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之所以被当做贵族一定是有着庞大的势力。
就说长安中任何一家哪个不是盘根错节。
有些时候单拎出来一家可能没什么，等一出事的时候，就会发现长安贵族中就没有一个是单独成立的。
而杨凡却是这其中的一个异类。
不说他只和世家颜家有着不少的联系，他好像从来没有正面和任何家族有过联系。
就算是相交较好的程家与牛家都只是保持着生意上的往来。
就好像是单独靠着自己的力量在长安扎下根来。
这也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家的家家主还很年轻。
早就自成体系的大唐贵族从来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个家族能独立出勋贵圈子之外。
在众人还没有注意到杨家的时候，这个小家族已经成长为了能在长安呼风唤雨的存在。
当其他人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杨凡已经成为了侯爷。
就算这样，也有许多的勋贵不愿意接受这个新来的家族。
尽管杨凡是李世民不想承认的那个女婿。
在程咬金说完之后，杨凡才明白，原来针对自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大唐的贵族们。
这事情有些难办了。
要是说这些人看上了自己赚钱容易，眼红了，倒是可以将自己的利益分一部分出来，让所有人都尝到一些甜头。
可是要让自己完全融入贵族这个体系中，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表达出自己的疑惑后，程咬金给出了解答。
要不说大唐为什么要奉行一夫多妻的制度呢，合着就是为了众多门阀绑上关系是吧。
可是这种事怎么都要讲究个你情我愿，先不说想嫁闺女给杨凡的那些勋贵们愿不愿意，但是杨凡就有些抗拒。
一是因为自己家里已经有了不少的女眷，二则是据杨凡所知，那些贵族家的嫡女一般长的都不怎么样。
颜家是不看重门第的那种，所以才有机会在相貌上对家族进行改良。
别人可就没有这样看的开了。
程咬金气得给了杨凡一个巴掌。
“不就是娶一两个婆娘嘛，瞧把你为难的，要是老夫年轻个几十岁，还轮的到你？”
杨凡也不甘示弱：“您老要想现在也不晚啊。”
又是一巴掌呼了过来。
老程的夫人崔氏杨凡是知道的，程咬金出去过个夜都不行，还想多娶回家一两个，想的美。
不知道是不是说到了程咬金的痛楚，不愿意再搭理杨凡。
阶级的跃迁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要成为世家就要经过重重的磨难。
这些磨难中就有一条是不再能婚姻自由。
一想到这点杨凡又开始对自己那还在咬奶嘴的儿子担心了起来。
这要是以后，自己是不是也会为他安排一场别开生面的婚事，然后这小子在自己的教育下愤然离家出走。
不敢再往下想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还是要明白的，尽管自己是那小子的老爹。
其实杨凡困惑的还有一点，那就是自己现在的地位到底在别人看来是怎样的。
整天就是被人叫做侯爷，叫着叫着自己就飘了起来。
忘记了侯爷上面还有公爵，公爵上面还有王爷，王爷上面还有李世民。
从老程家出来之后杨凡才意识到自己来这里好像是为了借钱来着。
正事忘了办，可能也是因为程咬金不想帮杨凡堵这个窟窿才告诉自己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在杨凡到家的时候程咬金派人送来的大笔金银也到了家门口。
刀子嘴豆腐心的程咬金还是不愿意看见杨凡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送来了一丝温暖。
跟着送钱的程家老二程处弼悄咪咪地将杨凡拉到了旁边。
“我说，杨哥，你什么时候把小妹给接过来啊，这两天家里都被她闹翻天了。”
“我接她干什么？”杨凡有些疑惑。
哪知道程处弼更是疑惑：“这不是老爹让我来送嫁妆的嘛？”
嫁妆？这哪跟哪啊，自己什么时候说要娶那个混世女魔头了。
后院本来就不那么太平这要是在弄进来了程小妹，得自己又要去书院武媚的宿舍住了。
也不知道程咬金和程处弼交代了什么，他就是笃定自己是来送嫁妆的。
结果一激动还叫的大声了一些，家里的仆役们都听了一个真切。
当天开始，杨家所有下人都传开了，说自家侯爷要再娶一房。
还没来得及解释，杨凡就被召到了大厅。
三个女人分坐一边，像是要三塘会审一样。
“杨候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啊？”长乐抱着儿子一点都不注意自己都是个当母亲的人。
“我没有。”杨凡的辩解有些无力。
“程家的那个小姑娘是吧，妾身还是见过的，长的不错，不过这性子倒是有些问题。”
颜妍话里话外都带着点挤兑的意思。
“妾身在书院也算是教导过程家小妹的，算是她个师傅，不知道夫君将她娶回来之后打算让我们如何称呼呢？”
颜妍的语气又是尖酸了一些。
“那都是别人说的，和我没有关系，我真的没说要娶程小妹。”
没开口的武媚一张嘴就让杨凡没了再解释的欲望。
“夫君向来是这样，说要娶的人不会娶，这说不娶的，人家却已经把嫁妆都抬过来了。”
此时的杨凡终于明白什么叫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口德也是德啊，家里这三个怎么说都是饱读诗书之辈，真就是一点口德都不留。
叽叽喳喳地骂了杨凡好半天后，杨凡才有机会再次开口。
“我是去老程家借钱去了，你们知道嘛，家里都成空壳了，马上就要破产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挖苦我。”
谁知道这话一说，几个女人有有了打击的方向。
“夫君真是持家有道啊，借钱还能借个人回来……”
“家里在怎么没钱，也不能让夫君这样卖身啊……”
“早知道夫君是能拿钱就能买的，当初我也不必这样了，现在连孩子都有了，连个名分都没有。”
说着说着几个人竟然还一起哭了起来，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杨凡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呢。
不过这样一来，杨凡还真有种做了错事的感觉。
人一旦承认自己错了的时候就有可能继续知错犯错。
杨凡就是这样，在怒嚎了一声后离开了家。
带着楚厚去了庄子中的浴池。
希望洗完澡后能让自己清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