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长安的李恪也在忙着一件事，没了主事官的武研院变成了他的主要公务，自从杨凡离开后，武研院又从晋州接管了一群孩子，据说是杨凡曾经教授过的弟子。

这些孩子学习的不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儒家学问，而是李恪也搞不清楚的杂学，自认为学富五车的李恪面对这群孩子的时候很多很多的时间都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李世民给他的任务就是从这群孩子下手，将杨凡教授的那些知识整理成书，明明杨凡在晋州就刊印了众多的教材，到这里还要再详细注解一遍。

现在的李恪做梦都是‘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什么样的人会将这种东西当成一中学问来研究？有些时候立刻甚至认为杨凡就是个疯子。

数学一类不用多说，可是那物理化学之类的东西更多的是一些符号，他查阅了众多古籍都难以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解释。

武研院对于火药的改进也从杨凡离开后没有丝毫进展，直到那天李恪在物理书上看见了爆炸的形成这一条。

记得杨凡说过，火药的原理就是爆炸，难不成改良火药的方式就在这物理学中？

对物理没有丝毫认知的杨凡只能求助于曾学习过得晋州学子们。

那群孩子哪是可以好好说话的人？自从到了长安之后就搅得人心里发毛，一些年纪大的还好，那些小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活力整天在武研院中上蹿下跳，没了家长的约束他们就像撒了疯的猴子。

管理这些孩子的孔骄也是没有任何的耐心，每天定时来看两眼就算是尽了职责，其余的时间里都在自己房中读书，为了能考取一个举人做准备。

明明已经得到了官职的孔骄却还是想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在朝堂上混一个职位，而不是像现在管着一群小猴子。

魏王李恪孔骄是认识的，都在武研院中任职，交流却少的可怜。

李恪来孔骄这里询问物理的知识，可是从未系统学习过的孔骄那里能解释的明白，最后还是叫来了自己的弟弟孔骁来帮忙解释了一下那些符号的含义。

“这就是氧气的意思，正二价，怎么哥哥有时间来考我学问？”孔骁在自己哥哥面前还是比较老实的，出了门就是那群孩子中最顽皮的一个。

“你们在学堂学的？”孔骄问道。

孔骁点了点头。

“你们在私塾里学的就是这些东西？”李恪拿出物理书追问道。

“杨先生和武先生在的时候我们都学过，只是他们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学过了。”

“这本书你们学到了哪里？”李恪问道。

看着李恪手里的那本中级物理摇了摇头道：“这本我还没学过，初级物理倒是学完了。”

李恪又将书页翻开给孔骁看了下，并问道：“这些你能看懂多少？”

孔骁这些日子难得认真的看了看书，过了会儿说道：“能看懂是能看懂，里面有些东西还有些不能理解。”

李恪完全没了头绪，他小小的一个武研院，当初建立的初衷就是用来制作火药，现在又要改进，又要研究杨凡留下的这些杂学，李恪一时没了分寸。

他从来没有因为不能完成李世民下发下来的任务而痛疼过。

百般无奈之下，李恪只能进宫找到了李世民，并且为自己不能将杨凡留下的几本书注解清楚而告罪。

李世民看了看桌子上的这几本书，又看了看自己的这个三儿子道：“你不必过于自责，这些东西太学的那些老学究都没几个人能看得明白，等杨凡回来朕自会找他要个解释。”

杨凡要回来了？李恪突然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欣喜，自己自小就少有好友，杨凡是其中相处最舒服的一个，听到自己好友要回来的消息有些激动。

“杨知府什么时候回来？”

“从扬州到长安怎么也要半个多月吧。”

“母后不一起回来吗？”

“皇后留在扬州。”

李世民欲言又止，李恪看这个样子也自己告退了，转而去了自己母亲杨妃那里。

李世民翻开那本被自己翻开了无数次的初级物理，里面的汉字每个字自己都认识，除却那些古怪难懂的符号，李世民大致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可是连在一起他也完全就弄不懂了。

有是有李世民甚至认为可能只要杨凡才能解答他的疑问了，杨凡离奇的身世让李世民怀疑这是不是杨凡从那个桃花源中带出来的学问。

李世民还曾经不相信桃花源的事情，认为那是杨凡编出来糊弄他的，在看到这几本书后李世民也开始怀疑起桃花源的真伪。

难不成西晋陶渊明写的那个故事是真的，武陵人进入的真的是个奇怪的仙界？

李纲在得知李世民的这个疑问后还特意进宫为李世民解惑，最后得出了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朝堂法度不能进去，能进却不能出，出来后再也找不到归路的地方。

一时间知道杨凡身世的人都把他当成了神仙一样的人物，在加上他创造出来的这些神奇事情难免越来越多的人对他感到好奇。

杨凡就像是一个漩涡，了解的越多越是对他感到好奇，他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他的过去探得一个究竟。

李世民也是因为这一点再次想当面和他说个明白，这一次杨凡不要再想有任何的隐瞒，否则李世民绝对不会容忍他再在大唐存在。

乘着自己的‘神威号’在水面上乘风破浪的杨凡尚不知这次回到长安会有什么样的麻烦等着自己。

到了郑州之后大船便难以航行了，杨凡只能带着人呢骑上当地买来的马匹改走陆路，终于是多日奔波之后再次到了长安的城门底下。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座几次离开的城市，杨凡有种莫名的情感，像是回家却有没有那种轻松的感觉。

没有多余的事情去耽搁，杨凡立刻到了皇宫之中，等着李世民的召见。

而杨凡如此迅速的回到长安也是李世民所料未及的，一君一臣再一次会面了。

“陛下万安。”杨凡跪倒在地，为李世民请安。

“我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没有下跪，怎么现在倒是跪的这样利落？”

“以前臣对陛下无欲无求，现在的臣没办法再像曾经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