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鬼故事

这是个什么怪物。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里流传这一句玩笑话——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足,仔细想想,我已经七手八脚的裸奔了20多年了。

这是学校里一些没找到女友的男生一句常话。

每当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经不住想象这个七手八脚裸奔是什么样子。不过今天总算看到了。很多人的肢体融合在一起,这个伸出一只脚,那个伸出一只手,另外一个伸出一张脸。衣服就像布条一样挂在他们的身上。随着它每一步的晃动,那些手手脚脚就会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的挣扎起来。

怪物的脸是一张血淋淋,勉强看出是一张女人脸,半边的头皮已经完全剥开了,头发一缕一缕的被血迹浸湿……

“你们看的到吗?”

我受到惊吓是正常的,为什么其他人也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那个是什么?”红票这时也来到我身边。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锦上呢?”红票用目光焦急的搜索着,但是没有发现。

“也许,没被这个怪物抓住吧。”

“那不是锦上的红衣服吗?”曾今突然出声。

“哪里?”

“那里。”

顺着曾今的手指的方向,我们看见了一个衣服的角。上面很骚、包的绣了玉佩两个字。这是锦上的爱好,喜欢在衣服上绣点东西。

可以看出旁边的红票快失控了,到底怎么回事呢。

那些个和红衣服一起的人,尖叫着四处逃窜。

“有什么办法没有?”红票问我。

“目前,不知道,不知道起因,就不知道怎么结束它啊。”

“你觉不觉得这个宅子是我们来到后才不正常的,我们之中最不正常的就是杨超。”曾今出声提醒。

“你这样,我倒是想起来了,开始不正常的是杨超,那么最先不正常的往往就是事情的引发人。”

“在那个怪物身上发现了杨超没有?”红票问。

“没有。”曾今给了肯定的答案。

“我记得我们出来的时候,他还在自己房间里吧,这里没有他,会不会是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红票冷静了下来。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找到他会有什么用。”我接着他的话。

“但是如果不找他,我们根本不可能弄清楚出了什么事,也不能救锦上。”红票极力劝说我们去找杨超。

我心里很是矛盾,到底怎么办?我想救锦上,但是呢,现在我们是安全的,只要立刻开车离开这里,那我就是安全的,要不要立刻离开呢。

心里想着,脚就想往后退,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进去面对未知的东西,还是为了安全离开呢。

就在我矛盾不已的时候,眼睛瞄到了,系在红衣服身上的绳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浮上了一层红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绳子已经被污染了,那么我们现在所站在的外面的这一块地方也是不干净的。原本我早就应该注意到的,该死。一般人是看不见所谓的脏东西的,只要在进入了脏东西的领域,被拖入了脏东西的异度空间之后才会看得见脏东西的存在。

刚才他们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个怪物,这就是说我们都进入了这个空间。

完蛋了,为什么我总是碰上这样的事情。

“前面被堵住了,我们从后门进吧。”

红票惊奇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你不想去呢。”

“怎么会?锦上是我朋友啊。”我嘴里打着哈哈,“不过我们得找点称手的工具吧。”

“来的时候,我在汽车后备箱里准备了几把用过的杀猪刀。”

红票说着就跑到jeep后面揭开后备箱,拿出了几把还有泛着猪肉油腥的杀猪刀,一人一把递给我和曾今。

“您准备的真齐全。”

“嗯,你说过,这东西不能对付,杀猪刀比较好。”红票不以为然。

“我有说过这话?”我不记得了啊。

望着手里的杀猪刀,我无言以对。

前面被不知名的物体堵住了,只好从后门进。

既然我已经被红色污染了,就不在乎找不到落脚地这回事了。屋子里进入视野的全是红色,目能所及的范围全是刺眼的血腥。就连我们进入其中的人都被染上了一层红色的染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很热。也许是红色是暖色调。

红票走在前面,我推着轮椅在中间,曾今在后面。这两个鬼人,难道不能让我留在外面等着吗?非得让我这个残障人士跟着一起上刀山下油锅吗。

“奇怪,怎么路不对了。”

前面的红票突然停了下来,害得我差点撞上他翻车。

“怎么啦?”我问,顺便从他的旁边的缝隙探头往前看。

果然和我们以前见到的不一样。怎么形容呢,感觉就是像迷宫了。对就像红色的潘神的迷宫。前路除了红还是红,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有一条路。让人绝望的没有任何指引的东西,或者确切的标记物。

“怎么办?”

红票问我,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啊。一时间所有人都卡在这里,但是我还是没有马上要死的自觉,总是有些不确定的感觉。就在算这个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还是有这种感觉。

现在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我到处看,目光停在了膝上的杀猪刀上。

“用杀猪刀在地上往前画吧。”

红票果然执行能力也是不输人的,我话音刚落,他那边已经猫着腰,用刀在地上画起来了。

效果还是有的,但是不明显,一刀下去,地面上的血迹,就像被斩断的水流一样,立马分开,可是比较悲惨的是,也就一瞬间,也像水流一样,立刻从后面合拢了。

但是刚才的一瞬间的事情,也让我们三个人的神经振奋了一下。

“接下来,在墙上画画,一般墙上比地上有明显的标志。”

红票按我说的在墙上画了一个“X”,很快就出现了一幅字,写的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千里共婵娟。”

“我记得这个,看过。”

“是吗?哪里看过?”红票亟不可待。

“今天早上被治疗完毕回房间的时候我记得路上就是一排这样的字画,不是名家写的,感觉像是普通人的涂鸦,只是有点阳刚之气。当时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把这样的字裱起来挂在墙上,所以就稍微注意了一下,加上我本身对这首词比较的喜欢,记得就比较清楚了。”

“那你现在记得,杨超的房间在哪里不?”

“只要墙上的字画再让我看上几幅,就差不多了。”

“好吧。你仔细看着。”

红票接下来不停的在墙上画着大大的“X”,我就只能在一点点的时间里迅速的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这里是空的。”

红票突然出声,发现自己的刀落空了。

“现在往哪走?”

“我记得这里应该是个“T”型的路口,你画得左边是空的,你去右边试试。”

“也是空的。”红票尝试完告诉我。

“你等下,我画下平面图。”

我有个习惯身上要带三样东西:水,笔,纸。看清楚了红票为我找出来的方向,我迅速的拿出笔和纸画起了平面图。

曾今和红票也围在了我的身边。帮我照顾着四方的危险。

这个房子其实是个品字型的,我们在品字型的左下方,杨超的房间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在右面的口字哪里。正好中间是个“十”字型的交叉口。想通了我抬起头对红票说:“你去面画一下。”

没有过多的废话,红票直接朝前面画了一刀,是个通道。原本这里在我们看起来是个死胡同,现在多了三个通道,那证明着只要我们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到杨超的房间。

还没等我把这个高兴的发现告诉另外两人,就传来了一声声兽吼。

吼叫的声音似人非人,里面有无尽的欲望,和不甘,听到都能让人想落泪呢。

“怎么办?”曾今在后面问,因为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

“往前走。红票继续在前面画。我记得如果不错的再往前400米就有结果了。不过动作快点。”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们立马行动,虽然因为有了方法,比刚才快上了不少,或许是怪物也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可能威胁到它了,正朝我们这里赶来呢。

400米,300米,200米……

“快点,它来了。”

曾经在后面叫到。

我回头一看,七手八脚很多脸的怪物来了,只不过现在变成很多手很多脚很多脸的怪物。它胖胖的身躯已经严重堵塞了过道,所以才没有很快的追上我们吧。

明明有那么多手那么多脚为什么不走过来,还要像着毛毛虫一样蠕动过来,真恶心啊。

“红票快点。”

“知道了,已经很快了。”

曾今在我身后背朝着我,手里持着杀猪刀。

怪物也发现了我们,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肉嘟嘟的身体颤动不已。最前面的那张最突出的脸上张开了口,伸出一条红红的青蛙舌头一样的东西,朝着我们席卷而来,曾今当机立断,一刀站在了那东西上面。

“嗷。”

怪物吃痛的收回自己的舌头,我们也趁机跑的远一点。

“可恶到底在哪啊。”真是的到底在哪里啊,应该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