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我走出高铁的时候,我听到背后那个女子突然大声急促呼喊我,但是由于我急着走,再加上脑袋的眩晕,没有听到她说的什么。
出了高铁站,我迅速打了一个车直奔医院,坐在车上,我感到一股股潮水般的痛苦再次席卷我的身体,我不停地催促着司机,快点,再快点!
“我特吗这是出租车,就算把油门踩死,也飞不起来啊!”
司机是个大叔,他对我的催促很是无奈。
但是我因为莫名的痛楚,身体都在抽搐,根本反驳不了。
当我到达医院的时候,刚跑进门,我就看到左笺、凌晨、齐阳,还有一对夫妇坐在一楼的座椅上。
那名告诉我他和凌珂要订婚的男人,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捂着脑袋不停自责。
凌晨此时趴在齐阳的怀里痛哭,那一对中年夫妇不停地擦拭着眼泪,左笺站在柱子旁边,双手插兜,满脸的悲伤。
我感到一阵窒息,做了几遍吞咽的动作,我有点不敢说话,我怕听到的回答会是我心里想的那样。
左笺此时看到我,她走到我的身边,张嘴。
“闭嘴!”
我急忙打断她的话。
齐阳和凌晨听到我说的话突然扭头看向我,就连那个抱着头自责的男人,都抬起头看向我。
即使我从他们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凌珂呢?”
我想让他们告诉我,此时凌珂就在医院里,她没有一点事。
一阵沉默。
大厅里人来人往......
齐阳突然起身,走到我身边,一脸纠结后痛苦地说道:“小江,凌珂她......走了。”
“你放屁!”
我几乎都要疯了,冲着齐阳怒吼,此时的我猛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脑海里不断重复齐阳说着凌珂她走了。
凌珂怎么会死呢?不可能!她们肯定在骗我。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见她。你告诉我她在哪?”
我准备在医院里找,我不相信凌珂会死,明明上次她还好好的,怎么会呢?
我不停地喃喃自语,这时齐阳一把拽着正准备找凌珂的我,说道:“凌珂真的走了,下午三点四十分。抱歉!”
看着面前的齐阳,我突然愤怒起来。
“凭什么不告诉我?你们为什么瞒着我?”此刻的我掐着齐阳的脖子如同疯子一样怒吼,此刻的我已经不在乎不停经过的人群目光,不在乎所有的一切,悲伤如同病毒,瞬间吞噬了我的全身。
“小江,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齐阳没有反抗,他任由我勒着他的咽喉,艰难地开口。
这是凌晨走到我的面前,皱着眉;“江占,你把齐阳放开!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知道这件事的从始至终只有我、左笺、我父母还有戈雅知道。”
这时我才逐渐清醒过来,我松开齐阳,身体感到无力,一瞬间瘫坐在地上。
为什么?凌珂她为什么会死?我不停地询问着自己,我们还差点有了我们的孩子,即使分手,我也希望她好好的啊......
“江占,这是珂姐不让我们告诉你的,因为你破产,再加上孩子的意外坠亡,她怕你承受不住打击,其实在孩子没了第二天,姐就查出来急性白血病了,但是她一直没说,也让我们瞒着你。而戈雅,就是她的主治医生。凌珂姐问你要钱,也是有苦衷的,她是怕你把房子卖了然后把钱给乱花掉。我本来不同意她去昆明找你,因为那时候她的病情已经是很严重了。上一次她去找完你,回来就开始做化疗了,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上次在昆明的见面是你们的最后一次见面?这是珂姐让我给你的一个盒子,她说里面是留给你的所有东西。”
凌晨拿着一个盒子递给我,听着她说的话,我再次感到一阵晕眩。
早在孩子没的第二天,凌珂就查出来了?那不就是她给我分手的那一天吗?我扭头看向戈雅,他此时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
而凌晨的父母,没有看我一眼,就带着凌晨离开了。
我双手抱着这个盒子,木讷地问齐阳:“凌珂呢?”
“已经拉去殡仪馆了,凌珂没什么亲人,就是凌晨的父母在操办!”
我点点头,我终于知道我做的那个凌珂距离我越来越远的梦是怎么回事,我和凌珂在一起三年,竟然没想到这是凌珂再跟我告别!
而凌珂问我要钱,竟然是怕我把卖房的钱乱花了,我真是个蠢货,我竟然没想到凌珂是故意那样说的,她怎么会变呢?她还是那个凌珂啊!她再用她自己的方式让自己慢慢脱离我的生活.......
我想到了凌珂第一次去昆明找我的时候脸色苍白,步伐蹒跚。想到了第二次她去找我的所有事情,她还给我带了一包烟,就在酒店大堂等了我一夜,还有那最后一次,她不理会我的愤怒,默默地离去,那时候凌晨说活该我没人爱我想到了所有所有,眼泪不停地流淌,我确实不应该有人爱啊!刚刚消失的心脏剧痛再次升起,我感觉到了眩晕。
“你清醒一点江占!”
此时左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轻轻地抱住我,不停地安慰我。
“凌珂走了,左笺,这次她真的走了.......”
我趴在她的肩膀,不停地喃喃自语。
“没事的,没事的。”
我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左笺的温柔,她如同一个拍打孩子的母亲,不停地安慰我。
恍恍惚惚中,我看到了凌珂,她站在不远处,开心地冲我摆手,冲我比心,风华依旧,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凌珂。
“现在你明白一切了吧?”
戈雅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凌珂是这个世界上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但是她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人,她只爱你。如果不是左笺告诉你,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在你的最终记忆里,凌珂就是那个卑鄙的凌珂。你能知道的就是,最好的凌珂最后嫁给了我,然后度过半生.....”
“看来你对我很不满!”
我抬起头盯着他
“我当然对你不满,在医院的这些时间,凌珂一直拿着你的照片看你,即使在化疗的巨大痛苦下,她还不放弃对你的思念,而你这样的一个懦夫,垃圾,配得上这么好的女孩吗?”
戈雅的声音冰冷充满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