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从未见过如此之大胸肌！

杨凡震惊之余，嘴角几乎就要不由自主的，流下感动的泪水啦。

他这副猪哥模样，其他人还没注意，被这肆无忌惮的目光侵犯的程小四却差点没气死。

这程小四，就是程府唯一的千金程灵儿。

她本是卢国公府中，全家上下都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宝贝，严苛如程崔氏都舍不得对她说上半句重话。

程魔王在外面仗着不要脸，横行朝野，人人忌惮。

可在家里面，大门一关，程灵儿照样勒他脖子上，蒙眼睛、掐耳朵、揪胡子……

就没有她不敢干的。

若是被外人见着，怕是能掉一地的眼珠子。

偏偏程咬金还就此这一套！

哪怕被折腾的再怎么苦不堪言，也不敢稍作反抗，生怕吹口气力气大了些就伤着他的贴心小棉袄了。

这么一来，程灵儿想不养成骄纵的性子都不可能。

再加上她长得身高腿长，前凸后翘，性子又野的不像样，以至于堂堂卢国公府千金，居然在长安贵族当中的婚恋市场上“滞销”了。

倒不是没有上门求娶，只是这样的人家大多都是那些低门小户，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不言而喻。

别说程魔王两口子不舍得女儿受委屈，就是心高气傲的程灵儿又怎么能容忍自己成为别人攀附卢国公府的工具？

眼看着程灵儿年纪越来越大，都已经十八岁了还嫁不出去，全家人嘴里不说，心里都急的厉害。

现在是过年期间，也正是长安城中各家贵妇们往来走动的高峰期。

顺带着各家各府的适婚年轻人，也都被各种拉纤做媒。

在此之前，程灵儿简直是斑斑劣迹：殴打过十八个追慕少年，作弄三十八个相亲对象。

这战果太过辉煌，于是贵妇们不约而同的把程灵儿给“封杀”了。

即便程崔氏放低身段，主动向人问起，也都被人拒绝。

体面一些的，还会留下余地，话语婉转。

刻薄一点的，一些尖酸的话简直是让程崔氏无地自容。

还有那些和程家有仇的，自然少不得要在边上冷嘲热讽一番。

不出意外，程崔氏再次一无所获，铩羽而归。

可程灵儿却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当天就出了门。

于是，第二天，全长安都知道了：

程家大小姐把讥讽过她娘亲的两个老娘们，“栽”在了朱雀大街旁的雪地里。

整个长安城一片哗然。

大唐再怎么风气开放，这样的“悍钮”也属于异类。

几乎所有人，从街坊百姓到大族士人，都对程小妞恶感激增。

若是以股市来类比此时的长安婚恋市场，可以形容为“程灵儿股全线跌停”。

小姑奶奶闯了这么大的祸，卢国公府自然是鸡飞狗跳。

可一家人也不舍得，更不敢责怪程灵儿，生怕这个全家人的小心肝一个万一想不开。

正好杨凡在长安城中上蹿下跳，四处拉人参与慰问演出。

程家人想着，让一直躲在自己院子里不出门的程灵儿跟着去看看也好，就当是让她散散心了。

若是一般的事情，程灵儿还未必有兴趣。

可杨凡却实在不一般，从最开始的面膜到后来的白酒，再到现在的春联，太多太多的传闻，给人留下的印象都特么成传奇人物了。

而且程灵儿本性活泼好动，平时也喜欢百戏楼的杂耍，听闻慰问演出里有相应的表演，也想来看看热闹。

只是很不巧的是，居然男扮女装的，被杨凡这么无礼的冒犯。

程灵儿可不是什么乖宝宝，那可是敢把别驾贵妇“栽”在雪地里的主。

最开始杨凡看直眼的时候，她就已经很生气了。

只不过考虑着自己最近闯的祸有点大，她也有些心虚，努力克制着动手的欲望，只拿那杏仁般好看的大眼瞪了回去。

哪想到杨凡居然胆大包天，一直看个不停。

程灵儿是什么人？

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忍让二字，本来就火大的她想也没想，直接骂道：

“看什么？再看戳瞎你的狗眼！”

杨凡也意识到不对，心中猜想这应该是程家的女眷了。

他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只是，好死不死的，杨凡记得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的设定，一般这种男扮女装的小妞，那肯定是没有喉结的。

就这么下意识的，又瞄了一眼。

这下可不得了。

程灵儿直接炸了毛，清秀小巧的拳头二话不说，“Duang~”一下就砸了过来。

杨凡哪想到这小妞这么彪，说打就打？

这冷不防，眼睛一阵剧痛，杨凡立时惨叫出声：

“唉哟~”

“我的眼睛！”

程咬金顿时愕然，程氏三少也都傻眼了。

四个程家老少爷们，齐刷刷的，目瞪口呆的看着面红耳赤的程灵儿。

程灵儿也意识到不对，偷偷吐了吐舌头。

可面对父兄们诡异的眼光，这悍钮儿依然理直气壮：

“看什么看？谁让他眼睛不规矩的？”

程氏三少马上闭嘴，想说出口的话也都噎了回去。

反倒是程老魔，铜铃大眼猛然睁大，精光直冒。

不过，一刹那之后，程魔王马上脸一板，凶神恶煞一般，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拍：

“好你个小后生！想不到你竟然是这般人？”

杨凡好不容易眼角的痛苦轻了些，紧接着差点没被一巴掌拍地上去。

程老魔的指控，更让杨凡莫名其妙，诧异的反问道：

“程叔叔在说什么，小子是怎样的人？”

“哇呀呀！”

程老魔气势一变，须髯辄张，凶相毕露的逼视着杨凡：

“好胆！你这小后生用眼睛欺负我家灵儿，还敢狡辩不成？”

杨凡直接懵逼了，什么时候欺负人还能用眼睛欺负的？

话说，要说欺负也是你姑娘欺负我吧？

我这眼睛还青着呢。

可不等他开口反驳，边上的程处默也怒了：

“好你个杨凡，枉我把你当成兄弟，你竟然欺负我妹妹。”

程处弼和程处亮互视一眼，不明白老子和大哥为什么一起向杨凡发难。

可这个时代讲究的就是“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在军将之家尤其明显。

两兄弟也不管什么缘由，齐齐上前，一人一手按在杨凡肩头，睁眼喝道：

“杨凡，你敢欺负我姐姐？”

“欺负我姐姐，问我过程老三没有？”

杨凡直接给整不会了，哭笑不得的两手一摊，对着程咬金问道：

“程叔叔，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