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的眼神里带着凌厉的杀气,惊得郭脩脸色大变。
让一个以刺杀为主的刺客,居然会被吓成这样,足见此时的潘凤给他的压迫感。
郭脩咽了下口水,一来是因为这火锅当真太香,二来嘛,他当真有些害怕了。
“我……我若现在将地方与你说了,你……”
“别,我不想听,鲁子敬怎么说也是江东的都督,他死不死的,跟我没什么大关系,我现在更希望他出事,如此一来,我就可以亲眼看到有人吃下自己的肉了,这可真是,啧啧,想想都刺激。”
好家伙,潘凤还吓人家,这一下郭脩不干了。
“往东三十里,那里有艘破船,我用铁链固定了船与江底的距离,等到涨潮之后,水就会没过船的水线直接到船上来将船沉下去。”
这一下不管潘凤听不听,郭脩都直接说了。
听到这里,潘凤看向门外:
“听到了吗?”
“末将明白,马上就去。”
门外的魏延回了一句,这一下,郭脩更傻眼了。
“你,你压根……”
“大哥,你当我神仙啊,你眼神盯哪里,我也只能看个大概的方向,这地图这么大,我怎么确定?”
潘凤摇了摇头,继续吃他的火锅,而郭脩呆呆地看了潘凤半天,而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怎么着,受刺激了?”
潘凤边吃边问。
“我是没想到,自己潜伏了整整五年,没想到居然被你这么快就识破了。”
郭脩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救子敬罢了,至于说识破,你是高看了我,也小看了曹操,那可是走一步看三十步的主,真要这么容易就被我看破,他这大半辈子,就白活了。”
埋了五年的棋子突然就这么用了,潘凤不相信他会这么简单就用掉,所以这步棋后面,肯定有后手,至于是什么后手,他得回去跟庞统商量一下了,因为他实在看不透。
“没用的。”
郭脩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没用的?”
潘凤没懂。
“不管你做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结局都是定的,所以没用的,你做什么都没用的,丞相他一定能赢,而你,也只不过是丞相胜利的注脚罢了。”
郭脩的笃定让潘凤感觉这家伙会不会也是穿越来的?要不然他怎么认定曹操会赢。
可那是书上记载的,书上可没有潘凤这号人物,要知道,因为他的存在,这里的一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可以试试,我也许,可以让曹操知道什么是失败,是什么僭越。”
潘凤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如今这里的一切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自己息息相关,他又如何会在意这些,曹操一定会赢?自己会成为他胜利的注脚?呵呵,在这个动**的时代里,谁又不是谁的注脚呢?
乱世,是给所有人的机会,给这个社会重新洗牌的机会,也给那些底层的百姓往上爬的机会。
成王败寇,从来都是真理。
而现在的潘凤,只想当这个王,当这个成的王。
没一会儿,魏延那边传来了消息,鲁肃找到了,找到他的时候,那水已经没过嘴,快到鼻子了,好在魏延找到了他,终于将他救了出来。
“你不用担心了,子敬已经救出来了,他没死。”
潘凤得到消息之后朝着郭脩说道。
“担心?将军为何觉得我会担心?”
郭脩有些诧异。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跟了子敬五年,子敬为人宽厚,对你应该不错,跟你聊了这么多,也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希望他还活着的。”
潘凤说着看向门外:
“来人收一下。”
进来几个人,将那火锅收了出去,潘凤身后,拍了拍身上,而后朝着郭脩说道:
“我会放你走的,再给你一笔钱,别回许都了,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儿,安安心心地过完你的下半辈子吧。”
“你不杀我?”
郭脩有些诧异。
“我不是曹操,我不好杀人。”
潘凤回答。
“可你要是不杀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郭脩却是不依不饶。
“怎么,还回许都?”
潘凤问道。
“自然!”
“回去你就是一个死字。”
潘凤劝道。
“为什么?我对丞相忠心耿耿。”
“那又如何?你没用了,你手筋断了,当不了杀手,更当不了刺客,对于曹操来说,你只是一个废人,他是不可能养着一个废人的,听说过典韦吗?中了马上风瘫痪了,最后被人扔有街上差点儿死了,是我救回来的,你要是被人扔在街上,我可不会去救。”
潘凤说完示意了一下,上来两人,解开了郭脩身上的绳子,潘凤拿出一袋银子扔了过去。
“这些,足够你富足的过完下辈生,别想着做买卖,只用这些银子,过好生活就行。”
有句话怎么说的,不怕富二代花得多,就怕富二代有上进心,富二代花得多能花多少,几辈子花不完的钱,可他要是有上进心去创业,多少资产都没他败的。
所以啊,潘凤提醒他只要过日子就行,可别想着创业。
“你真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
郭脩看着潘凤,一脸的不可思议。
“人总是看不透的,也别想着看透别人,画龙画虎难画骨啊,走吧。”
潘凤摆了摆手,郭脩拿起那袋银子,走了出去,没一会儿,鲁肃进来了,衣服已经换了,脸色有些白,看起来受了惊吓。
“子敬稍坐,我让人去通知吴侯了,吴侯的船应该很快就到。”
潘凤宽慰了一句。
“多谢潘将军,若不是潘将军,肃只怕已然葬身鱼腹了。”
回想刚才种种,鲁肃一脸的惊恐。
“无妨,人没事就好,对了,子敬,我有个想法,一直想问问你。”
潘凤说道。
“什么事?潘将军但说无妨。”
“我想,接掌东吴,你觉得如何?”
潘凤说了一句让鲁肃这辈子都没有想到的话,而潘凤这话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想法的?他不知道,但他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