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撸!

杨凡当面骂死长安府尹了!

长安府尹啊,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官,竟然被杨凡当面骂死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震撼人心,没多久就在整个长安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普通百姓们,不管之前对杨凡是什么样的态度,此时都变得敬畏有加。

像大栓这些本来就崇拜杨凡的人,更是肃然起敬。

百姓们觉得杨凡所为,是不畏强权,为民请命的正义之举。

然而在朝堂之上,杨凡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忤逆上官,尊卑不分的大逆不道之徒。

朝堂上本就有许多人对杨凡不满,而今杨凡又干出这种公开状告上官的恶劣行径,更造成了长安府尹褚亮大病卧床的严重后果。

以前隐忍着的怒气,如同一个火星掉入滚烫的油锅里一样,瞬间爆发出来。

褚亮被气病的当日,秘书监褚遂良连夜泣血上书,当朝控诉杨凡以下凌上、横行不法、损公肥私等数条罪状。

第二天,朝堂上一下子就冒出无数同仇敌忾的官员,声讨杨凡的声音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

“大唐立国以来,何曾有杨凡这等不明尊卑、不知廉耻的厚颜无耻之徒?”

“以下犯上,状告上官,何其荒唐?”

“这等大逆不道的卑劣贼子,若不严加惩治,国将不国矣!”

“杨凡者,贱人也!既无品德,又无才能,出身卑鄙,行径卑劣,吾等正人君子,岂能与之为伍?”

……

朝堂上的动向,很快就在长安城中掀起了一股风潮。

许多本来就厌恶杨凡的人,得知消息之后,简直是大喜过望。

其中最高兴的,当属杨凡的死敌杨豫之了。

杨豫之屡次在杨凡手中吃亏,早就对杨凡恨之入骨,几次三番的暗算都以失败告终。

不但没能奈何杨凡,反而每次都吃了不大不小的亏。

杨豫之并不是大度之人,越发深恨杨凡,也一直都在筹谋算计杨凡。

得知杨凡将褚亮气吐血之后,杨豫之喜出望外,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天赐良机。

惊喜过后,杨豫之马上将自己新招纳的心腹谋士招来,两人密议一番,决定将之前制定的针对杨凡的计划提前发动。

当日晚间,杨豫之的这个心腹谋士就出现在了褚府。

此人年约四十,身着白色锦袍,头束紫色方巾,皮白须黑,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之气。

白袍儒生一改在杨豫之面前的奴颜婢膝的模样,得意张扬的笑道:

“府尊这一病来的太是时候了,用不着多余的动作,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对那鄙贱小贼喊打喊杀了。”

褚亮神情恹恹,眼神中闪烁着刻骨的仇恨:

“不能亲自诛杀那个小畜生,实在不甘。咳咳……”

看来褚府尹并不是装病,的确是被杨凡气的不轻,才说了两句话就不停的咳嗽起来。

坐在床边侍疾的是个三十余岁的俊朗男子,正是褚亮之子,秘书监褚遂良。

他见父亲咳嗽,忙抚背宽解道:

“父亲勿忧,孩儿已经联络一众同僚,明日定要当朝定那狗贼死罪,以泄我心头之恨。”

褚亮点点头,在两人的帮助下躺了下去。

褚遂良再次宽解道:

“有贾先生相助鼓舞民意,孩儿明日在朝中定能一锤定音,让杨凡这个小畜生死无葬身之地。”

白袍男子也连连保证:

“府尊与太史令放心,杨凡虽然避过了之前设下的陷阱,可有一点他是绝对没想到的。”

“到时候仅凭以权谋私这一条,就足以要他狗命。”

褚遂良对贾先生的话十分认可,更对贾先生大加赞赏。

可是等贾先生告辞离开之后,躺在**的褚亮却突然变脸一般,对褚遂良说道:

“这姓贾的私心太重,我儿与他合作不啻与虎谋皮,当慎之又慎才是。”

褚遂良点头,冷笑着说道:

“贾家世代为吏,把持长安府衙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杨凡突然间弄垮了贾书吏,他们不和杨凡拼命才怪了。”

“不过这些老奸巨猾的胥吏阴险狡诈,一下就找准了杨凡的破绽,咱们只需顺水推舟就好。”

……

暗中算计杨凡的,不止有杨豫之和褚氏父子,还有其他许多人。

这些人或旧仇、或眼红杨凡的收益,不约而同的准备算计杨凡,欲要直杨凡于死地。

同样的,也有人为杨凡忧心忡忡。

永兴坊顺城巷中,魏府的书房内,魏征眉头紧锁,却苦思不出解救杨凡之法。

更何况古板的魏征也觉得杨凡以下犯上十分不妥,若不加惩治,不是朝廷之福。

这其中的权衡,该如何把握呢?

与魏征的纠结不同,程处默等人十分担忧杨凡的处境。

四人为了商议对策,帮助杨凡脱困,直接请了一日的假。

可他们商议了一天,都找不到头绪,既沮丧又焦躁。

更让程处默四人十分恼火的是,他们为了杨凡忧心忡忡,反倒是杨凡自己居然毫不在意。

跟随着杨凡的陈继等老卒,现在也担心的不得了。

可他们眼界和能力都有限,一点忙都帮不上,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干着急了。

不过,这些老卒也不是全无用处。

他们每天出没在长安城,四处为百姓们清扫卫生,结交的市井百姓不计其数。

从这些百姓口中,老卒们也收到了许许多多的消息。

就在杨凡悠闲的呆在家中休息时,陈继刚刚收到一个极其恶劣的坏消息。

这个坏消息不仅仅和杨凡有关,还深切的关系到他们这些伤残老卒的切身利益。

陈继直接慌了神,匆匆忙忙的找到杨凡:

“庄主,大事不好了!”

杨凡躺在新造出来的摇椅上,漫不经心的笑道:

“老陈啊,慌什么?本庄主不是说了嘛,安心等着就是,马上这一次的风暴就过去了。”

陈继哪里肯信,脸色惨白的说道:

“庄主,我刚刚从长安城收到消息,有人说咱们这卫生间毫无用处,只会劳民伤财,朝廷马上就要填平所有的卫生间,还要把环卫队取消。”

所谓关心则乱,说的就是陈继他们这些惊慌失措的老卒们。

杨凡却不见惊慌,反倒玩味的笑道:

“终于忍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