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后,我的手机显示来电,正是这位名媛姑娘。

我犹豫了很久没有接,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我的话肯定会在直播中出现。

最后,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还是接起了电话,率先开口。

“喂!”

“你好,老板,那天你说的我跑五十公里借我五万块钱,还算不算数!”

我没有说话,看着直播评论区一直刷的转钱,常常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了,不过如果我把这钱转给你,你应该知道欠我多少钱了吧?”

“知道,六万七千块钱!”

“嗯,等下转你微信。”

挂断电话,我开始看着评论区的风向,说实话,网络暴力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偏激的网友能把我的祖宗十八代扒出来。

果然,在我挂断电话后,评论区开始出现了两极分化。

“原来这个女人之前就欠人家钱啊!”

“原来人家是怀疑啊!”

......

“就算怀疑也不能让她跑五十公里啊!”

“就是就是!”

看到这,我的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并不是在意五万块钱,毕竟我公司都没了,钱也被赵合骗走,也不至于因为这点钱神伤,我主要担心的是如果这件事闹大,会让人扒出我的父亲。

而且我也不知道名媛女子的真实性,这点是让我最纠结的。

随着直播的挂断,我看了一下这个事情的热度,并没有很高。期间我又给名媛女子打电话,要求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的任何信息。

听着她答应,我才再度放下心来。

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随即收拾行李,我准备前往高铁站。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常伶的电话。

“哥,咋样了,你来了吗?”

“还没呢,晚上八点的票!”

“行,那我去车站接你!”

听到常伶这样说,我连忙拒绝。

“不用不用,我到西安都凌晨了,你早点睡吧,我到了自己找酒店睡就行!“

“没事哥,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在附近开个酒店等你,你下车以后可以直接睡觉!”

听到电话里的常伶如此说,我瞬间感到一股暖意,好像很久,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关心了。

“那行,你把酒店位置发给我就行!”

“嗯,哥你真的没有压力吧?你放心,如果你来我爸妈还是不同意,咱们就私奔。我已经联系好了新疆的一家小院,大概三百五十万。不行咱们就走,我有钱!哥,我不是左笺,我有自己的思想。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再到第一次失去你,我就知道,自己最爱的就是你,所以世俗不会影响我对你对爱,相反,只会让我更加的欣赏你!”

“嗯,我知道的,等我去吧!”

“嗯呐!”

跟常伶挂断电话,我坐在**点上了一根烟。此时我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我很想和常伶有以后,而另一方面,我又想得到常伶父母的认可,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总归是缺少什么的。

曾经凌珂的父母双亡,所以我们最开始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尤其是以前齐阳对我说可以不给凌珂彩礼,她也不会拒绝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犹豫地让他不要再说了。

凌珂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而我还要欺负她?大概我跟齐阳真正的隔阂就从此开始了吧!

而现在这是我第二次面临这种选择,不同于面见左笺爸爸的茫然,毕竟我对常伶的父母有着一丝的了解,所以这也让我知道,说服他们,任重而道远。

我抬起手,深深抽了一口烟。

这一刻,太阳开始缓缓落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小院里,连带着我的窗户,全部变成了一片金黄......我知道,自己已经该走了,刚走出门,就看到亚锁正在跟肖雅聊着天,逗得姑娘哈哈大笑。

我将行李放到一遍,让金黄晒在我的身体上,闭上眼再次感受着今日太阳的最后一抹温暖。

“江占,你的r8呢,开走怎么没开回来?”

“卖了?”

我淡淡的开口。

“卖了?你很缺钱吗?”

亚锁听到这,连忙放弃了调戏小女孩,走到我的身边。

“嗯!”

睁开眼,我深深地看着他。

“我要去西安了!”

“真的啊。那你快去啊?几点的车票?”

“八点的!等会送我一下!”

我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太阳的光亮彻底消散,我才睁开眼睛。

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

坐在摩托车的后座,感受着路上的晚风,我感到很清爽,我要为了我的爱情去奋斗了。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高铁站,我和亚锁无言地抽了一根烟,随后无言地分开。

在进入高铁站后我刚想给常伶打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我皱着眉,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一道让我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喂,江占,是我,左笺!”

这是左笺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能听到她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决绝。

“什么事?”

即使内心在翻涌,但我还是尽量用不含感情的声音回道。

电话里突然变得沉默,而我也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等车人群来来往往的身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笺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突然说道:“江占,现在我的脚下是很高的悬崖和波涛的海水,你说跳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瞬间感到一股凉意,但我仍然故作冷静道。

“你会死,而且会被摔得很难看!”

“你觉得我不会跳?”

“左笺,你闹够了!”

我有点头疼的低声说了一句,想拿起一根烟点上,才发现在这里是不能抽烟的,这让我的内心此刻更加烦躁。

“江占,我需要你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

“你那晚究竟为什么要走?”

“这还有意义吗?”

我真的不想再跟左笺叹起这个话题,尤其是过去式的事情,我总不能跟她说是你的父亲逼我走的吧?先不说她信不信,我自己也说不出这种话。

“江占,我现在就在舟山,明天中午十一点如果我见不到你,我就会从这里跳下去!”

我有些愤怒,这几乎让我疯狂。

“左笺,你到底要干嘛?”

“我要见你!”

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当我再打的时候,电话显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