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资质很大程度上是先天决定的，后天的努力也只能将天才和庸才之间的距离拉得小一些。
可知识的积累却只能在后天上弥补。
生而知之的人从来就不存在，过奈何桥的时候没有人能少在孟婆那里少喝一滴汤。
杨凡一直都被人当成怪才，各种奇思妙想改变了大唐的许多细节。
因为这样，大多数人都会以为杨凡也是那种百年难得的才子，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带兵打仗都有着不凡的天赋。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是个拥有着中华千年结晶的妖怪而已。
杨凡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过老师夸奖过自己，因为自己所得到的成绩都是凭着一点一点的努力积累起来的。
平凡是他最显著的标签，甚至都没有隐藏自己的努力去将自己掩饰成脑子更好的那一种学生。
可是这一世，无论走到哪里自己都被人高看一眼的幻觉突然被打破了。
这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是个普通人而已，不过见识多了一千多年而已。
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是那个宋鸿渊，能不能在这几句浅薄的提示后了解自己所谓的‘两脚羊’。
不过世界上很多事都是不能更改的。
天才也只是一部分人而已，杨凡走后，李承乾才有机会从宋鸿渊那里立即两脚羊的含义。
杀人不过是头点地，毁灭一个国家需要的不只是强大的武力。
李世民不是没有想过和吐蕃开战，可是一个又一个的难题出现在面前后他最终选择了饿吐蕃和平相处。
大唐将士到了高原会出现呼吸困难的状况，如果仅仅是一个两个人，还不至于如此。
将近一半的将士都会因为这种情况失去作战的能力，其余的将士也会有身体不适的症状。
让这样的将士去和当地的吐蕃人厮杀，那不就是狼入户口吗？
再多了筹备都无法打破这个局面，可是如果吐蕃的问题被李承乾解决了呢？
宋鸿渊就是打着这样的心思让杨凡在李承乾面前做出了许诺。
精细的大米面粉面前没有人会选择去吃那些既不好吃又没有营养的青稞。
大唐的粮食大面积输入到吐蕃后一定会让当地人喜爱，这是一定的。
只要吃过一次，这种记忆就会留在吐蕃人的脑海中，有机会再次享用美食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如果说这个机会唾手可得呢？
牦牛山羊是吐蕃人最常见养的家畜，绵扬也不在少数。用一只羊就能换到一个月的粮食，这种价格还算是公正。
相信所有的吐蕃人都会赞同这样的交易。
这只是开始，等到一只羊能换到两个月的粮食后又会怎样呢？
青稞不需要再种了，那东西种植困难，产量还少，不如多养几只羊，从唐人那里换取好粮食。
在继续下去，一只羊就能换到半年的粮食后，那些吐蕃人又会怎么做呢？
当然是养更多的羊，换更多的粮食。
而且不只是粮食，大唐好的东西不少，茶叶，海产都能成为和吐蕃人交易的东西。
只要他们不再从事种植，长此以往，命脉就会被大唐抓在手里。
等到了那个时候，羊的价格也可以降下来了，毕竟养的羊多了，再有那么高的价格，吐蕃人都会把唐人当成傻子了。
这个过程不需要很久，可能一年也可能半年，人的贪婪会让吐蕃人自己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
他们会过得更好，大唐人也会多出很多的牛羊出来，好像两方人民都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可是从头到尾，这个计划都是以吐蕃命脉为核心。
宋鸿渊解释完这一切后，李承乾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杨凡竟然能想出这么一个决绝的办法。
也对自己的这个幕僚有了新的认识，杨凡的几句话竟然就能理解到这个程度。
还好是自己的幕僚，这要是敌人，李承乾有些庆幸。
“殿下。”宋鸿渊见到李承乾有些愣神，提醒道。
“没什么，先生觉得杨凡怎么样？”
宋鸿渊想了下：“看样子是个极为懒散的人，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我都没想到他竟然能把这么一份天大的功劳这样送给殿下。”
“懒散吗？他可是在安市城下放火烧成的那个屠夫。”
宋鸿渊笑道：“连打仗都这么能偷懒的人，殿下还见过什么人？”
“他从未亲近过我，刚认识的时候甚至还对为有些排斥，现在虽然好了不少，可是我一直没明白这是为什么。”
“本以为他更亲近青雀，可是现在看来也不是，青雀多次招揽他都没有成功，甚至委身在书院做了他两年弟子都没有任何进展。”
“殿下，杨候从一介布衣在几年内成为了侯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陛下还在的时候投靠谁？如果不是陛下，他可能现在都成了大唐第一的有钱人了。”
“了解过杨候的人都应该记得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一夜间赚了半个长安的钱吧，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祟那时候杨候就应该已经有了退隐的心思了。”
“这话怎么说？”
我说他懒散也是因为如此，如果不是陛下一直在看着杨候做事，他才不会往自己身上揽那么多的麻烦。
“为了长乐公主也好，为了赚钱也罢，杨候都是因为利益驱使才去做的那些事，殿下想想如果一开始杨候就有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那个时候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李承乾也不知道，因为他真的不是很了解杨凡这个人。
“殿下日后登基，还要重用他才是，杨候今年不过二十五六岁，就已经有了如此的成绩，日后必将能助殿下大展宏图。”
李承乾想了想道：“杨凡素来不亲近我，倒是和我小弟相交甚好，不如你我两方下手。”
被宋鸿渊如此点播李承乾也觉得杨凡在未来的重要。
“先生去书院如何，听说书院正在高薪聘请老师，依先生的才华必能谋得一个职位，顺便为本宫在书院招揽一些人才。”
李承乾又笑道：“听说书院先生的薪水不低呢，先生可不要去了就把本宫忘得一干二净了。”
“定然不会。”宋鸿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