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忆深坐在机舱内,专业驾驶员驾驶直升飞机掉头升空。

我没出过国,远门也鲜少,偶尔出远门不是坐汽车就是坐高铁,飞机还是头一次。

升空时,我有一瞬间的晕眩,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

顾忆深一只手紧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覆上我的一侧腰际,帮我控制住身体。

有顾忆深在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就克服了初次飞行的恐惧。

我抬头迎上顾忆深凝视我的目光。

直升飞机速度很快,快到我和顾忆深只是对视,还一句话都没说,就降落了。

目的地苏城机场。

这次直升飞机直接降落在地面上。

不用再借助梯子,但是顾忆深依然扶着我直到我安全着陆。

临近深夜,机场外的安静愈加渲染了冬日的寒冷。

顾忆深出手把我围的松松垮垮的围巾围严实了。

我和顾忆深迎着月光面对面站在寒风中,油然而生一种身临绝境却又生死相依的幸福感。

我看了看顾忆深。

顾忆深看了看我。

顾忆深先说话:“心儿,刚才太匆忙我都忘记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蹙了一下眉:“我愿意或者不愿意你不是都把我绑来了。”

顾忆深神色涌动间竟然变的腼腆了。

“外面冷,我们进去吧。”顾忆深要搂我。

“我自己走。”我往旁边一撤完美错过顾忆深的魔爪。

顾忆深居然没有霸王硬上弓,任我自己走,跟在我身边。

我一直低头看路,其实看的却是顾忆深的影子。

既腼腆又不自信已然不像是以前的他了。

现在的他让我心疼。

是什么让他改变了?

我害的吗?

幸好我来了,如果真像顾洛云转述的,我不来他就去瑞士送死。

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他了……

我会遗憾终身。

进门的时候我悄悄与他拉近距离:“我没来过机场,不认识路。”

顾忆深眉梢舞动,指着一边跟我说:“这边。”

在前往贵宾室的途中,他比机场的工作人员还尽职,边走边向我介绍。

不愧是来过的,对机场每个角落都了解。

他侃侃而谈的模样是散着光的,他典型的我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

我时不时看他,为之自豪。

更多的是舒心。

到了贵宾室,我发现向南,月月,顾洛云都在。

好久没见他们了,见面了感觉好亲切。一一,除了向南,都拥抱了。

我以为他们是来送我们的,这阵仗好大啊。

可是当我看见他们的行李后,才知道他们也去瑞士,还是和我们一起。

原来不是二人游而是五人游。

我说早知道你们也去我就不来了。

向南嘴最快说虽然都去瑞士,但是他们保证不当电灯泡。

我说的又不是电灯泡的事,我说的是……

顾忆深已经有三个保镖了,还缺一个我吗?

顾洛云和月月对视一眼,默契的冲向我,一人架着我的一只胳膊强行按我坐下,说上了贼船就休想再下去了。

把我想回去的心思一下打飞。

我被迫留下来。

还有三十分钟才能登机,向南好热闹,提议玩会跑得快。

跑得快要四个人玩,可我们有五个人。

我和顾忆深是一对,向南和月月是一对,总不能欺负单身的顾洛云。

于是我说:“我不玩。”

我话音刚落,月月也说:“我不玩。”

我和月月你推我让,最后被顾忆深敲定。

月月玩,我玩,顾忆深退出。

顾忆深给的理由特别大气:“我退出维持公正。”

说好的维持公正,事实却顾着偏袒我了。

顾忆深贴着我坐,帮我看牌,出主意。

跑得快就是快,几分钟就结束一局。

有顾忆深出谋划策,我总是赢。

其他三个人不乐意了,挨个的数落顾忆深。

看顾忆深为我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于心不忍,出声说接下来我自己来。而且为了挽回尊严,我说,我自己照样赢。

向南猛吸一口烟,把烟头暗灭在烟灰缸中,洗牌说:“你这么厉害,我们来斗地主。”

我说:“好啊。”

向南又拿了一桌牌放进去。

月月接到地主,但是在向南的示意下让给了我。

我刚才的战友一瞬间全变成敌人了,危险呐。

我一一接起地主牌,表面装的神色严肃,其实心里正暗喜凑成的一波波炸弹。

炸炸炸!

赢了!

我甩的一手好牌,顾忆深第一个为我比赞。

向南不服输,说我是侥幸,要再来。

他们总让我当地主,我不辱使命,都赢了。

连顾忆深都被我的牌技折服,说我的牌技见长。

我虚心说还好吧。

是他们牌技不行,我和小春她们玩的时候可是总输的。

我沉浸在连赢的满足中,感受着时间飞速的从我指尖溜走。

只要再过几分钟就登机了,等我上了飞机,任林世豪再威武也不能强迫飞机中途返航,我就彻底自由了。

五分零六秒……

“蓝心!”

在林苑,每每韩景颀找我,不管是近还是远,都会飙高音似的喊我的名字。

我合上牌,闭目默声念道……

“该死的韩景颀!”

我挑大半夜离开,还有五分钟就登机了,韩景颀还能找来,MMD,衰不衰!

这时我对面“啪”的一声响。

我睁开眼看过去,只见顾洛云手里的牌全部散落在桌面上,顾洛云的手僵持着不动,一脸呆滞的看着门口。

韩景颀来了,要紧张也是我紧张,顾洛云紧张什么?

被韩景颀的完美外形秒杀了?

不可能!顾洛云什么样的美男子没见过,才不会被韩景颀迷惑呢。

我扭头看向门口。

韩景颀一手插兜一手拉着行李箱,外形上与在林苑稍有不同,知道在毛衣外面套上棉服了,发型也更酷了。

“吭!”

我吭一声站起来,走近韩景颀。

“跟我来!”

我一把抓住韩景颀的胳膊将他往旁边带。

这家伙看着挺瘦,真壮实,我一掌下去就扣住了棉服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