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就是肥皂了！
一块小小的肥皂，如同吸铁石一样，牢牢的将程处默四人的眼神吸住，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
随着杨凡的动作，他的手上很快布满白色的泡沫。
杨凡明知道四人兴趣大增，偏偏故意磨磨蹭蹭，不紧不慢的，将一个小肥皂在手里搓了又搓。
两只手上都沾满泡沫了，就是不停手，看得程处默等人心里十分着急。
四人当中，尉迟宝林的性子最为跳脱，耐心也最差，猴急的厉害，抓耳挠腮的问道：
“杨兄弟，这是何物？”
杨凡心中暗爽，让你丫的瞧不起老子。
刚才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现在我就多馋一馋你们这些家伙。
杨凡仿佛没看到四人眼钩钩的样子，也没听出来尉迟宝林话中的急迫，故作平常的说道：
“哦，这个啊？这是我做的肥皂。”
“肥皂？”
四人闻所未闻，可脸色的急切却暴露出他们心中的渴望。
不等杨凡开口，按捺不住的尉迟宝林直接伸手从杨凡手里一掏，想要看个究竟。
杨凡手中一空，也不生气，只笑眯眯的看着。
尉迟宝林刚要看个仔细，哪知手里的小肥皂滑的跟条狡猾的游鱼一样，“biu~”的一下就从掌缝中飞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小肥皂直接落在秦怀道面前。
这小子也早就看的心痒痒了，毫不客气的伸手一捞，嘴上装模作样的客套着：
“宝林哥哥别急，我来帮你捡肥皂。”
杨凡：……
这么凶残的吗？
光天化日的，你就整出这么一句虎狼之词来……
秦怀道刚捡在手里，尉迟宝林就冲了过去：
两人很快就争抢在一起，一边抢一边嘴上还不消停：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捡。”
“要的要的，你我兄弟情深，捡个肥皂，小事而已。”
两人正抢的不亦乐乎，斜刺里又伸出一支毛茸茸的黑手：
“哎呀，都是自家兄弟，捡肥皂当然也要大家一起上了。”
杨凡：……
看着程处默也加入进去，牛师赞似乎也跃跃欲试……
这画风是越来越怪异了……
杨凡很想笑，可也得憋着。
肥皂都是杨凡刚制造出来，显然这个时候并没有捡肥皂这个梗。
只是他忍的很难受，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一直不声不响的牛师赞看了，猛然想起什么，突然向杨凡一伸手：
“杨兄不止准备了这么一块肥皂吧？”
争抢中的三人同时愣住，齐齐转过头来。
第一批肥皂本来就是实验做出来的，杨凡也只做了一点，切成两指大小的方块拿出来，本来是做样品展示用的。
之前杨凡有意拖延，在手里已经用的小了一圈。
再在程处默他们三个大汉手里抢去抢来的，已经被捏成了小指头那么小一丢丢了。
在三人尴尬的眼神当中，杨凡笑眯眯的揭开木盒，又从里面拿出几块肥皂，给程处默等人一人分了一块。
杨凡嘴巴还不饶人：
“肥皂这东西只要材料够，我想做多少有多少，又怎么会只拿那么小小的一块出来待客呢？”
尉迟宝林脸上一热，讪笑着说不出话来。
其余三人也是一样，不过手上却都学着杨凡刚才的样子一直搓个不停，就像刚得到新鲜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又是好玩又是好奇。
杨凡莞尔一笑，抢先将手放进水盆里清洗干净。
程处默等人也有样学样，将手上的肥皂沫洗净。
这一抬手的功夫，惊呼声瞬间响起：
“哇，好白！”
“不得了，这肥皂洗手洗的好干净啊。”
“是啊，比我家里的香胰子好用多了。”
“香胰子又小又贵，哪像杨兄弟这个肥皂，可以敞开来用。”
……
四人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都是心里后悔，满脸尴尬。
只要不傻，他们当然能猜得到，肥皂就是刚才杨凡所说的财路了。
好死不死的，刚才他们居然一个个的都看不上，严词拒绝了。
这肥皂好不好用？
当然好用了，他们四个刚刚体验过，怎么会不知道？
以他们的家庭，香胰子是不会缺的。
可凡事就怕对比，和肥皂比起来，香胰子就差的太多了。
不管是卖相还是效果，香胰子都要比肥皂差了一大截。
而且，因为制造工艺比较简陋，这香胰子总会多多少少的带上点腥味，用再昂贵的香料都不能完全压下去。
反观肥皂，自然清新，闻起来似乎还有种淡淡的清香。
一旦肥皂投入市场，绝对可以迅速的席卷长安，乃至整个大唐。
这是多么金光闪闪的一条生财大道啊。
不能想，不能想……
越想越心痛。
四位公府冢子痛悔不及，眼巴巴的看着杨凡。
这架势，让杨凡莫名有种眼熟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他前世家里养的那条京巴……
杨凡心中暗乐，故意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唉，这肥皂是好东西啊，你们说是不是？”
程处默点头，不好意思开口。
尉迟宝林抢着说道：
“是啊是啊。”
杨凡继续装作为难的样子：
“我本来想做一批肥皂，到长安去试试水的，就怕我身子单薄，又招来长孙冲、杨豫之这样的恶犬啊。”
程处默等人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是都知道杨凡之前的遭遇的。
杨凡继续装傻：
“本来还想拉四位兄弟入股，这样就不用担心长孙冲之流了。哪想到四位兄弟志向高远，看不上我这点小买卖……”
话还未说完，程处默等人忍不住了：
“看的上，看的上……”
“杨兄弟，我错了，我志向一点都不高远的啊。”
“是啊是啊，杨兄弟，带上我一个吧。”
“杨兄弟放心，有我们四兄弟在，长孙冲那厮要是敢伸手，我直接打断他的爪子。”
……
四人生恐杨凡不同意，十分卖力的向杨凡推荐自己。
杨凡心中一阵舒爽：
效果不错！
这做买卖嘛，就该这样，不能自己上杆子贴上去啊。
瞧瞧，现在程处默他们急吼吼的样子，哪还有之前那副不屑一顾的傲气？
杨凡见抻量的差不多了，这才故作为难的，“勉强”答应下来。
五人一起议定，由四公子每人出一千贯入股，各占肥皂生意一成的份额。
杨凡看出来四人心中多少有些不爽，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我并不是独得六成，其中三成我是打算送进宫里去的。”
四人一愣，瞬间惊喜交集，再也没有半点不满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