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是个能为不做一件事找无数个理由的人。

但也是为了一个理由去认真做一件事的人。

文成肯定是不能去吐蕃了，不仅是不能去了，甚至还要留在杨凡身边。

为此，一定要找个合理的理由，可是这个理由实在是不好找。

他又有什么理由将一国王妃留在这里呢？

不过杨凡倒是还有能稳住禄东赞的办法。

一直对禄东赞避而不见的杨凡突然特意去了鸿胪寺找到了禄东赞，说要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和吐蕃的买卖。

这真的是让禄东赞高兴地不行。

上次和太子李承乾做了生意，整个吐蕃用卖羊的钱从大唐又买了大量的粮食运回了吐蕃。

那可是解了吐蕃的燃眉之急。

不过可气的事吐蕃的那些上师见自己国家的粮食够了，又开始举办烧粮食祭天神的仪式。

这个问题要是不能解决，吐蕃从大唐得到再多的粮食也不够用。

禄东赞是个实在的人，听说杨凡又是过来高价从吐蕃收购绵羊的，都笑的合不拢嘴了。

一口一个杨候叫的杨凡都有些不忍心坑他了。

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小老婆，杨凡还是要对他出手。

“大相来长安多久了？”

杨凡不是很着急和禄东赞谈正事，先拉近一下距离才好。

“快四个月了。”

“这么久了，大相觉得大唐怎么样？”

禄东赞的眼珠子一转说道：“大唐是个强大的国家，长安的百姓生活的也很好，有一副盛世的景象。”

“大相喜欢大唐吗？”

这话禄东赞就不好说了，一个吐蕃大相要是说自己喜欢大唐，那致吐蕃又于何地？

若是说不喜欢大唐，那为何又百般要与大唐交好？

看似平常的一个问题，禄东赞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不过杨凡只是单纯地想知道禄东赞的想法而已，并没有禄东赞想的那么复杂。

见禄东赞不回答，杨凡还以为禄东赞是不喜欢呢。

“大相不喜欢大唐？”

禄东赞赶紧摆手说道：“怎么会呢，谁会不喜欢大唐呢？不过我一个外国使者，说喜欢大唐可能就有些对不起吐蕃了，所以……”

杨凡笑道：“那有什么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必想那么多，既然喜欢那就想办法将吐蕃改造地和大唐一样就好了。”

禄东赞又开始对杨凡的话过度解读了起来。

这个吐蕃人自从学习汉族学问以来，就有这个毛病。

总认为唐人对他说话都是另有深意的。

不好的地方就是总会慢半拍回复对面的人。

好处则是想的更多更深远。

杨凡也是个老商人了，知道想要骗人就一定要先骗过自己。

在忽略一些既定事实之后，吐蕃和大唐通商不就是对吐蕃有利无弊的事情嘛。

“大相觉得吐蕃和大唐差在哪里？”

禄东赞一时间都想不到哪里不差。

无论是人口，耕地，军事素养，或者是科技水平，好像没一样是能和大唐相提并论的。

尤其是在农业方面，更是可望而不可即。

现在大唐在改良了种子之后，麦子和水稻的产量与日俱增，光是喂饱了大唐本地的人不说，还能向周边国家贩卖。

一个食无饥馑之忧的国家怎能不让人害怕？

这也是禄东赞觉得吐蕃一定要与大唐交好的原因之一。

可是杨凡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大唐再这样平稳发育个百十年之后，大唐的人口将会迎来一波暴涨。

那个时候大唐的粮食将还是不够。

也是因此，大唐的农学博士袁文逸还在不眠不休地改良着种子，希望能让粮食产量再提高几分。

禄东赞是吐蕃国相，怎么会将自己国家最大的危机告诉杨凡这个外人，专门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差距说了出来。

“吐蕃就没有像大唐这样恢弘的楼阁。”

“更没有那些名胜古迹……”

杨凡笑道：“哈哈，还真是，不过这都是大唐人民创造的，不值一提。”

两人之间的谈话陷入了僵局。

禄东赞不想暴露自己，杨凡又不想由自己提出贸易之事，你来我往之间越说越远离最开始的话题。

说了半天废话后，杨凡也没有再和禄东赞聊下去的欲望。

没有他禄东赞，难道还不能开辟吐蕃贸易了吗？

用大量粮食去吐蕃换羊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杨凡现在都已经掌握羊毛脱脂的方法了。

只要有这个技术在手里，从吐蕃买羊的钱都能加倍地赚回来。

只不过这样剥削的速度太慢了。

紧靠着羊和粮食的贸易不能完全打开吐蕃的市场，大唐商业的侵入也会很缓慢。

既然这样，杨凡想出了一个更加狠绝的办法。

如果不能自己做，那就找人来做不就好了嘛。

李承乾喜欢吃独食，别人不一样。

渊苏苏被锁在家里好几天了，除了喝过几口水之外，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明明有着高句丽大使的身份，却还要被杨凡这样对待，渊苏苏对杨凡的恨意与日俱增。

在见到杨凡的时候甚至之际咬在了杨凡的小臂上。

“你这是饿疯了吧。”杨凡半开玩笑地说道。

渊苏苏是武将家的姑娘，身体也算是不错，饿了几天还没那么大的问题。

只是再饿下去就不成了。

杨凡让人送来了一桌子饭菜，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我这是人手，不是猪肘子。”杨凡疼的龇牙咧嘴的。

胳膊上已经有血印子了，渊苏苏还是不松口。

“你要是再不松口，我就叫人去采石场把那些人全杀了。”

一听这话，渊苏苏的眼神更狠了，不过嘴也松开了。

发现这招好用的杨凡不介意再狠一点：“赶紧吃饭，再不吃饭，我也要杀人的。”

杨凡头一次知道有人吃东西能吃的这样苦大仇深，好像每一口都是咬在自己身上一样。

“你慢点。”杨凡还在一旁劝道。

不过看渊苏苏这样吃东西，自己也有点饿了，不自觉地和渊苏苏一起吃了起来。

两人好久都没在一起吃东西，还真有点怀念。

渊苏苏咽下最后一口饭后，依旧用不甘的眼神看着杨凡。

“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放你离开？不可能，除非你嫁给我。”

杨凡开始耍起无赖了。

曾经是渊苏苏非要杨凡娶她，杨凡一拖再拖，拖到渊苏苏被渊盖苏文带走。

现在杨凡又说要娶她，渊苏苏眼睛红了起来，鼻子也越发地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