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男人独特质感的嗓音清晰地传进了她的喉咙里。

付烟还没有掀开眼帘,转眼间她便扑进了一个气息清冽的怀抱。

他胸膛坚硬,她的额撞到都觉得有点生疼。

仍在刮风。

付烟躲进了他的风衣里,她还嗅到了男人身上不浓不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的味道,像雨后的草木融合了雪味。

熏得她头脑更加发热。

外头是冷的,他风衣里头是热的。

这一冷一热,让她的脸颊红得都能融化。

裴知聿拽她进来,她都不用教,便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腰。

他是那种公狗腰,宽肩窄腰,付烟见过他脱衣后的模样,身材叫人垂涎三尺。

再一片白纸的女人见了,也会终身难忘。

裴知聿此时迁就着她的身高,低下头,情绪轻淡地去把玩她的手指。

他轻轻捏着,又揉着,明明空气中的因子缠绵得不像话,可偏生他眉目周正斯文,事业型的禁欲男人,端着架子,神仙般的高洁人物,没人敢去臆断他的动机。

说不出来男人现在是什么心思。

头顶淡薄地传来他的嗓音。

“风这么大,怎么也不往哥哥的怀里躲。”

像丢进了颗深水弹。

他的声音极具苏感,付烟被撩得脚底轻浮,整个人飘飘欲仙。

她错愕地看他,有点不太确定,“你……”

是她疯了,还是裴知聿疯了。

裴知聿仍继续揉捏她的手指。

“看,都把你的手指都给冻红了,哥哥心疼。”

嘶……

今晚男人比在梦里还要的不真实。

裴知聿三言两语,她就有点走不动道了。

她头皮发麻,又心跳加速,又胆战心惊。

“裴知聿,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丧着张脸,看来被吓得不轻。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他不对她冷了,反而还这种操作,她的小心脏真的受不了了啊。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爱答不理和拒人千里。

所以她根本不敢相信,还有这种温情脉脉的裴知聿?

假的,一定是假的!

裴知聿微抿薄唇,继续揉着她的手指。

她是金枝玉叶,手指保养得跟婴儿似的。

十指纤纤,前阵子刚卸美甲,露出原有的指甲颜色来。冷白皮透着柔粉,此时他青筋分明的长指就这么将其把玩,在昏暗的光线下流露出了点旖旎的氛围。

付烟被撩得心痒难耐,眼睛圆圆地看他。

“哥哥今天是怎么了?”

裴知聿道:“可能是醉了。”

一点酒味都没有,却说是自己醉了。

付烟无语。

他是假醉,而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才是真的要醉了。

付烟声音都变轻了,“那你……不生我的气了?”

她是会踩雷的。

刚才男人是光风霁月,现在裴知聿的眉眼处像落了层乌云,覆盖了点阴霾。

付烟想咬舌头。

很快,她又问他。

“你是不是给我下什么迷药了?”

裴知聿眼里露出不解。

“不然你怎么会把我迷得不要不要的。”

“……”

裴家家风极正,裴知聿从小就接受规言矩步的教育,见不得她这么没皮没脸。

于是,锁眉。

很快,他察觉到怀里的女人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

本来两人身体都快贴在了一块了,她后退,生冷的风就往那空出来的怀里钻。

付烟本来自己表现得够若无其事,他肯定不会察觉到。

可没想到,她刚后退没多久,男人的声音在夜色下显得阴森森的。

“不是冷吗?”

她有点结巴,“冷,冷啊。”

他目露不悦,“那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要是平时,裴知聿这般反常理,她肯定会心花怒放。

可是今晚不一样,情况特殊。

风灌进她的衣领,她更觉得胸前那一块凉到孤独,更显空****了。

女孩子独居的话谁还穿内衣。

所以,她刚才下楼前图省事,穿上这身睡衣,而里头没穿内衣。

当时她也没想太多,冬天的睡衣这么厚,谁看得出来她里头有没有穿?

可现在裴知聿允许她进他的怀里,打得她措手不及。

特别是当两人的身体快贴在一块的时候,她就满脸燥热,浑身不自在。

她里头相当于真空。

所以,付烟才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没想到男人发出了质问,审视着她,似乎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

享受惯了她的摇尾乞怜,见到今晚她这样。

裴知聿感觉到了点落差,于是他那张冷俊的脸便这么沉了下去。

付烟感觉周围更加冷嗖嗖了。

她额头露出点冷汗。

怎么办,不过去,男人不高兴,这不符合她小舔狗的人设。

去的话,又太……

付烟无比纠结。

而随着她斟酌徘徊的时间,裴知聿的脸如夜色,越来越深。

她咬牙。

抱就抱吧,反正隔着衣料,裴知聿总不能发现什么不对劲吧?

付烟像乌龟似的,慢吞吞地过去。

她双手环住。

而男人的情绪价值,还是要稳定给他提供的。

她像附着在他身上的一个玩偶。

很快埋在他胸膛上的脑袋便抬了起来。

她惯会用花言巧语来哄他开心,声音甜到发腻。

“哥哥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呀。”

“哥哥的腰好细,也有其他女孩子这么抱过哥哥吗?”

从他的视角,可以看见她巴掌大的脸蛋和长长的睫毛。

裴知聿答复:“没有。”

他回得干脆,几乎不带思考,他背对着路边的那盏路灯,面上布满阴影,拿捏不准的情绪,都让她怀孕他是不是随口答的来哄她开心。

付烟没了声。

裴知聿却无声地观察着她。

认识她这么久,女人的心思几乎浮于表面上的。

此时,她虽然看似身体跟他贴得很近,但其实她并没有实质的触碰到他,两人之间存在着道明朗的缝隙。

她刚才软声软语地喊他哥哥,说着那些话的时候,面色也不自然,眼神飘忽没有焦点。

她的身体现在十分的僵硬。

让人觉得,她似乎对跟他的肢体接触很是抗拒。

就好像是她前面都是逢场作戏。

周围的空气再度冷凝了下去。

裴知聿冷下脸来,唇角弧度极凉,他刚想推开她时。

垂下的目光,却忽然落到了女人的衣口。

她兔子睡衣的领口不小,她又矮他一截,他的身高让他得以俯瞰女人。

他冷淡的目光就这么轻易地略过空**的衣领,领略到了雪白的浑圆。

昏暗的灯光下,一抹粉红淡得几乎可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