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并不能为已成事实造成任何的改变。
工部贪污官员的名单杨凡早就准备齐全,每一项都是有理有据。
只要这份奏折送到李世民的案头,相信这名单上的官员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毕竟李世民是有名的嫉恶如仇,而他所谓的恶就是对他手中的大唐造成危害。
这封奏折杨凡已经写完好多天了,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呈上去。
想了想之后还是觉得要给那些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若是他们能到自己面前来承认错误,并将贪污的欠款补回去,杨凡有能力保住他们一条命。
这已经是无比的仁慈了。
可惜,等了许久,工部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愿意主动站出来的。
杨凡再次失望了,大唐选拔官吏的首要条件之一就是孝廉,孝就是对父母的孝道,廉则是廉洁。
可是工部的这些人没有一个和廉洁这两个字沾上边的。
“还没人来吗?”杨凡问着在旁边研磨的文成。
不得不说这女人研磨的时候是真的好看,那双纤纤玉手白皙地不似人间之物。
匀速的在砚台上运动着。
“没有,要是有人早就进来了,还用你等这么长时间?”
这女人现在和自己说话越来越放肆了,说好的侍女呢?怎么又摆出一副公主的架子?
不过看在她那张脸的份上,杨凡也没想多说什么。
“我去送折子,你要和我一起吗?”
文成摇了摇头,中枢那地方不是她能去的,要是被人认出来事情会麻烦地多。
文成这么一说,杨凡也觉得有些无趣,不过是送一封折子,也不是非要他去,随便找个人就好了。
另一边的工部衙门中。
在知道杨凡准备对付他们这些,一起从工部改革开始就一直为杨凡马首是瞻的官员们也有了动作。
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杨凡的事情,还为杨凡创造了不少的财富的他们觉得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一堆人。
杨凡不过是有国候之号,大唐侯爷没有五百也有四百,倒下的侯爷也不是没有。
凭借一己之力想扳倒有着众多官吏的工部,他们还是有信心和杨凡这一个人斗一斗的。
虞昶抓住了这次机会,凭借着他那多年养成的为人处世之能,在昨天只不过是为他们说了一句话而已,现在虞昶竟有种要成为众人之首的感觉。
而后,在众人都意识到虞昶才是这工部的尚书后才恍然明白。
原来自己不是被抛弃的,被抛弃的应该是杨凡才对。
不过是个侍郎,还不是尚书的杨凡只不过是仗着自己改革了工部才一直在这里作威作福。
要是他们不把那件事当回事,杨凡的位置也不过是高了一级而已,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想了之后,很多人更加的安心了。
并且在虞昶提出不能坐以待毙后,竟然还同意先一步联名上书,告杨凡一个罪状。
不过这个罪状倒是有了说法。
说大了,可能会让杨凡有灭顶之灾,说小了,凭借着杨凡和皇家的关系最后可能得到一个不轻不痒的处罚。
是一脚将他踩死还是放他一次,在众人心中又有了选择。
虞昶可没想那么多,杨凡在工部的这些日子让他受了多少的罪,这一次他就要加倍地讨回来。
既然杨凡说工部官员有了贪污之事,那好,工部的账目一定是有了问题。
虽然他看不出来什么,可是现在这里面一定是有能看出问题来的人。
既然如此,再改变一下账目,将罪过都推到杨凡身上。
相信大多数的人还是会同意的。
虞昶想的很完美,只要除掉杨凡,自己就能完全掌控工部。
既然杨凡不想同流合污去赚那些容易赚到的钱,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之前的账目不算,以后一定会有他的一份,那个时候自己之前的亏空也能补回来了。
虞昶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让众人表决一下,是等着杨凡先一步去告状,还是他们先下手为强。
在工部贪污这种事的确是很多人都做了,他们内心也知道自己对不起杨凡。
毕竟杨凡都已经从工部工程所得中分出了很大的一部分分给他们了,只是他们自己不知足,手伸的长了。
已经对不起了就不怕更加对不起了。
随着一个人下定决心表示自己会联名上奏后,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进来。
最后只剩下房遗爱一个人没有表态。
房遗爱看着虞昶有些郁闷,自己的权利再一次被剥夺了,这一次的的确确是虞昶选对了时机。
只是自己是不是要一起联名上书,房遗爱早就有了决定。
默默地走上前,站到了虞昶的身侧。
这是他的选择,他也会跟着工部所有人一起踩杨凡一脚。
“既然如此,那我就即刻起草,遗爱为我研磨可好?”
虞昶对房遗爱伸出来友好之手,表示两人之前的隔阂不再追究。
进到内室,房遗爱真的办虞昶研起了磨。
虞昶一遍动笔,一边对房遗爱说道:“遗爱今年有二十了吗?”
“晚辈今年二十有一了。”
“哦?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想当年你出生的时候家父还在世,曾让我送礼到房相府上,那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为表示亲近,虞昶甚至说了些房遗爱不可能去求证的话。
“一晃二十年了。”
“老夫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活一个二十年了,这尚书的位置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
“那杨凡在世不识时务,那《少年说》做的也是极好的,少年之人最多的就是时间。”
“当年我父三起三落最后才有如此荣誉,遗爱你不要因为一次的低谷就心生怨气,殊不知是在磨练你。”
房遗爱放下手里的活儿,躬身说道:“谨受教。”
“哈哈哈。”虞昶大笑道:“好好好,等将那杨凡踩下去后,这侍郎的位子还是你的,不过那个时候就要你好好帮着老夫管理这个工部了。”
“那是自然。”
房遗爱又开始机械性地研起磨来,这个活儿他在房玄龄那里不知道都干过多少次了。
每个动作都是有学问的,怎样才能让写字的人感到舒适,房遗爱都是做过研究的。
可是没想到第一次给房玄龄以外的人研磨竟然是这么难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