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睡了七天!

我撼动的情绪收了收后,猫上姚斌:“这七天,你一直陪着我吗?”

姚斌应声:“嗯。”

对于一个等待消息的人来说,七天无疑是七个世纪那么长。

姚斌能坚持下来足以想象他内心遭受的折磨。

姚斌只字未提我另一半的事,我应该没有另一半,我是单身。

我庆幸自己是单身,而作为单身狗,在知道姚斌为我做的一切后,我很感动。

届时,姚斌却自责起来。

“啪啪啪!”几个响亮的巴掌扇在左右脸上。

震慑了我。

我僵了一瞬,本能的喝住他:“姚斌,你疯了!打自己干什么?”

怕姚斌再扇自己,我欲欠身坐起来,还坐不起来,只能上手去抓他的手腕。

姚斌不再扇了,隔着镜片我清晰的看见他的眼眶红了。

他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也不会连累你被车撞。”

按姚斌说的,我是追他出去的时候被撞的,如果没有这回事,我就不会被撞了。

不过世间很多事情都是注定好的,世界上没有如果。

所以我被撞不是姚斌的错,错在我。

我肯定是特别在乎姚斌,才会在他走之后追上去。

这种在乎一寸寸充盈着我的心,我觉得被撞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我温柔个目凝视着姚斌:“不怪你,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把我送来医院,我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话音还没落干脆,姚斌一下捂住我的嘴。

他说:“幸好你醒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

我特别想知道他会怎么样:“你也怎么样?”

他不假思索道:“我也不活……”

我也捂上他的嘴。

我的手覆在他嘴上,由他唇瓣传递过来的温度透过我掌心的脉络灌入到我的全身经脉中,每一处都打通了。

我说:“不许说那个字,我们都不会应了那个字的‘劫’。”

我和姚斌目光撞上的时候,我的心也受力被撞了,砰砰砰直跳。

这时,掌心感觉有东西凑近。

姚斌吻了我的掌心。

我惊了一下,倏的抽手。

姚斌抓住我的手,紧紧握住,不放开。

我大喜,满脸的娇羞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任由姚斌那么做。

我和姚斌真的只是同事吗?还是女同事以为的‘好上了’?我感觉是‘好上了’!

可是姚斌对我那么尊重,又不像是‘好上了’的表现。

不管是什么,活着真好,有姚斌真好!

当我心里出现‘有姚斌真好’这句话时,心莫名被戳痛了。

我不应该高兴吗?怎么会有心痛的感觉?

有……真好?

我醒来,一通奇怪的事情袭来,姚斌只顾着和我说话,都忘记让医生过来看了。

姚斌让我乖乖躺在**,他去办公室找医生。

我动不了,想不乖也难啊。

不过一听说姚斌要走,我心里就种草似的慌。

我孩子气的抓住他的衣角,满眼透着‘不要一个人待着’的心思。

姚斌对我真的很好,都依我。

我不想一个人,他就不去了。按了响铃,护士台过来人。

不用姚斌说,护士看见我醒了,就知道干嘛了。

护士也真好,对我笑过后,迈着欢快的步子跑出去了,嘴里喊着:“李医生,三床的病人醒了!”

李医生应该就是我的主治医生。

没一会,李医生来了。

李医生给我做了检查,跟姚斌说,我能醒来就是最好的康复征兆。

姚斌听说我过不久就能康复,很高兴,简直把我看的比他自己还重要。

高兴骤歇,姚斌跟李医生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的状况。

李医生又给我做了进一步的检查,然后给出的结论是,脑震**引起的后遗症,等以后脑袋里的淤血散开后应该就能记起来了。

这都是未知数。

我很乐观,直言:“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过去的事情不记得就算了,只要有现在和未来就足够了。”

我也窝在心里一句话:反正我是孤儿,没有亲人,没有另一半,与其让过去给自己负担,不如像一张白纸,从现在开始描绘出另一番天地。

后来的后来,事实证明,我当时的想法是正确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记起过去的事情。

可惜,没有如果。

我更珍惜现在了。

又在**躺了三天。

这三天还是姚斌照顾我。

别看姚斌是男人,照顾人真是无微不至。

一天三顿喂饭,定时按摩,睡前故事。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居家好男人’的闪光点,对他的欣赏从外表到达心灵。

三天后,我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姚斌扶着我在病房里走,在走廊间走,我坐在轮椅上,他推我下楼,扶着我在太阳底下走。

接触了新鲜空气,我感觉心情更好了,气色也好了。

又三天后,不用姚斌扶,我能自由活动了,额头上的擦伤,不仔细看,也基本看不出来了。

我的脸总算能入了眼了,我在迎着姚斌时,不再几秒就垂头,能大着胆子一直看了。

有时还故意瞄上姚斌,嘴上说是玩斗鸡眼的游戏,其实就是想与他对视,加深心灵的互动。

我感觉我康复了,能出院了。

可是姚斌不这么觉得,他好像把医院看成了全世界于我最安全的地方。

每次我提议出院都会被他否决,每次他都会说很多道理来说服我,每次我都缴械投降,继续住。

又住了不知道几天,我成了医院里最‘健康’的病人,每天活蹦乱跳,精神劲都要把病房给拆了。

姚斌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笔记本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他一不留神,我就跑到护士台去了,和护士台的小姐妹还有阿姨聊天。

护士台真有叫蓝心的,只是等我去见她的庐山真面目时,护士长说她转院了。

我此生还真是和蓝心没缘分。

姚斌来护士台揪我回去,说,已经容我玩一会了,我该自觉了。

我偏偏不想自觉,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倔。

我抱怨说:“每天都待在病房里,我都腻了。”

姚斌闻言,沉了沉面:“也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