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在路上的时候,顾忆深就联系医生了。

我们回到别墅没一会,医生就赶过来了,带着各种检查仪器过来的。

像顾忆深说的,真的只是常规检查,胎心监测,B超,等等。

医生是顾忆深叫来的,自然凡事都以顾忆深为重,给我做完检查后第一时间要向顾忆深汇报。

我拦着,毕竟我才是最应该知道的人。

医生为难的看了看顾忆深,顾忆深应允了,她才告诉我。

孩子一切都好,只是怀孕期间最好还是减少剧烈运动。

今天的剧烈运动也不是我愿意的,我保证从明天,不,从此刻开始都要消停。孩子,也希望你一样争气!

没事啊!

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定了。

王叔送医生出去,刚得了空子,顾忆深就在我身边坐下,俯身看向我。

“医生……”他刚把手垂下来,我撑着手臂坐起来,正好与他擦肩。

“医生说孩子一切都好,我和孩子就不需要再叨扰你了,我们现在就走。”说完,我往床沿处落下脚,坐正了就要弯腰穿鞋。

本来鞋子触手可及了。

顾忆深撒火似的一踢,两只鞋朝着相同的方向结伴飞去。

我要走,顾忆深什么态度已经明显了,只是这仅仅是他的态度,我要走还是会走。

我也不生气,没鞋穿就不穿呗,反正能走出去才是重要的。

我一下站起来,干脆光着脚走路。

卧室里有地毯,我踩上去并不觉得凉,相反还松松软软的。更惬意了,我越走越快。

忽然一道力量从后面旋风式的袭来,打横抱起我转了个圈又往回走去。

我就没走出多远,顾忆深脚步很快,眨眼间的功夫我就被重新放在了**。

我鲤鱼打挺似的欠身,顾忆深早防着我呢,俯身压下来,顺势的一个臂揽,我被他牢牢圈在怀里。

我挣了好几下都没用,我扭头看向他:“我要走了,你干什么?”被扰了意,我脸色很难看。

“你要走去哪里?”他问道。

“……”

“这里就是你家。”不等我回答,他就自以为是的封住我的口。

“顾先生,你该不会以为我跟你回来就会继续住在这里吧?”

“难道不是吗?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也想给自己一个,都怪刚才来的时候没和他把这事说清楚。我只和他商定了检查的事,说一认一,他就照办了检查的事,这事上……

“你混蛋!”和你妈一样对我一挖一个陷阱,被识破了之后就会强迫我。

我咬牙,又用力往上撑了一下。

真气死了,我那么用力,顾忆深却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威胁,一脸平静的看我闹腾。

我忽然想起医生的叮嘱,我自己才说的话又忘了,又剧烈运动了。

余光里我瞥见顾忆深扯开唇,像是要和我说什么。

肯定提醒我不能剧烈运动。

我早想到了,哪用得着他多管闲事。而且我这样还不都是他给逼的!

我一下松力,也松开牙口,突然咬上顾忆深的胳膊。

咬人算不上剧烈运动吧,顶多是磨牙,还有利于健齿呢。

我就不信我把他咬疼了,他受不住了,他还能不放开我。

想到这,我双眼眯上,面目狰狞着使劲。

许久,顾忆深都没有出声,我睁开眼睛看过去,只见他额头上冒出一颗颗豆粒大的汗珠,同时青筋突兀明显。

都这样了,还不吭……

他又一次让我见识了他的隐忍。

我就不信了,在他心里是自己的肉重要,还是我留下来更重要。

从一开始的试试看,逐渐演变成较量,我又眯上眼。

“除非你把我咬死,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带着孩子离开这里。”顾忆深咬牙似的一字一句念道。

闻声,我顿时泄气了。

他不仅不在乎自己的肉,还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通通一切都没有把我留下来重要。

我蓦地松了口,失魂落魄似的望着房顶。

我怎么可能咬死他,我就是不够心狠。为什么不够心狠,因为他是我的软肋,我拿他有什么办法?没有办法。只要我还和他在一起,我就会一直被他牵制。

意识到这一点,我突然环顾四周,这里我更不能待了。

最后我的视线定格在顾忆深脸上,他困着我还不够,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似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我。

“顾先生,你别幼稚了好不好?放我走吧。”我好声好气的跟他说,希望能就此换他明白事理。

“是我幼稚还是你幼稚?蓝心!”他充斥着戾气的肯定竟然把矛头指向了我。

“……”

“你霸占着我老婆的位置,你以为你还能离开我,让我任由你在其他地方待着吗?”可能他真的憋了很久憋不住了,也可能是没有耐心了,他一个翻身压上我身,像一头释放了兽性的野兽俯额朝我一番喷发。

“那种自由不是自由,是耍脾气,是幼稚,我会惯着你其他,但是我不会纵容你这样。你想走,只要我还活着,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我直接被喷懵了!

我怔怔的迎着他,瞧见他眼眸中绽开一丝愤怒,又来一波气恼,最后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他好像没什么要和我说了,我撇开嘴角。

“离婚。”

“……”

第一声,他像是没领悟,就没吱声,还自在的大口喘气。

第二声……

“那就离婚吧!”

我感觉他喷洒在我脸上的气息忽然停了。

我又说:“离了婚,我就不是你老婆。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义务,你都没有必要再管我,我也没有必要再赖着你。所以,离婚吧,然后你放我走。”

我明知道即将会来一场更大的暴风雨,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迎上他。

让我意外的是,他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沉着游丝般的气息说:“不可能!”

给听的人唯一一种感觉,好像他生命垂危,能撑到下一秒都是奇迹。

我的心被锋利的抓钩一下抓起,提高。

我没着急再说话,细细打量他。他除了气息弱了,其他都还好。

确定他不会倒下,我才缓缓出声:“本来我们在一起,你妈就是不同意的,事实证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们勉强在一起还是会出现很多各种各样的问题。”

“现在问题更加严重了,我们回不到过去了,也不能再在一起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