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女人最后提前下了车,只不过她在离开的时候,她走到对着我说道:“我会想办法把钱尽快给你,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我没有回答。

承诺?对待骗子,我根本没有承诺。

“哥,她欠你钱?”

“不,不是欠我钱,而是骗了我两万!”

......

当高铁进入车站,我们到达的昆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讲真的,再一次看到这个城市,我早已没有初次来的那种陌生和茫然,有的只是平静和欢喜。

或许慢慢地,我大概已经对昆明这座城市产生了归属感。

打了一辆车,十几分钟后,我们到达了民宿。

还没推门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民宿里很多人在歌唱,还有热烈欢呼的声音,这种热闹的场景,让我心中一颤。

推开门,我就看到七八个人正拿着手机开着闪光灯,围着两个人正在摇晃着、歌唱着。

有人坐在粉色吊**,有人坐在板凳上......

我和妹妹先把行李放到了门口,然后一起走了过去。

其实刚进门后,我就将现在的民宿环境打量了一下。不得不说,亚锁将民宿收拾得还不错,我看到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而且还新添了躺椅、桌子、咖啡桌,甚至在墙头上,还有花花绿绿的彩灯。

在和那个二层小楼的连接处,墙壁已经被凿开了一个门,复古的实木门更加衬托出一股难以诉说的意味和情感,让这个院子,更有了一点韵味。

“江总!”

一曲完毕,亚锁应该是看到我,连忙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随后他搂着我的肩膀,兴奋地朝着大家介绍着。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民宿的最大股东老板——江占!他的埙曲吹的可是一绝!等会让她给大家演示一下。”

然而这个时候,刚刚跟着亚锁一起演奏的那个男人突然拿着吉他站起来,缓缓走到我的面前。

而我,也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庞,不自觉的惊呼出口。

“卧槽?是......是你!狠人哥。”

“哈哈,好久不见。小屁孩,没想到你会在昆明开一家民宿。”

这位留着长头发,背着吉他,穿着迷彩外套,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我那些年在内蒙遇到的那个,一边背着吉他歌唱,一边徒步旅行的狠人。

而世间的巧合,命运的流转,似乎在近期特别关照我。

依稀记得那些年我在骑行的时候,内蒙的道路大部分还是坑坑洼洼,有的甚至还没有路,要从一大片草地上传过去。而且还有很多地方堆满了修路的石材,我骑摩托车都是艰难行走,给我折腾得头昏脑涨。并且那个时候那地方可是标准的人迹罕至,连大车都很少。而他一个人徒步,不仅要在环境的恶劣下防备野兽,还要防备一些不轨的人心。

至少对我来说,我感觉我是做不到的。

“你们认识?”

亚锁看到我俩这一幕,很是惊讶。显然他也没料到,他一直跟我说的弹吉他贼牛逼的这个人,我们早在数年前我们就见过。

不过那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一下午,因为当时我着急前往巴彦卓尔,所以只是随便聊聊,分别时,我给他吹了一首埙曲,他给我弹唱了一首南山南,随后连名字也没有问,我们就此分别。

我本来是想要载他一程,可惜我们前往的方向相反,最终消失在人生的路途中,直到多年后我们就此在昆明相遇......

记得那时候的南山南这首歌还并不火,而他蹲坐在风沙中,绿地上嘶吼歌唱的样子,深深嵌入了我的脑海里.....

我俩深深抱在一起。他在我的耳边戏谑说道。

“记得你走的时候,还说以后有机会如果见面一起吃饭呢?”

我哈哈一笑,随后介绍道:“没问题。这是我妹妹。之前跟你讲过!”

“这么大了?我记得你那时候跟我讲的时候,她还是小孩子,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哈哈,那可不!不过话说你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喊你狠人哥吧?”

“邵航,我叫邵航。”中年男人郑重地伸出手。

“我叫江占,你好!”

我伸出手与他的手握在一起,这场迟到多年的正式个人介绍,在昆明的民宿中,正式完成。

不由得,我有些唏嘘。

那时候我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而邵航也还是热烈的二十几岁,虽说只有一下午的相遇,但是在枯燥乏味漫长的旅途中,这算是最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话说,咱们能不能等会在激动,先让江老板整一曲,大家说好不好。”

亚锁突然喊了一声,开始调动氛围。

“好!”听到众人的答应声。

此时我让妹妹上楼拿了我的埙,准备吹一曲。

记得那时候我在内蒙给邵航吹的曲子是美丽的神话。

而此刻,我还是准备演奏这首曲子。

随着我的手指跳动,刚刚民宿里欢乐的气氛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悠扬婉转的埙音,还有种不断倾听缓慢点头的节奏。

一曲结束......

“好!”

众人开始鼓掌,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陌生人。看这七八个人都是一对一对的,应该是情侣来旅游的。

“该我了!”

随后邵航拿起吉他,看他的意思,估计是要演奏那一首南山南了。

不同于那时候,这首歌在近些年早已经历了好几轮的爆火,几乎已经成为了人人都会哼两句的神作,所以我很好奇,如今,他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唱出这首歌。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听着邵航浓厚的嗓音,平缓悠扬的节奏,我明白了。这位狠人早已经不是张狂的二十几岁了,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人。

因为他的歌声里,再也没有了张狂和撕心裂肺,有的只是热烈过后剩下的平淡和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