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套不错的拳法，也不算入宝山空手而归了。”
袁守城为杨凡解了围，还夸赞了下杨凡的太极拳。
“这拳法强身健体倒是不错，师弟能否教授给清风观的孩子们？”
“当然可以。”杨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弘扬国粹这种事赶早不赶晚。
怎样能让一种技术长久地存在，光是写下了是不够的的。
把它传给每个人，让每个人都能成为这门技术的传道者，那么这样才能源远流长地传承下去。
像金大师书里那些只喜欢收一两个弟子的高人，他们哪绝世武功没个几年就失传了不就是因为敝扫自珍嘛。
有了袁守城为自己背书，杨凡又猖狂起来了。
袁守城都是自己师兄，你个太子的谋士还敢质疑我？
在这种情况下，宋鸿渊只能拱手向杨凡赔了礼，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这人除了追随的人不怎么样外，无论是才智还是品格上都无懈可击。
杨凡也终于明白贺兰雪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位新来的老师了。
说是闭关的袁守城在得知杨凡来了之后竟然再次出关，杨凡也不知道这老道士为什么这样重视自己。
袁天罡没给安排的人被袁守城这位真正的大佬带了过来，顺便准备了不少的东西。
面前这个小道士泡茶的手法还真是有些东西，一看就是专门训练过的。
要不怎么说这些道士会享受呢，泡茶这种刚出现没多久的东西都能被他们自己琢磨出花样来。
冒着热气，杨凡浅唱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比自己炒的茉莉花还要出色几分。
宋鸿渊有些激动，毕竟能和袁守城这种传说中的人物一起喝茶，可能要比被李世民请去喝酒还要难得。
“师弟怎么突然来了？”
“师兄不是在闭关吗？”
“闭关的时候心神受阻，感觉有事发生，便提前出关了，没想到师弟竟然来了，就来看看。可能是受到了感召吧。”
袁守城这个老神棍还是没有改变自己说话的习惯，没什么事都往神学上扯。
他不知道自己来了，袁天罡还能不知道？还能不去告诉他？
杨凡微微一笑：“没什么，来这里住两天，希望能生个老二，我媳妇最近想要个娃。”
和出家人说这种是明显是不尊敬的，杨凡不在乎，袁守城更不在乎，这么大岁数了有什么看不开的。
况且这个老道士有没有私生子谁都不知道。
“心诚则灵，师弟莫急。”
“都说了，不是我急，是我媳妇急。”
“师兄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别卖关子了。”
袁守城的样子让杨凡烦躁极了，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满脸的老年斑，一副要死的样子。
今天一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老道士用了特制的面膜，老年斑不仅没有了，人好像还更年轻了一些。
这才是真的越活越年轻。
要说世上真的有神仙，那么袁守城现在就应该是和神仙距离最近的那一位了。
“我快死了。”
杨凡正想问袁守城是怎么保持自己年轻状态的时候，结果人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师兄这个样子不像啊。”
“终究还是个凡人，没能成为张三丰那样的神人，如果有机会还真想和这位道友见一面。”
人老则智昏，如同袁守城这样还能耳聪目明的真是少见，不过要真想见到那位张真人，袁守城还至少要活一千年。
“你不会是要我来继承这清风观吧，那绝对不可能，别说袁天罡不愿意，就算是我也不愿意啊。”
“这山上住一段时间还不错，长时间住下去不是我先疯了，就一定是我死了。”
袁守城摇了摇头道：“我知道师弟会来找我的，所以一直拖着没敢先行离去。”
“因为老道我还有个愿望，希望能去昆仑山走一趟。”
“那你就去呗，我又不拦着你。”
“哦，小袁拦着你是吧，等我下次来找人把他绑了，带你下山，怎么去您老人家自己想办法。”
杨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了下来，让正襟危坐的宋鸿渊很不适。
和袁守城这样的老神仙说话竟然还如此不端庄，这是什么侯爷。
不过宋鸿渊更好奇杨凡和袁守城的关系，为什么袁守城要死还一定要等着杨凡？
袁守城大笑道：“老道要死，还是要走谁都拦不住，可是心事未了实在难以往生极乐啊。”
“往生极乐是佛家的事，关你个老道士什么关系？”
“老道我这次闭关悟出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佛本是道。”
袁守城说完这话，和杨凡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宋鸿渊极为不解，这四个字有什么好笑的？
明明每个字自己都能理解，合起来好像也很有深意的样子，可是这两人为何一起大笑？
还没等宋鸿渊理解个大概，袁守城接下来的话才更让宋鸿渊迷乱。
“师弟在辽东的所做所谓我都知道了。”
“一城之人被大火烧得所剩无几，那能阻挡大唐铁骑的安市城在师弟面前如同瓦砾。”
“本应该由大唐将士用性命换取的城池被师弟一人毁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不知道。”杨凡没那么多功夫去思考这些哲学问题。
“千万人的罪孽都加注在一个人的身上，那这个人的会是什么样子？”
杨凡想了想笑道：“称王称霸。”
李世民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陛下是人皇，肩负着一国之运，与师弟你不一样，你是一个人。”
“就算这样，这因果也没能让师弟你本来的命途有任何变化，不得不说师弟是个有大气运的人。”
“不过那万千业障依旧围绕在师弟的周围，不解决的话，我这个做师兄的实在难以合眼。”
“所以来年的昆仑之行，你必须要与我一起。”
这算是什么理由，杀人即是罪孽的话，安市城那把火又不是自己放的，关自己什么事？
再说，研究神学这群道士，不仅仅是道士，那些和尚也是一样，明明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神魔。
都是人们自己臆想出来让精神有个寄托的东西，非要弄得那么玄乎。
可袁守城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却无比认真，而那双本应该浑浊的眼睛又和自己那还不到一岁的儿子有些相似。
一样的空灵，一样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