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杨凡会突然爆发。
原本扶着周树纲的崔仁师面色发白，被杨凡逼的步步后退。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另外那人与崔仁师一样，气势被杨凡所夺，两人……三人已经远远的站在杨凡的对立面。
咦？
为什么是三人？
众人仔细一看……
尼玛！
周树纲哪里还有方才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虽然脸色同样不好看，和崔仁师二人一样，都是一副惨白的脸色，就像死了三天的丈母娘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杨凡突然的爆发，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哪怕再能狡辩的裴熙载，这个时候也呐呐无言。
其实谁心里都清楚，周树纲的怀疑跟杨凡质疑的完全一样，根本就是毫无根据的瞎说。
既然你们要胡搅蛮缠，那我也跟着胡搅蛮缠就是了。
这就叫做，能打败魔法的，唯有魔法。
乘着众人愣神的功夫，杨凡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他猛的抬头，突然对着“瞬间痊愈”的周树纲露齿一笑。
周树纲心里一抖，猛然间升起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杨凡根本不给他机会，再次迫近一步，快速说道：“按照周司业的论调，本官突然有个问题。”
“周司业，你该如何证明令尊是令尊？”
周树纲满脸呆滞，这是什么牛马问题？
我怎么证明我爹是我爹？
这……需要证明吗？
杨凡视线一扫，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众人尽皆心头一紧，竟是无人敢于与杨凡对视。
呸！一群战五渣！
杨凡心头不屑，也不敢贸然扩大对线对象，万一寡不敌众，就有可能阴沟里翻船了。
他这边倒是打算收敛了，没想到背后的程魔王突然间一拍脑袋，狂笑出声：“哈哈哈！有趣有趣……”
众人尽皆色变，一个杨凡尚且如此凶残，再来一个更加禽兽不如的程魔王又会如何？
仿佛察觉到了众人心中的害怕一样，程魔王伸着大脑袋，直接怼到周树纲面前，满脸的不怀好意，学着杨凡的样子追问道：“周司业，来来来，证明一下嘛，你该如何证明你老子是你老子？”
周树纲：……
程魔王就像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样，兴致勃勃的继续追问：“周司业，别不吭声啊。说说嘛！”
“你该如何证明你老子是你老子？”
“你该如何证明你耶耶是你耶耶？”
“你该如何证明你夫人是你夫人？”
“你该如何证明你家小畜生是你家小畜生？”
……
程魔王语速极快，而且十分凶残的将范围，以周树纲为中心，迅速向九族六亲扩散。
问到最后，周树纲已经完全懵了：“我该如何证明我的九族六亲是我的九族六亲？”
众多朝臣更是面如土色，都在担心着自己以后的日子：
这他吗的，让程魔王拿到这种核武器级别的玩意，大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就在众人以为这就是致命武器的时候，冷不防杨凡再次出言，对着两眼无神的周树纲问道：“周司业，你该如何证明你是周司业？”
我？
该如何证明，我，是……我自己？
周树纲两眼迅速放空，心里最后一根弦突然绷断。
“噗~”
周树纲仰头就倒，鲜血就像不要钱一样，从口中狂飙而出，直接将附近的崔仁师等人喷了个满头满脸。
一场闹剧，似乎就此收场了。
“够了！”
一直忍耐的李世民终于发作，大声呵斥道：“这是朕的朝堂，不是你们的私家后院，若要像市井泼皮那般争吵，就给朕滚出去！”
众人居然同时松了一口气，借机下台，齐刷刷的拜倒：“臣等知罪，请陛下处置。”
李世民这才按住火气，冷冷的说道：“都平身吧！”
“杨凡，你咆哮朝堂，朕再罚你铜三十斤！”
杨凡无所谓，才三十斤铜而已，小意思嘛。
不过，这个价格怎么和打死平民的处罚是一样的？
难道皇帝是在嘉奖我，帮他气死了一个暗存异志的国子监司业么？
杨凡在胡思乱想，其他那些士人大臣也难免往这方面琢磨。
所有人都心不在焉，显然还在思索着今日的闹剧。
这本就是一场临时朝会，现在也开不下去，李世民也只好草草散朝。
所有人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纷纷快速离开。
这时候就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了，几乎每个大臣都下意识的避开程大魔王。
就是不小心走近了，一旦发觉，也都会像撞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惊恐不安的躲开。
同样享受这个待遇的，还有杨凡。
看着众人如避瘟神的样子，杨凡更加心中不屑。
从立政殿出宫，大臣们大多选择从安上门离开，杨凡也不例外。
就在他安步当车，走出安上门的时候，不料却听到有人在抱怨着：“……岂有此理，杨凡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写得出《师说》的人，怎么今日被他这么一通胡搅蛮缠，大家就不再质疑了呢？”
那人的同伴还没来得及应和，早就听得肚子里有火的杨凡突然走上前去质问：“你说我写不出来，那你的意思是你写的出来了？”
崔挹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回头却看见杨凡咄咄逼人的样子，比方才在立政殿里还骇人。
刚才周树纲的惨状，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杨凡与程大魔王正是**威正盛的时候。
崔挹本来不过是在背后嚼嚼舌根子而已，哪想到会被杨凡当场抓包？
面对着凶神恶煞的杨凡，崔挹不由得想起方才在朝堂是被杨凡与程大魔王联手支配的恐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不不是……我……”
又是一个战五渣！
杨凡越发不屑，满脸鄙夷的打量了这个草包一番，突然夺过崔挹的书袋，从里面抓出一支毛笔，硬塞到崔挹手中：“你不是能耐嘛，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
“本官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绝世雄文来，竟敢口出狂言，质疑我写不出《师说》。”
崔挹抓着手里的毛笔，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他都害怕的要尿裤子了，哪里写的出半个字？
战五渣就是战五渣，简直是胜之不武！
杨凡正要转身离开，不料身后却有人大喝出声：“我儿没这个本事，难道你就有这本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