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烧烤店里,我和狠人哥一时都没有说话,凌晨抽泣了很久,忽然拿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朝着自己的嘴里灌了进去。

我连忙给他拿掉,没好气地说道:你干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然而我说的话并没有半点效果,凌晨是不喝酒了,但是她就这样坐在发呆,一句话都不说。

我和狠人哥对视一眼,然后走出来烧烤店。

狠人哥点上一根烟,看了一眼烧烤店内的凌晨,对我说道。

“这是你女朋友?”

我摇摇头。

“发小的媳妇。”

“那你还不赶紧给你发小打电话,一个姑娘大半夜在晚上大街上走,你发小真不是个东西。”

我点点头,也看了一眼凌晨。

只见那东北大哥拿了一瓶饮料过去,但是凌晨依旧没有动作,只是双眼无光的看着不远处。

叹了一口气,我拿起电话,给齐阳打了过去。

第一次打并没有接通,我皱着眉毛,开始第二次拨通,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

我听见齐阳喘着粗气说道。

“咋了,小占,有什么事吗?”

我感到一点不对劲,试探着询问。

“齐阳,你现在在哪呢?”

齐阳在电话那头第一时间说话,十秒后,他再次喘着粗气对我说道:“我在上海跟客户谈生意啊!”

听到这个回答,我瞬间心里一股无名火起,说话都带着冰冷。

“你特码谈生意谈到**去了是吧?”

我不是一个傻子,齐阳莫名的粗气,加上电话里偶尔传来的一股微弱的女性娇喘声。

事实上,我现在已经猜出来了一点。

或许齐阳就是跟我见到之前见过的那位白裙女子在一起,而凌晨的反常,应该也是见到了一些某某。

其实现在我真的不太理解,似乎齐阳对于感情并不真挚。

如果说上一次他无意间钻进对手的圈套,然后睡了公司的一位姑娘。但是现在呢?我不相信这次还是圈套。

我总觉得人在心里应该有一杆秤,用来称自己的良心。

“你神经病吧?有什么事啊?”

“齐阳,你如果不想看到你媳妇在上海露宿街头,就麻溜地滚过来。”

我愤怒地说完这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我将当下所处的位置给发了过去。

这时,狠人哥看了我一眼。

“啥情况?”

“迟早死女人**的玩意儿。”

我看了一眼凌晨,低声怒骂道。

“出轨了?”

低头想了很久,我默默地点点头。

狠人哥看到我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抽着烟,从嘴里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不停地升起。

我没有狠人哥会玩,只是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狠人哥,你说为啥这个世界的人都不真诚?几个月前,我最羡慕的就是齐阳,他事业有成,并且娶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姑娘。但是仅仅几个月后,他仿佛就变成了我不认识的人。我曾经想过,齐阳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充满**的少年,他曾经也是纯爱啊!”

说道这,我的脑海响起了曾经关于齐阳的种种。

“那时,我这个发小的女朋友是哈尔滨的,当时准备出国。他硬生生坐了十三个小时的火车,只为在前女友离开前见她一面。那时他没有钱,还是我借给他的。记得他给我说过,在哈尔滨的五环南路河畔,他和他的姑娘见了最后一面。可是狠人哥你说为什么,人的真挚情感似乎总是变得很快,快得我都怀疑现在这个齐阳,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齐阳。”

狠人哥抽了最后一口烟,问道:“那他们最后为什么分开了?”

我摇摇头。

“不知道。这一点齐阳并没有给我说过。”

此时,狠人哥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人性可能就是这样,没有单纯的好人,也没有单纯的坏人,只有在一瞬间做出的决定。这在感情里其实也适用,没有真正的纯爱,也没有真正的渣男渣女,有的只是在某一个思维决定下,所形成的表面。”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狠人哥说的话,默默地点点头。

其实狠人哥说的这番话,跟常伶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常伶说:我爱的时候是真的爱你,但是不爱的时候,也是真的不爱。

这在某种程度上,不也是一个思维做出的决定吗?

正在思考的时候,我看到某一个出租车上,跑下来一个人。

下车后,他就在四处张望。

看到我以后,他小跑了过来,紧张地询问。

“小占,凌晨呢?”

来人正是齐阳,我看着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告诉他,而是指着自己脸颊不轻不淡的说道。

“你在见凌晨之前,能不能把自己脸上的口红印擦掉。”

我这句话说完,我明显看到齐阳尴尬地擦了擦。

我心中一片冰冷,再也不知道说什么,抬起手,指了指烧烤店里面。

此时的凌晨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或许是哭累了,也或许是她酒量不好。

此时我想到,凌珂的酒量,貌似一直也不好。

和狠人哥抽着烟,我看着齐阳抱着凌晨再次坐上了出租车,再走近我的时候冲我说了一句:“谢了。”

然后齐阳对着狠人哥点点头,就座上出租车离去。

目视着出租车,狠人哥突然开口道。

“你说,他现在是爱这个姑娘呢?还是不爱呢?”

我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说他爱吧,但是凌晨在街上痛哭流**时,她的老公齐阳,此时却在跟别的女人翻江倒海。如果说不爱吧,他又在我打完电话后的第一时间来到了我给他发的位置。

我此时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归根到底,人就是一个极端复杂的动物。

他说不出他爱或是不爱,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爱或是不爱。

我们都说自己是自己的主人,但是我们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也无法控制自己对那个人的荷尔蒙的分泌多或是少。

“哈哈哈,别想了,走吧,哥,带你去个地方!”

狠人哥走到车子旁边,弯着腰拿出吉他对我说道。

“去哪?”

“我在上海的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