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永乐八年,五月十七。

永乐皇帝朱棣御驾亲征,于胪朐河畔于鞑靼本雅失里军遭遇,双发爆发大战,鞑靼军失势,由胪朐河向北朝着斡难河方向退走。

朱棣当即命令大军强渡胪朐河,亲率轻骑追击本雅失里直至斡难河畔,本雅失里退无可退,不得已只得接战,最终大败,仅以七骑逃去。

看着面前被强按在地上的本雅失里,朱瞻壑是真没想到自己也会参与到这段历史中去,看这个样子甚至还会成为主角之一。

他本来是无意参战,更无意立功的,但眼看着仅仅只有六人七骑的本雅失里逃到了自己面前,不出手好像也说不过去。

这要是被随行的人告到了老爷子那里,他的确是以后都不会受重视了,但特么估计也没有什么以后了。

在明明可以轻取的情况下放走敌寇,而且还是本雅失里这种级别的,那特么跟通敌差不多了都!

“就特么你叫本雅失里啊!?”

越想越气的朱瞻壑毫不客气地直接给了本雅失里一个脑瓜瓢。

就因为这货特么的瞎跑!害的自己的摆烂计划落空了!这次生擒贼首,得特么有多少人关注他啊!?

“你是谁!?”本雅失里到底是鞑靼大汗,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当即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我?你特么关心我干嘛!?”朱瞻壑又是一个脑瓜瓢呼了上去。

“你特么大小是鞑靼大汗!怎么就这么怂呢!?啊!?”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道理你明不明白!?就特么这样逃跑!?你让你以后的部下怎么服你!?”

“阿鲁台呢!?啊!?你特么鞑靼部不是还有阿鲁台吗!?找他去啊!?往西边跑干嘛!?上赶着去瓦剌送死吗!?”

朱瞻壑是越说越气,一句一个脑瓜瓢,给本雅失里都给呼懵了。

听着朱瞻壑满是怒其不争的话,本雅失里一时之间都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敌是友了。

虽然还不知道你是谁,但从你的穿着来看你不是汉人吗?怎么开始教育起我来了?

“我能怎么办!?”虽然也想好好思考,但本雅失里实在是被朱瞻壑一个接一个的脑瓜瓢给揍懵了,当即大喊了起来。

“我鞑靼十余万大军被阿鲁台那个叛徒带走了一多半!剩下的五万余人皆被你们南朝击败!你当我想落到如此田地!?”

“那你特么就放弃了啊?啊!?”朱瞻壑又是一个脑瓜瓢呼了上去。

“想要赢,不一定要有实力和本钱,最重要的是要有信心和胆识!你懂不懂啊你!?”

……

本雅失里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孩子教育,以至于他连朱瞻壑的脑瓜瓢都下意识的忽略了。

“你是说……我应该坚定决心……”

“坚定你大爷的决心!”本雅失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瞻壑的又一个脑瓜瓢给打断。

“老子就是气不过!给你灌了点儿毒鸡汤,你特么还真信啊!?”

……

不只是本雅失里,就连朱凌和朱平都无语了。

你看看,有这么不当人的吗?你前脚给人家讲大道理教育人家,人家信了你反倒是一脚给人家踹悬崖底下了?

“走!”发泄够了的朱瞻壑甩了甩已经隐隐发疼的右手。

“其他人就地处理了,右耳割下来当军功凭证带回去,至于这货得活着押送回去!”

朱瞻垶气哼哼的在朱凌的辅助下翻身上马。

他倒是想装看不见,但这特么是本雅失里,不可能装看不见。

他也想过直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连着本雅失里一块儿处理了,到时候自己生擒贼首的功劳就会被极大地削弱,毕竟像本雅失里这种人物,生擒和带一个死人回去的差别可是很大的。

但是不行,这事儿不是他自己鸟悄的做的,是近百人眼睁睁的看着的,这近百人里就朱凌和朱平他信得过,其他的都是有可能跟老爷子说明详细情况的。

不,不是可能,是肯定!

朱瞻壑是越想越气,当下猛踹了一下马肚子,飞速朝着东边而去。

本雅失里是从那边跑过来的,而且听他说他所率领的鞑靼部已经大败,那明军应该就在那里,而且应该差不多开始打扫战场了。

……

明军大营。

斡难河畔是个很好的扎营地点,当人们看见朱瞻壑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

军伍之人最是豪放,歪歪心思也最少,朱瞻壑在战场上撤退去遛狗的行为他们很看不起,只不过碍于身份的原因他们不好说什么罢了。

但是当他们看到被拖在马屁股后的本雅失里时,所有人都呆滞了。

自己在前线拼死拼活,结果贼首让一个遛狗的孩子给抓到了?

很快,整个大营都轰动了起来,没一会儿,汉王就一脸急切的赶到了朱瞻壑面前。

“没事儿吧?”

出乎朱瞻壑的意料,他这个醉心于权势的爹上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看本雅失里这个此战最大的功劳,而是不停地在朱瞻壑身上摸索,满脸都是后怕的模样。

“没事儿。”朱瞻壑的心底升起了一阵暖意。

“你乱跑什么!?”在确定了儿子没事儿之后,朱高煦的火气就上来了。

不过朱瞻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更没有半分的不高兴,因为他知道,这其实就是最正常不过的汉人父亲所有的反应。

一切都以孩子的安危为重,在确定了孩子没事儿之后就会开始着手教育了。

上下五千年,皆是如此。

“行了!”朱瞻壑还没有说话,老爷子的声音打断了朱高煦的动作。

“不管怎么说,瞻壑立下了此战最大的功劳,要教育儿子等回去再说!”

老爷子一把将朱高煦扒拉到了一边,瞥了一眼后面被捆得紧紧的本雅失里,然后直直的看向了朱瞻壑。

“凑巧遇到了?”

“嗯。”朱瞻壑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其他人呢?”老爷子继续追问。

“怕有变故,在斡难河边处理了,只带回了耳朵。”朱瞻壑说着招了招手。

朱凌从后面走了出来,将已经用石灰处理过的右耳摆放在众人面前。

“世子殿下您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