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昨天她放的兔子,切了,剁了,放进锅里,生起火,慢慢烧着火,慢慢想着那奇怪的手稿,我满脑子疑问着。
不知不觉,已经中午。
她回来了,大门咔咔作响。
小白摆着尾巴,扒着她的腿。
看到我从厨房出来。
我问她:“你回来啦。”
“你在做饭?”
“是啊。”我笑着说。
她走进厨房,掀开锅。
“没看出来,你还会做饭。”
“我以前不会做饭?”
“是啊。”
她又看了看后锅,只有水。
“你没做米饭啊?”
我吱唔着:“我不会。”
她听见,笑笑。转身去缸边,从缸里盛出一碗米来,倒进一个小盆儿里,开始淘起米来。
“火快出来了。”她淘着米说着。
我回头一看,赶紧把火收拾进火膛。
“雨晴啊,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儿?”
“我以前是不是就写了《文艺启示录》?”
“是啊。”
“那我昨天问你,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没有问我啊。”
我突然意识到说错了什么。
“你说我吃五石散是因为要写小说找灵感?”
“是啊。”
“那为什么抽
屉里有手稿?”
“什么手稿?”
“文艺启示录。”
“文艺启示录?”
她淘好了米:“不是文艺清话吗?”
“是文艺启示录。”
“你不是告诉我说你要写的小说叫文艺清话吗?”
“我告诉你的?”
“是啊。”
我为什么要告诉她说是文艺清话?我为什么要对她说谎?还是她在说谎?昨天她说的话又多少是真的?
我慌了。
我不能表现出不自然。
她把米下到锅里,尝着锅里的肉,放了些调料进去。我烧着火,沉默了很久。饭做好了,我和她在院子里吃起来,她讲着今天课堂上的事,我却有着我的心事。
吃过午饭,没吃完的都喂了小白和猫咪。
我收拾好碗筷,洗涮着,她说很困,就去睡午觉去了。
我收拾好厨房我想着,一定要找到别的手稿。
我翻着柜子,着急地找着另外的手稿,我觉得她说的话不可信,而我的手稿,才应该是我的记忆。
在柜子最底层,放着一个小盒子,几张小照片,几个小卡子,一个很小的笔记本。
我打开笔记本,是她的日记,我认真翻看起来,是她以前的事,时间是几年以前了,零零散散,断断续续,一些她所经历的事,一些所思所想,一些关于我的事,一些关于我和她的事。
我试着找一找关于我和她最近的事,并没有。
在桌子边上又翻着一些笔记本,竟有些最近发生的记录。
我翻到最近的一天,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写的。
她说:他失忆了,我很害怕,但我不能慌,我得帮他找回记忆,我不知道他会失忆多久,但我一定要帮他找回失去的记忆。
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她没有日记本?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谎?但是又不把日记藏好?她根本不怕我看她的日记?还是,我一直以来就经常看她的日记?还是她故意让我看到她的日记?我是不是不该如此猜疑?我该不该相信她的话?她有什么目的?可她一个女孩子,又能有什么目的?她既然说是我的妻子,她的安全她就不考虑吗?她既然不考虑自己的安全,说明我对她来说是安全的?是不是就说明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我的妻子?
她还在安睡,可我的疑问并不能自己停下来,我一定得搞清楚这一切,我该从哪里着手,是先找回我的记忆?还是先搞明白我是谁?
这《文艺启示录》的手稿可以断定是之前的我写的,既然写,就能查究写作动机,也就能从中找寻我的痕迹。
还是先从分析《文艺启示录》手稿开始分析好了。
我不应该主观臆断,我既然不能明白那个刺荨麻为何作种种胡说,但也不能陷入他的混乱,我不能只看他说了什么,我应该看他没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