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果然在李泰来了这里一天后也过来看望了下落魄的杨凡。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杨凡现在的失势只是暂时的，等李世民处理完那些反对者后，杨凡还是会成为新一代风头无两的少年侯爷。
来到这里的李承乾甚至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称呼杨凡。
就在昨天，李世民在众人的压力下撸掉了杨凡的爵位，暂时把他变成了一个平民。
不过这一且对杨凡来说都无所谓。
当初自己就不是什么侯爵，还不是好好的活着？
人活着才最重要。
在这个一张见方的小空间待久了真有种伸不开手脚的感觉。
李承乾来了却什么话都不说，就那么看着杨凡自顾自地无所事事。
最终，李承乾忍不住了。
“杨凡，本宫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一次次都和本宫作对？”
“当初的事也就罢了，如今因为你，本宫在朝中所有的助力都被拔除，你是想让本宫死无葬身之地吗？”
没想到李承乾对自己的怨气这样大，杨凡心里那一点的愧疚也消散不见了。
“您是太子，除了陛下，谁又能针对你呢？”
这一直都是李承乾不愿意面对的真相。
他作为太子，实在是没有做到能让李世民认同。
可是他不知道，他这样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杨凡也曾对他谏言过，希望他能少做点事安分的等着李世民蹬腿。
奈何李承乾连杨凡说的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父皇对我不满，我知道，可是我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这样有错吗？”
杨凡摇了摇脑袋：“有些事本来就不用证明，如果是不合适，从一开始陛下就不会立你为太子好吧。”
“你不是皇帝，更不是太子，这些事你怎么能明白？”
杨凡无奈地笑了笑，他还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也许只有他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才能明白杨凡所说的含义。
也可能等他真的坐上去之后还是会变本加厉。
不可能发生的事，再去想它也没有必要。
杨凡闭上了眼睛。
李承乾还是不甘心，依旧要在尝试一次。
“杨凡，追随本宫吧，我答应你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我现在什么也不是，陛下把我的爵位都收走了，我还能干什么呢？”
李承乾知道这是杨凡推脱的话，可是这是他暗自决定最后一次尝试招揽杨凡，若是这一次再没有结果，杨凡在他眼里就是个死人了。
他已经决定了，若是杨凡再不识时务，等他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这个人。
杨凡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都不会让李承乾满意，索性什么都不愿再说。
李承乾也不再和杨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等着杨凡的答复。
直到监牢里面传出杨凡的呼噜声，李承乾才明白这个人的决心。
“你好自为之吧。”
留下这句话的李承乾踏着决绝的步子离开了。
半睁开眼睛的杨凡看了眼离去的李承乾。
猛然发现，这个时候的李承乾好像和李世民有了那八分的相似。
外面，李世民的清缴行动还在继续。
比之一年前的大规模处罚望族，这一次来得更是凶猛。
所有曾对李世民封禅表达过反对意见的名门贵族都受到了牵连。
名下土地收归国有，族内成员放逐岭南。
这倒是把冯盎高兴坏了。
岭南莫名其妙地多了几万的劳动力，也就不怕那些烟瘴之地没人帮忙开发了。
最后眼见山东望族要被李世民给弄得十不存一的时候，还是房玄龄上奏李世民该停一停了。
剩余的人都开始力挺李世民封禅的行为，祈求能平息李世民的怒火。
并且愿意交出名下所有田产地产。
钱没了还可以赚，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看开一点就好。
可是还是有人没能完全看开。
杨凡这个一切的始作俑者，颠覆了用了上百年的天人感应，导致他们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成了废牌。
可能是想着死也要拉着杨凡这样的想法，他们妥协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李世民严惩杨凡。
夺取爵位还不算严厉？
确实不算，因为真正被严厉处罚的那些人现在人已经到了岭南。
既然如此，李世民也就满足了那些人的请求，将杨凡一并给放逐了。
不过李世民特意没说地点反向，算是给杨凡留了一个口子。
长安人都知道，杨凡这个人本身就没什么钱，送书什么的都是用的儿子李不凡的钱。
田产地产也都是李不凡的名下。
杨凡这个人算是大唐最穷的侯爷。
抛开玩笑不谈，今年杨凡两次被关进大牢，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资产分配的重要性。
给对了人，就算是想抢也抢不到。
杨凡出狱的时候特意在狱卒的要求下换了一身衣服。
一袭白衣出门的杨凡感觉甚是神清气爽。
只是这许久未见的阳光有些过于刺眼了些。
过来接杨凡的李治递过来衣服墨镜。
这东西现在在长安属于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带上墨镜再看向太阳。
能看见太阳前面有一个明显的黑点。
黑点后面还有一条尾巴。
彗星冲日了，不过好像已经到了尾声，应该过不了几天就结束了吧。
一生能看见一次这样的奇观就已经是赚到了。
毕竟那颗彗星要七十六年才造访一次地球。
没有多余的话，李治将杨凡送上了马车。
看样子这小子有些伤感。
自己一个当事人都还没说什么呢，这小子倒是先玩上忧郁了。
不就是被放逐嘛，又不是处斩，说不定李世民一开心又给他叫回来了。
杨凡还想安慰一下李治，没成想，李治压根不是因为杨凡被流放而感到伤心。
“凭什么？凭什么姐夫你就能去上海我就要被关在这长安？”
杨凡笑出了声，这小子原来是因为这个。
南下的商船已经给杨凡留好了地方，刚上船，钱道士就凑到了近前。
“老爷……”
钱道士这么一叫，杨凡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
拍了钱道士一下说道：“叫少爷。”
钱道士笑着揉了揉脑袋：“少爷，几位夫人已经坐船先行离开了。”
安排的还算不错，不过这说的也太过笼统了，几位夫人，都是哪几位啊。
钱道士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