……”
“他就这么好?让你这么心心念念地叨叨,那你师哥的救命之恩呢?给你住给你吃,还帮你重建了听鹤轩,还用流量帮你打开相声生意,这些就都一笔勾销了?你还真是只小白眼狼。”萧不渡受伤地往后一摔,仰面躺倒懒人沙发上。
徐梓尧:“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