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的被杨凡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的回道：

“东家，是真的很多顾客希望咱们增加产量……”

杨凡挥手打断，急切追问：

“不是这一句，上一句。”

周掌柜眨眨眼睛，想了想才回答：

“现在肥皂不够卖，半个上午就能卖光……”

杨凡一拍巴掌，懊恼的说道；

“就是这个！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劲，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

望着匆匆离开的杨凡，周掌柜一脸懵逼，莫名开始担忧起来。

杨氏卫浴门口发生的事情，被对面的杨豫之与长孙冲看了个正着，两人看着杨凡着急上火的样子，感觉到莫名的畅快。

一直以来都被杨凡碾压的杨豫之，这时候更是神采飞扬：

“哈哈，还是长孙兄有办法。有一千贯的欠款压着，杨凡顾此失彼，绝对想不到咱们会对肥皂下手。”

长孙冲心中得意，故作谦虚的说道：

“哪里哪里，最重要的还是杨兄演的好，转移了杨凡的注意力。”

杨豫之满脸笑容，得意的说道：

“哈哈，杨凡肯定想不到，他做肥皂赚小头，咱们倒手一卖赚的比他还多。”

小意伺候着的杨六，也乘机捧了一句：

“杨凡不过贱民一个，哪里能有公子你们这么高远的见识？”

“那是自然！”

杨豫之对此深信不疑，并为之骄傲。

长孙冲却谨慎些，再次确认道：

“咱们派去排队的人，不会被他们认出来吧？”

这事是杨六负责的，马上拍胸脯保证：

“长孙公子放心，所有去排队的人，都是从城外庄子里的管事中临时抽调来的，在长安城里认识他们的寥寥无几。”

长孙冲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色：

“那就好，吩咐下去，转卖的肥皂提到三贯钱一块！”

杨豫之吓了一跳，有些担心的说道：

“长孙兄，这不好吧，太贵了的话，万一砸在手里怎么办？”

长孙冲心底鄙视，表面却温言解释道：

“长安城里的败家娘们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对她们来说，一块肥皂卖三贯还是一贯并没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咱们可以让负责卖肥皂的人，宣称这是杨凡私底下在偷偷的出货。”

杨豫之眼前一亮，拍手赞道：

“妙啊！这样一来，大家都会知道杨凡是个表面一套，暗中又一套的伪君子。”

“岂止如此？”

长孙冲阴笑着问道：

“你觉得，若是这种说法被程处默他们听到了，又会如何？”

“妙，妙极！”

杨豫之两眼放光，简直是手舞足蹈：

“哈哈哈，我很期待他们双方撕破脸，迫不及待想要看狗咬狗的大戏上演了。”

说起来，这排队买肥皂的骚操作，还是之前杨六整出来的。

只不过杨六运气不好，本想趁机闹两小钱花花，却没想到自己所托非人，找来了几个闲汉都是智障。

不但没排队买到肥皂，反而因为太过嚣张提前暴露。

杨六小钱没赚到一文，反而因此激怒杨豫之，被暴打一顿。

同样是排队买肥皂去倒卖，这一次却是长孙冲受杨六的启发，并加以完善。

长孙冲可不像杨六那么随意，不但买肥皂的人特意选的是生面孔，而且还都是假装成大户人家的管事，每次购买都是十块十块的买。

本来肥皂就紧俏，长孙冲安排这些人去，大肆购买，杨氏卫浴的肥皂当然就不购卖了。

这些肥皂被买下来之后，当日晚间就会被送到那些走街串巷的三姑六婆手中。

这些人当中，很多都是可以出入各家后院的。

其中六婆里就有一个“卖婆”，更是以向这些富贵人家的内院女眷贩卖货物来谋生。

尽管唐朝时风气不像后世那么保守，但是各家的后院也是有一定的防备和限制的。

这些防备和限制，往往并不针对这些三姑六婆。

她们轻松的在各家后宅出入，带进去各种各样的货物。

能有肥皂这种紧俏品出售，这些逐利而行的三姑六婆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些老太婆得了杨六这么大的好处，顺带着“不小心”透入几句“杨凡私底下偷着卖肥皂”的谣言，也就顺理成章了。

谣言，很快跟着肥皂一起，被三姑六婆们悄悄带进各家的后宅当中，慢慢的在暗中悄然发酵。

……

卢国公府，后院当中。

程崔氏最近有些烦恼。

这段时间以来，靠着卖肥皂，程家每天都有近十贯钱的收益，卢国公府的财政状况大为好转。

按理说这个时候，身为一家主母的程崔氏应该松快些才对。

可怪就怪这个该死的杨凡！

你说你好好的卖肥皂就得了，干嘛尽整些破事呢？

带着我家处默去青楼鬼混就算了，怎么还塞个姑娘到程家来做什么？

要是杨凡知道程夫人的想法，定然是一脸懵逼：

这特么的，明明是程处默他们带我去的啊。

然而中国的父母都是这样：

我家孩子都是好孩子，干点啥坏事，肯定是某个坏人带坏了我家孩子。

更不用说，程崔氏一向对杨凡印象恶劣。

所以很不幸，这一次坏孩子的帽子，杨凡戴定了。

至于把芸娘子委托在程府暂住，杨凡还真是没办法的选择。

谁让芸娘子长的这么好看呢？

说是国色天香或许还差点，但绝对是个花容月貌的小美人。

杨凡只想着，程府实力雄厚，杨豫之不敢去招惹。

但杨凡忘记了，程府不但实力雄厚，还有四个年轻力壮血气旺盛的棒小伙。

程处默碍于兄弟情分，肯定不会打芸娘子的主意。

可他那三个青春期的弟弟们，第一眼看见芸娘子，全都荷尔蒙爆炸，态度出奇的一致。

尽管程老大警告过他们，但三兄弟完全不当回事。

杨凡嘛，小市民一个而已。

就算他真是大家的便宜兄弟，那也是个外室子。

外室子如何敢和他们这些血脉纯正的程府正牌公子相比？

程家三兄弟也知道自家大哥不好惹，不敢正面硬钢，却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迂回策略：

“娘啊，芸娘子就是孩儿的心头肉啊。”

“娘啊，没有芸娘子，孩儿是吃饭也吃不香，睡觉也睡不着啊。”

“娘啊，芸娘子是孩儿的梦中情人，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啊。”

“娘啊，我要芸娘子！”

程崔氏被三个宝贝儿子吵的头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