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既然马幕宾已经摆出了**裸的轻视嘴脸，杨凡也懒得继续敷衍，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本官还有一份奏折，需要府尊联署。”

“不用了！”

马幕宾觉得简直是在浪费时间，不等杨凡说完就直接打断，及笑着说道：

“反正也不可能有任何作用的奏折，你爱瞎折腾就折腾，别来烦恼府尊……唉哟……”

不能马幕宾说完那些废话，杨凡再次伸出了罪恶的巴掌，直接薅住马幕宾的发髻，将人拖到公案前来。

马幕宾哪里吃过这样的亏，痛的不停大叫：

“唉哟，你干什么？”

杨凡一松手，照着那张自以为是的胖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你记住了，你不过是为府尊奔走的一条狗而已。一条狗，什么时候有资格为主人做决定了？”

马幕宾满脸涨红，刚想说话，冷不丁对上杨凡那刀子一样狠厉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说废话。

等到马幕宾看到杨凡所说的新奏折时，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杨，杨推官……这，这不合适吧？”

杨凡一气呵成，收笔之后将墨迹吹干，脸上的笑意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怎么不合适？”

马幕宾有苦说不出，却不敢再啰嗦，赶紧拿着那份奏折，急匆匆的赶去后院找府尊商议。

褚亮本就心情不好，再一看马幕宾这毛毛躁躁的样子，越发不喜。

可不等他发作，马幕宾就惊慌失措的叫道：

“府尊，这下麻烦了！”

褚亮还以为马幕宾在大惊小怪，不高兴的喝道：

“慌什么？那小贼反正当不久了，有什么大不了……咳咳……”

褚亮话说了一半，眼珠子刚落到马幕宾递过来的奏折上，一口气就没顺过来，把自己呛的够呛。

可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咳嗽的厉害了，一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里更是凶光毕露，咬牙切齿的骂道：

“杨凡，你个畜生，你这禽兽不如的畜生……”

气急败坏之下，褚亮已经顾不得这些思维逻辑了，张口就是胡言乱语的大骂。

马幕宾赶紧给府尊老爷顺气，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两人看着奏折，一时间竟然束手无策。

“咯吱~咯吱！”

褚亮几乎要把牙齿都咬碎来，若是杨凡在他面前，此时他恐怕会恨不得将杨凡扒皮抽筋。

那本之前不被他当回事的奏折，此时正平摊在书桌上，奏折上的每个字，似乎都在嘲笑他这个老家伙不识好歹：

“臣长安府推官杨凡，弹劾长安府尹褚亮老迈昏聩、颟顼糊涂、疑似包庇大逆不道之徒……”

“……恳请长安府尹褚亮联署！”

这他吗的，杨凡啊杨凡，你真是不当人啊！

褚亮一阵心血**，又有了想吐血的冲动。

哪有你这么狗的？

你弹劾老夫就算了，还他妈的逼迫老夫来联署？

这要是交上去给皇帝一看，这下好了：

老臣长安府尹褚亮，弹劾长安府尹褚亮老迈昏聩、颟顼糊涂、疑似包庇大逆不道之徒？

我自己弹劾我自己？

不当人子！

禽兽不如！

发完火，还是要解决问题。

褚亮已经被整的没脾气了，心里也开始后悔，早知道就联署一下上一份奏折了。

不就是弹劾工部尚书阎立德吗？

本来就是长安府衙里审问出来的罪责，身为长安府衙的最高官员，与具体负责此事的推官杨凡联署一下弹劾奏折，也是正常操作啊。

这好死不死的，干嘛要拒绝呢？

这下好了，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了。

“府尊……”

马幕宾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以学生看来，还是联署一下那份弹劾奏折吧，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这份自己弹劾自己的奏折传播出去，褚亮这个长安府尹就当到头了。

这话马幕宾没有说出口，但两人都明白言下之意。

褚亮也不敢再拒绝了，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就麻烦马先生，再跑一趟了。”

马幕宾点头，老老实实的去推官厅将那份弹劾阎立德的奏本拿来，交给褚亮联署用印之后，再赶紧给杨凡送过去。

现在，马幕宾已经不敢再撩拨杨凡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整个长安府衙之内，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户曹治中，长安府尹，两人都没在杨凡手里走过一招，就直接大败亏输了。

如今，马幕宾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阎立德身了。

阎尚书位高权重，又有了本先生的暗通消息，应该能尽快把杨凡干掉吧？

就在马幕宾挠心挠肺的等候，希望杨凡早点滚蛋的时候，又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传来：

杨凡又不当人了，他像刚才弹劾户曹治中的那份奏折那样，让长安府的衙役边走边喊，直接来了个现场直播：

“长安府尹褚亮联署长安府推官杨凡，弹劾工部尚书阎立德纵子行凶、经营赌坊、残害百姓、包庇逆贼等大小罪名十三条。”

“长安府尹褚亮联署长安府推官杨凡，弹劾工部尚书阎立德……”

整个长安府衙再次鸦雀无声。

也不是完全没声音，好像府衙后院挺热闹的，一下子又是“噗噗噗”的喷水声，一下子又是大呼小叫的“去喊太医”之类的声音。

不过，长安府衙上下，都知道了一件事：

杨凡这个推官做不做的下去不知道，但他还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谁都惹不起！

等到推官厅再次派人出门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心惊胆战起来：

杨推官先是干掉了户曹治中，后来又间接干掉了府尊，接下来又要干掉谁？

幸好出来的这个是大家的熟人，虽然脸色很难看，可带给大家的却是好消息：

和府衙里的人无关，是再去阎府送牌票。

大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肃然起敬：

杨推官，真猛士也！

这是真打算与阎氏不死不休啊。

都这个时候，居然还要往阎氏送牌票。

就算是做无用功，光是勇气和气魄都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一次去送牌票的人居然完完整整，完好无伤的回来了。

不但送牌票的人回来了，还从阎家带回来两个人：

无故欧伤长安府班头赵大虎的恶贼阎十六；

丧心病狂包庇大逆不道之徒的逆贼阎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