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缓了一刻钟，李淮水才给程芳霖回了电话。
“喂。”
接电话的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你是丫丫吗？”
“我是丫丫呀，你是李叔叔吧？”
“丫丫的，记性真好，对，我就是李叔叔。”
“李叔叔，你什么时候来我家陪我吃饭啊？”
“啊……李叔叔最近很忙，等这几天忙完了，李叔叔就去陪丫丫吃饭好不好？”
“好啊。李叔叔咱们俩拉勾。谁说话不算数是小狗。”
“拉勾。李叔叔和丫丫拉勾，说话一定算数。”
“李叔叔是找我妈妈接电话吗？你等一会，我妈妈在洗澡呢。”
李淮水连忙说道：“没事，丫丫，那咱们再见。”
电话细细簌簌的响“李总……”
“呃……嫂子，刚才您打过电话了，我没接到，有什么事吗？”
“李总，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好啊，您说。”
“您能不能不叫我嫂子？上次我记得……您可以叫我芳姐，也可以叫我程姐。”
“呃……程姐好。”
“谢谢李总，我给您打电话就是想问问您最近挺好的吧？”
“谢谢谢谢，谢谢挂怀，我最近都挺好的。你和丫丫也挺好的吧？”
“我们俩挺好的，我和叶总在一起，她有什么事儿都告诉我，这些天一直想着给您打个电话。”
“哦……”李淮水一边想着叶青璇为什么这么做，一边说道：“青璇也是爱操心，其实我一切都很好，放心就是。”
“丫丫每天都在我耳边念叨：李叔叔怎么不来看我呀……我告诉他李叔叔很忙，她都不信……”
“丫丫非常聪明，你可以多带她到单位去，多见见人，那样是不是更好？”
“那样不好，单位不是孩子的幼儿园，单位对我已经足够照顾了，不能再给单位添麻烦了。”
“你想多了，这个算什么麻烦？你跟叶总说一下，就说我建议的，没问题。”
“不用……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您是干大事的人，但是社会上风险也大，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多谢，费心了。”
“不用谢我，我每天求神拜佛保佑您，因为，您的恩情……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去做。”
李淮水苦笑：“照顾好丫丫……好了，程姐，我还有事……”
“那好，李总再见。丫丫，和李叔叔再见……”
“李叔叔再见，丫丫爱你，丫丫等你来吃饭。”
挂了电话，李淮水长叹一声：这孩子，也太热情了……
整的我都不知道该去吃……还是去吃了。
……
……
曹子丹盘膝而坐。
李淮水坐在曹子丹身后，双手在曹子丹后背不停拍打，不大一会，曹子丹后背就出现了两个大小不等的同心圆。
“能感觉到我刚才拍打的穴位顺序吗？”
曹子丹点头：“能记住。”
“那好，现在内圆顺时针行气，外圆逆时针行气，然后等我的招呼。”
曹子丹立刻调息运气，一刻钟之后才完全行气平稳，进入了无思无想之境。
李淮水则是神识全开，瞬息之间，就把曹子丹的行气完全捕捉。
又过了一刻钟，眼见着曹子丹进入深度调息之境，李淮水来到曹子丹身前悄然出手，一指点在曹子丹眉心。
曹子丹只感觉自己心神间发生一道惊天大响，自己的身体仿佛瞬间被抛到了半空之中，而四处茫茫无际。
“这是什么地方？”
“我在哪儿？”
“阿水……快救我！”
思绪如同流水，轻轻流过曹子丹的心间，她感觉很奇怪，自己居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一切。
李淮水并没有出现。
但奇怪的是，自己并不觉得恐惧，反而觉得非常温暖。
这样的地方……并不陌生——当然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第一次来。
她感觉自己成了一个飘飞的羽毛，甚至就像一缕风。
这个空间能够容纳她一切飞翔的渴望。
她要找到源头，她更要找到出口。
四周灰蒙蒙的，当她感觉没有力气再向外走的时候，她知道这是边界。
她开始回转身朝着中间走。
“阿水那个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里真的不大，当她来回转了几圈之后，她发现了这一点。
在核心处，她发现了一点不同。
那儿有一道光。
她缓缓地靠过去，顿时，那一道光竟然融入她的身体，而四周无数原本灰蒙蒙的云雾，此刻齐齐聚拢来，汇聚到了她的身体。
她看见了。
李淮水就笑着站在了不远处。
她跑过去，想要钻进他的怀抱，谁知李淮水却一再闪躲……
她越发急躁，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躲着她……
直到她累得不行，颓然放弃的时候……
曹子丹才豁然睁眼。
李淮水就坐在自己面前：他的手指正缓缓地离开自己的眉间。
“刚才……刚才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她觉得很生气，必须要问清楚这件事。
“恭喜。”
李淮水轻轻把她拉到身前，低头看着她说道。
“恭喜……我？为什么？”
“恭喜你神识初生，现在，你已经是拥有神识的人了。”
“神识？”
曹子丹再次凝神，立刻感受到了不同！
自己……多了一个自己！
她盯着李淮水，神识缓缓流转，这房间内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无论是身后三尺外的bra，还是休息前给他准备的洋参……
这些东西可都在自己身后呢。
“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这就有神识了。”一时间，曹子丹竟有点手足无措。
李淮水把她抱在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阵，天昏地暗。
“我也是刚发现不久，你可以开启神识。”李淮水微微抬起脸缓缓道来：“你是除了我以外，第一个拥有识海和神识的人，是不是应该恭喜？”
曹子丹眼波流转：“那刚才刚才我的一切感觉都不是做梦，你是在我的识海里面吗？”
“不错。”
“那刚才我去追你，你为什么不理我？”
李淮水微笑：“你刚刚拥有神识，如果我和你抱在一起，就不可避免要进行神交，这会对你的神识造成伤害，因为你的神识还比较弱。”
“神交是怎么回事？”
“就是神魂交融，可算是修法者至高享受……但是现在的你明显还不适合。”
曹子丹立刻说道：“那你的意思，我们将来可以……神交？”
“等你的神识稳固，当然可以。”
曹子丹立刻心满意足。
第一个。
自己终于占先了。
“为什么我可以有神识？她们做不到？”
“因为，在我们合体之前，你有一次陷入昏迷……还昏迷了很久——但是就在那一次昏迷当中，你还救了我一次。
那次是我体内阳气暴走，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后来，还是你和我口口相传，才让我的阳气找到了出口——也就是在那一次，你经过太初之气洗礼，从那时候起，你已经与众不同。”
“是这样啊……我是唯一呢。”
曹子丹心底窃喜。
你看，小心眼也不全是坏处。
当然，这话……就别跟他说了，跟他呀，还是练功要紧。
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