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鬼故事

“姐说说。”曾今果然被我提起了兴趣。

“这个你要知道也可以,不过给我捏捏肩膀。”

“好吧。”

曾今让我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手指很有力量的给我按摩起来。

这是舒服啊,在他按摩的这阵子,我已经变编好了一个故事,不等他开口催,我就自动自发的讲起来了:

我一个同学还在大学的时候,我们住在同寝室,关系不好也不坏。她爸爸是一个县的县长,那在我们学校是享受特权的。毕竟一县之长还是很有实权的。

大一的时候,她既不突出也不活跃,感觉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她在寝室也不说话,我和她只有简单的语言交流。

说实在的我实在是想不通怎么和她熟悉起来的,现在想起来是因为一件发生在学长们的惨案。

好像是一对学长学姐在我们学校下面的烈士陵园被杀了,据说很惨,男人被过被割掉了子孙根,女的被一刀捅在心脏。结果两人都抢救无效死亡了。我们在寝室交谈总是过多的谴责行凶者。

“如果不是深更半夜去那个连灯都没有的地方,也不会出这种事。”一直不开口的她,倒是头一次这么犀利的发表了自己的建议。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说话的是寝室最小的一个女孩子叫李兴珠。

“在那种地方本来就不是想干什么好事。”她还是坚决不松口。

“你怎么这么思想猥琐啊?”

“是啊,是啊。”其他的女孩子都站在最小的李兴珠的一边。

她只是低着头,咬着嘴唇,不再开口。

“好了,大家别吵了。王露又不是故意的。”我觉得大家再这样下去就会争吵起来,就出来打圆场。

“哼。”

终于事情平息了,但是呢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王露不受欢迎了,她说话不得人心,说一句话就会得罪许多人。

我跟着她走上顶楼。我们宿舍的顶楼是个很大的空场,她趴在栏杆边。

我走过去说:“没事,就几句口角而已。”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说话。”她还是闷闷不乐。

“嗯,这点是真的,你说话得罪人。”

见我这么爽快的赞同她,她感到突然。毕竟当着别人的面指出别人的别人缺点的人,话说也不是什么受人欢迎的人。

接下来我就和她走得比较近了。大一放寒假,我和她通过几次电话,后面就没有什么联系了。我给她带了自己家里的特产——茶饼。

寒假过后,本来希望很快就能见到她,但是知道一个星期后茶饼都坏了还是没有回来。我给她手机打过电话,但是没有人接。

直到开学后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我一个人逃课坐在寝室玩电脑,寝室们突然开了,我从电脑前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来人问道:“你找谁?”

“……”

来人径直走到王露的床铺前,放下东西。我觉得奇怪就仔细看了会。真漂亮啊。齐耳的时尚短发,杏仁的眼核,小巧的嘴巴,瓜子脸。真漂亮啊。但是还是认识个大概——王露。

虽然我奇怪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是鉴于我正在游戏攻城,没有时间问清楚,直到她收拾完东西坐在我旁边,才开口问她:“漂亮啊。”

“呃。”

她没有直接和我说话,只是抽搐一张纸,用笔在纸上写着:我寒假发生了一场车祸,现在我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我自己都不能理解,所以只能手写能够表明自己的意思。

“奇怪啊,难道是感觉性失语。”正好前几天的课本学到这一课。她说出来我也就没有怀疑。

“那你真可怜,我给你带了茶饼,但是你没来,过了保质期。”

“没事。”她在纸上写着。

“哈哈。”

门口传来一阵女孩子的调笑声。我的室友回来了。

一进门看见王露都很惊奇,也不好意思打招呼。还是王露大方,在我惊异的神色中站起身来和她们热烈的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上个学期是我不对,我希望咱们再接下来的4年里好好相处。”

能说会道,有的时候开门见山的道歉,总是能取得出乎意料的效果。

青春期的小女孩能有多少脑子,一下子就全部熟悉起来,亲热的像是从来没有隔阂一样。加上王露给她们带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小女孩子们立刻被收买了。好不容易等她们散去,王露才从新坐在我旁边用纸写道:我知道你很奇怪,但是我说出来的话,似乎不是自己真实想说的,但是因为这样我也受到了欢迎。

“那你为什么不用对待她们的方式对待我?”我指的是礼物,那些化妆品我也想要。

“你想要,不会少了你的。”她停下笔,转身从贴身的口袋里拉出一个玉佩,递给我。

“给我的。”我接过来,明知故问。

小巧的平安扣,翡翠糯米种的,不是很贵,这样我才能收下来。急急忙忙给自己挂上,站在镜子前左显摆右显摆,真好看。那个时候我家比较的穷,父母没有能力给我买什么饰品,哪怕是再便宜的东西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能收到这份礼物我还是非常的高兴呢。

“很高兴?”

她递给我一张纸条。我渐渐习惯了这种对话方式。

“嗯。”

……

她和我的对话方式一直就是这样子,和别人说话还是靠嘴巴说,完全没有阻碍。我知也不知道这样的方式到底对不对,但是只要她觉得没问题,我倒是无所谓,现在的她,照实说,比较的受欢迎,而且被誉为系花。

渐渐的她开始周旋于不同的男人之间,课也不上(虽然我也不上课),每天都见不到人影,晚上回来的时候总是醉醺醺的,到最后几乎不给我说话,不给我递纸条了。

王露变得非常的神经质,比如走在前面有人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也会尖叫起来。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事情一旦反常就有问题,我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王露的情况根本不能用医学上的任何一种情况解释,我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也许人的大脑构造很奇妙,也许她的大脑只是受伤而已,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多想了。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我的感觉却是背道而驰。

事情还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发生了。

一天我上晚自习回来,寝室门是虚掩着。我记得那天是圣诞,寝室里的女孩子们应该都在市区里玩通宵呢,因为早些时候她们邀请我被我拒绝了。

这个时候,寝室门虚掩着,让我有股莫名的害怕感。虚掩的门内一点光线也没有,仿佛一张巨大的嘴巴随时想要吞噬我一样。

人就是这样,越是反常就越想去探究清楚。我也不例外,轻轻的推开门,按开了墙上的开关,灯亮的一瞬间,我很快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半响才敢睁开眼睛。寝室里没有一个人,放下心来才敢走进去。把自己的书包扔在了**就去喝水。

突然身后有细微的声响,我的身体整个的绷直了,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陡然的落差感,让我晕过去。我是真的害怕,但是还是非常僵硬的回过头。王露的**的帘子虚掩着。我随手拿上了书桌上的一本书,卷了起来,轻轻的走过去,挑起了一边帘子。

因为太过惊吓啦,我缩回了手,书也掉在了地上。

里面就在王露的床脚,瑟瑟发抖的窝着一只兔子——一只巨大的兔子,一只有人人脸的巨大兔子,一只有着王露人脸的巨大的兔子。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知道。稳定了一下心情,再次拨开了帘子,里面的人脸兔子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对我说:“姐,是我。”

“知道是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寒假的时候因为不开心,半夜里出门在路边吃了一碗夜宵,就开始不对。”

它好像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瑟瑟发起抖来。

“怎么不对?”

“我那天和爸爸吵架,跑出了家门,肚子很饿,看见路边有个棚子,一个中年女人再煮肥肠粉。于是我就坐过去了。女人做的粉很好吃,里面的肥肠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我吃了一大碗。从那以后我就不正常了,嘴变得很甜,所有的人都开始喜欢我。但我自己很害怕,每到晚上,我身上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总会长起义层短短的绒毛。开始是晚上,只是毛,后来,嘴巴变成三瓣,长出尾巴……最后今天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姐,你帮帮我?”

她或者是它用后腿蹲着,前腿抬起来对着我作揖。

“怎么帮你?”我嘴上这么说但是心是冷的,我就是希望它希望我怎么做。

“只要只要你找个人吃下我身上的一块肉,我就能恢复了。”它看我好像是答应了它,立马说道。

“讹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嘴里说的话吗?当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早就不是王露了,而是真正的妖兽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话,你希望我把你身上的肉给别人吃了,其实是想给我吃吧。本来说我应该解放王露的灵魂的,但是我知道她的灵魂已经被你吸食殆尽。你变成兔子这样的情况就是证明。你必须不停的依附在别人的身体上知道别人的肉体变成你的本体,你只能在这么短短的一个时间内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