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潘凤心凉半截。
好不容易遇到认识的,还赶走了韩馥的追兵,结果这位爷居然是仇家,这叫什么?这叫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啊。
眼看着性命不保,潘凤观察了一阵,想要知道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等等,他刚才说要打于禁?于禁此时应该在兖州,看他们的装扮,怪里怪气的,带着黄色头巾,看来是黄巾军。兖州的黄巾军……”
两个名字进了潘凤的脑海里:徐和、司马俱。刘岱就是死在他们手里的。
那眼前这个是徐和还是司马俱呢?
他观察了一下,眼前这将,身着重铠,手提一杆长枪,这司马俱据说是以谋略取胜,应该是个谋士,那眼前这位就是,徐和?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潘凤笑了笑:
“徐兄弟,当年那不是我带人去剿你的,我也是被逼的。”
“怎么?不叫兄台了?认出我来了?”
没想到潘凤还真就是那个懵对了,他立马陪着笑脸:
“我这不是,混得不好,怕你笑话嘛。”
“怕我笑话?当初你带着官军来剿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和面色阴冷。
“不是,这事儿吧,真不怪我,当时他们抓了我娘,我能怎么办?”
“放屁,你娘早死了,你哪来的娘?”
好家伙,潘凤还想胡编一下,哪知道编到死胡同里了,他赶紧改口:
“我这不是,后面又认了个干娘嘛。”
“干娘?谁啊?”
徐和一听,继续问道。
“呃,村东头那个……那个寡妇。”
每个村都有寡妇,特别是这个时代,家里男人死的肯定不在少数。
“村东头?王寡妇还是李寡妇?”
看,蒙对了吧?潘凤心中暗喜,而后回道:
“当然是王寡妇,我能认李寡妇吗?”
“认王寡妇当干娘?好一个王干娘,你这是看上人家了吧?”
徐和一听,打趣了一句,潘凤却是心中一喜,他又一次蒙对了,等等!王干娘?
听到“王干娘”三个字,突然想到了另一部名著里那个脍炙人口的故事,里头也有个王干娘,并且是整个故事的中线呢。
“呃,呵呵,瞧你说的,怎么可能呢。”
潘凤赶紧回答。
“呵,那又怎么样?当日你对我做的事情,我可从未忘记过。”
潘凤傻了,对你做什么事了?不会那什么你了吧?潘凤有这癖好?不能够啊。转念一想,这徐和还活着呢,就证明当时并没有往死里逼,这不是,还有机会嘛,立马说道:
“徐兄弟,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多个朋友多条路,你就是我的后路,我如何能断了自己的后路呢?你再仔细想想,当初,你是怎么逃脱的?”
说到这里,徐和愣一下,还真就那个回忆开来了,想了想,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射我盔缨那一箭,是故意的?”
“你觉得呢?你我这么熟了,有何本事,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从未胜过我。”
徐和立马回了一句。
“可我也没输给过别人呐,我那骑射,徐兄弟会不知?”
徐和听后,有些怀疑地看了眼潘凤,而后确认了一句:
“你说的,都是真的。”
得,终于,听到这里潘凤长舒一口气,举起三根手指天为誓:
“我潘长林,对天发誓,与我徐和兄弟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发完誓,心中暗念:
“这誓是潘长林发的啊,我是潘凤,跟我没关系啊,你要真劈,你劈他。”
这誓一发,徐和这才相信,赶紧过来扶起:
“长林兄弟,你我一起长大,我怎会不知你的心意,方才是故意试探尔。”
这一下,潘凤的心终于是定了,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终是又渡过了一个难关。
就在这时,不远处马蹄声急,徐和赶紧让人戒备,而过来的,居然只有十余骑。
潘凤眼尖,一眼就看出来是之前跟着自己的,赶紧说道:
“徐兄弟,莫要动手,是自己人。”
说罢迎了上去。
来的人叫程远,也是他手底下的,跟之前跟着他的季司,本就是他最信任的两个部下。
“将军,你没事?那就好。”
程远下马,见到潘凤没事,长舒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来,这是我同乡好友,徐和徐统领。”
程远听罢,赶紧上前拱手道:
“见过徐统领。”
“哎,这是作甚,我也潘兄弟是同乡旧友,不必如此。”
徐和一听,很是高兴,他们都是官军里出来的,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潘凤:
“长林啊,我听说你打伤了吕布?人人皆传其有万夫不当之勇,你有何本事,我岂会不知,为何他会让你打伤了?”
潘凤打伤吕布的事情已然人尽皆知,这对他来说倒也不算个坏事,但对于现在的潘凤来说,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个年代武将就喜欢挑有名的打,打赢了就一战成名了,他现在可以算是被很多人盯上了。
“呃,其实吧,那吕布也只是徒有虚名,我这也是瞎打正着。”
不然怎么说?说自己凑巧?这凑得也太巧了,听起来像是敷衍。潘凤这话徐和一听,乐了,转头跟边上的司马俱说道:
“我就说吧,我知道潘凤有什么本事,这吕布肯定是徒有其名,待我有机会遇上,看我阵斩了他!”
“行,你阵斩,遇到吕布你上,我反正不上。”
潘凤心里默念。
这时,有个小校上前通报:
“报,报徐统领,于禁领兵马五千,已近我军大营。”
“什么?于禁居然来得这么快?他妈的,这小子可有点儿棘手,追着我们打了两个月了,居然还不肯放过。”
说完看向潘凤,拍了拍他的肩膀:
“长林,你先跟司马先生回大营,我领精兵先去迎敌。”
说完翻身上马,直接带着大部队离开,潘凤的心这才真正定下来,可是他刚转头看向司马俱时,这刚定下来的心,立马又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