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轻轻点点头。

一瞬间,我们都没有说话。

半晌后,赵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我的面前,轻声开口道。

“这里是一千万!”

我瞥了一眼那张支票,轻轻拿过来。

“呦,这是在国外挣钱了啊!”

说实话,在看到这张支票的时候,不知怎地,我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或许每个人看到钱的时候都会有莫名其妙的开心,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时间太短,挣了一点儿。这个钱你先用着,等年底的利润出来,还有分红!”

赵合一边开口,一点点上一支烟。

听到这,我又将那张支票放下,笑着说道:“你这是在国外做什么了呀?”

赵合并没有隐瞒。

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先是从他们的家庭讲起。

作为传统的地产行业,进入到二零二三年以后就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一开始他借我的公司那700万,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但是很可惜,700万在那个行业里就跟在大海里扔进一枚硬币一样。所以导致他最后不敢接我的电话。

而后来他将他所有的财产都给我了,两百万的支票,加上一辆跑车。

但是后来时局每况日下。

实际上,去年不是深陷在地产行业的人,是体会不到2023年地产人的难处。

索性,他拼了最后一把。

拿着自己剩余的一百七十万,加上我给他的三百万,去了国外。

亚锁此时的茶水上来了,他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我在国外主营电子烟。偶尔碰点网络运营。”

“电子烟?利润这么高?”

这时候轮到我不解了。

电子烟我是在网络上听过的,但是我没想过这玩意儿这么高啊!

“嗯,国内现在禁止售卖电子烟。但是国外的电子烟市场很大,这个世界不止中国年轻人很好奇,全世界的都是这样!而且电子烟......”

说到这,赵合没有再说什么。

我看了一眼支票,询问道。

“一年大概能有多少收益?”

赵合闻言,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千万?”

我震惊道。

然而赵合却翻个白眼。

“至少两个亿!”

卧槽,这么暴利吗?

当然,也是在后面我才渐渐明白,其实电子烟确实是很暴利的行业,尤其是在国外,有些卖电子烟一年能收入几十个亿。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所有挣钱的行业基本都被垄断了,当你知道的时候,当能被人民知道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夕阳行业了。

可能是赵合还我钱了,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甚至让亚锁将他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小江,大早上你就喝酒吗?”

我刚说完,妙姐的声音就在二楼响起。

我抬头看去,妙姐此时满脸不善的看着我。

而赵合他表情有着一丝尴尬。

这倒是让我有点好奇了,以前,尴尬两个字是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赵合的身上,他以前虽然败落,但是身上总会有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这永远都不变的。

但是现在,他似乎变得内敛了很多。

“就喝一点儿!”

我冲着妙姐笑嘻嘻道。

妙姐皱起眉,但是只是白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于是我让亚锁搬来桌子,又让他支起烧烤架。

开玩笑,终于收到欠款还钱了,这不得好好招待?

甚至我也动手,帮着亚锁。

在这期间,我将那张钞票收到怀里,然后大步走上二楼,笑着对妙姐神经兮兮地说道。

“姐,你猜我怀里是啥,猜对了我给你一个香吻。”

“不猜!”

妙姐正在试衣服,我直接从后背拥抱着她。

“干嘛!别闹!”

妙姐娇喘着。

我从背后一只手将一千万的支票放在她的眼前。

刚开始妙姐还有些疑惑。

但是直到看清楚之后,妙姐直接惊讶道:“一千万?”

说着还将支票拿走,仔细地看起来。

我嘿嘿一笑,直接就将赵合还我钱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妙姐是知道赵合借我钱导致我破产的事情,甚至上次借妙姐的三百万,都是他的原因。

后来我把那辆r8卖了,才凑齐钱,还给妙姐。

“好,这个支票我给你保管着!那天咱们闲了去取。”

随后妙姐直接将支票放在了包包里。

我就在一旁笑着不说话。

其实这一千万给了我很大的底气和喜悦。

即使想着公司没了,但是我现在没有任何感觉。

或许人就是这样,曾经的苦难在痛苦,但是当时间的流逝足够长时,就会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而对于一千万,这个钱可真不是小数。

我一直觉得中国人的消费观已经变得很奇怪。

实际上,一个人如果有一千万,在一个小县城,基本可以实现财富自由。

......

等烧烤和酒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半了,我和赵合就这样一瓶接着一瓶地喝着。

“小占,还是要感谢你照顾我妹妹、”

不知道喝了多久,赵合大概是喝醉了。

“其实我走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我妹妹。没想到......这真是缘分!”

我看着在旁边默默吃肉,但是眼眶通红的肖雅。

摆摆手。

“没事,就是缘分。”

不知不觉,我也喝醉了。

我和赵合好像又突然变成了曾经在宁夏的日子,我们一起大口吃着肉,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

虽然现在不是黑夜,没有星星。但是昆明温和凉爽的微风给予我们的感觉不下于漫天的星空。

现在想想,其实我也是一个极度现实的人。

因为我还没有那种可以把金钱置之身外的方外感,似乎从前我对钱看的并不重,但是在摩擦之中,我变得更加市侩。

这可能就是现实对我的摩擦,它让我从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年轻人,变得半现实半理想,最后,逐渐向现实注意靠拢。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逐渐理解了齐阳。

如果不是在不断经历中,谁又会如此地看重金钱?

世俗的市侩终究还是侵占侵蚀了我的身躯,他让我不断改变,但是我也在自己的身体一个重要的部分,保留着那份理想主义。

它或许会被挤压,会被侵蚀,但是它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