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蓝烟倒在血泊中,一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位置,但却没有凉透,反倒抬起头,阴笑地看着秦诺。

他的面目在扭曲,脖子根下同样浮现出一块块惊悚的尸斑,早没了刚才的模样。

秦诺看着这一幕,很平静,脸上不见任何波动。

或许是被扮演太多,对于蓝烟这种小级别表演,他已经猜的很透彻。

卷发女人看着正在“变化”的蓝烟,俏容一动,一双眼眸渐渐地眯起。

“你既然一开始就怀疑我了,为什么不早早动手呢?”

“蓝烟”幽幽地开口,抓着那把血色匕首,脖子下浮现尸斑的同时,也开始出现无数细小分叉的裂纹。

这是湮灭的迹象,但“蓝烟”脸色看不到任何惊恐,似乎这样的结局,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秦诺说道:“你也说了,那是怀疑,没必要一开始就采取这样极端的处理方式。”

“你不是蓝烟,那就配合着表演,这样发展下去,有你的帮助,能更能加快推动主线不是么?”

“虽然你表现的已经很正常,并且非常隐晦,但好几次,还是有意地引导我判断失误,引诱我的血色匕首刺在刘小姐身上。”

秦诺看了眼卷发女人,照片里显示所有人的名字。

刘小姐眼睛眯起,已经大致上猜到了什么。

秦诺抽出那柄尖刀:“还有就是,为什么刘小姐突然对我恶意这么大?应该就是这个吧。”

“如此说来,这把尖刀就是杀死刘小姐的凶器了。”

这样的说法已经很委婉,尖刀很可能是活生生刨开了刘小姐的肚子,采用了一种想象不到,极其恐怖的死亡方式。

尖刀给秦诺,目的也是为了误导,想让秦诺和刘小姐彻底成为对立面。

借他的刀,杀死刘小姐。

“蓝烟”摇头笑了笑,脖子上的裂纹已经蔓延到了脸上:“拆穿的真是彻底啊……”

秦诺取出了那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三个人,说道:“刘崐和刘小姐已经出现,那这最后一个人,应该就是你了吧,周小姐?”

蓝烟沉默着,片刻,忽然身体抖动,发出很怪异的笑声:“周小姐……”

“原来在你眼里,这台戏上,一直都只有三个人在出演吗?”

“不过,这也是好的,这对于一个存在感很低,只能作为牺牲的跑龙套,已经算是一种最好的赞誉了!”

“这也侧面证明了,我终究还是在你更高一层不是么?”

秦诺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蓝烟”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脸上已经布满裂纹,一块块碎片如碎纸般脱落下来。

他踉跄一下,半跪在地上,声音变得尖锐而沙哑,手里却依旧死死地握着那一柄血色匕首。

仿佛是抓着最后的希望,又或是胜利的成果,紧紧地抓着!

“我引导你,跟姓刘这女人成为对立面,将这把匕首刺在它身上,这是最完美的第一个计划。”

“但如果失败了,就只能采取次要计划了。”

“次要计划?”秦诺微微皱眉。

“蓝烟”死死地盯着秦诺,嘴角咧起夸张的笑容:“这把匕首,是她最大的威胁,如果它没了,那么不管怎么演变,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变!”

咕噜噜。

说话间,脸上碎裂同时,也有着黏稠的黑液从眼睛里流淌出来。

接着,他张开大嘴,昂起头,将血色匕首塞进嘴里,生吞了下去。

秦诺面色微变。

将血色匕首咽下去后,“蓝烟”身体一阵阵地**,不仅是眼睛,耳朵、鼻子这些也流出黑色**。

最后,在一头栽在地上时,融化成一滩黏稠黑液,皮肤则是如碎纸般,散落在黑液当中。

黏稠黑液蔓延开来,却不见了那把血色匕首。

秦诺皱紧眉头:“还有这种操作……”

即便死了,他也没看到这个假蓝烟是什么模样。

“不是周小姐,那么他是谁?”

秦诺嘀咕地开口。

“严清。”

刘小姐忽然说出了一个名字。

秦诺问道:“哪位?”

刘小姐看向秦诺,眼睛里明显少了一份敌意,显然她也清楚了,秦诺到底是要站在她这一边的。

“你可以把他当作成那个女人的舔狗。”刘小姐看向秦诺的后方,俏容一点点变得难看。

“还是一个不惜作出牺牲的舔狗,这真是舔狗的最高境界。”

秦诺摇摇头。

他以为只是三个人的演出,却没想到是四个人的演出。

更没想到,假蓝烟最后还生吞了血色匕首。

“你快离开吧,她要出来了。”

刘小姐开口说道,转身看着鬼婴,自己的孩子。

鬼婴看着女人,仍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

看到孩子的模样,刘小姐目光暗淡,心中阵阵刺痛,同时的眼中涌现更强烈的仇恨。

她握紧五指,身上散发的仇怨鬼气越来越浓烈。

秦诺转过身,那地板上从卫生间里溢出来的水,又一点点地被染红。

秦诺苦笑:“现在想走好像也走不了了吧?”

让一个舔狗出来蹚雷,最后自己再出来收局,这才是利用舔狗的最高境界啊。

那些鲜血蔓延的范围越来愈大,甚至流淌入了客房内。

刘崐这时忽然上前,挡在妻子身前,紧紧地盯着那浴室门口,面目露出凶相。

他神经虽是出了问题,但一些潜意识的反应,还是保留着。

刘小姐看着丈夫,没有说什么,但眼底却有强烈的精芒毕露。

卫生间内,在冰冷的水不断溢出来后,一条白皙的小腿也伸了出来,踩在水渍上,那肌肤若温玉般洁白无瑕。

秦诺退后一小步,嘀咕一句:“我记得在浴缸里是光着身子的……”

但接下来的画面没有秦诺想的那样少儿不宜,浴缸里的女人从黑暗里出来里,身上裹着一套简单的衣服。

女人全身湿漉漉,肌肤上尽是水珠,精致的五官上,如果缺失了那一份冰冷,完全给人一种惹人爱怜的无助感,让人生起保护欲。

她盯着秦诺,鲜红的嘴角掀起一抹小弧度,却是带着一种戏谑:“你好,小帅哥?”

尽管现在情况让秦诺的心情有些糟糕,但还是友好地做出了回应:“又见面了,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