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句能让男人口干舌燥的话。
付烟说完,一双水眸莹莹地看向镜头里的男人。
他应该在参加某个正式场合,很可能是在跟一群金融大佬对话,背景是在很中式风的会客室,他西装齐整服帖,人坐在檀木椅上,慵懒交叠双腿,禁欲又成熟。
任谁都不会想象得到,他正纵容着手机视频对话里的女人深更半夜地穿着件纯欲轻佻的睡衣。
这件睡衣才少点布,都能变成情趣内衣了。
付烟说完,手在桌底下揪着,眼睛黏在他的身上,不离开一寸。
她想看看眼前的男人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但裴知聿似乎反应平平。
他随意地拿着手机,眸色都没有变。
仿佛他手机里看的是什么无聊寡淡的小视频,而不是一个穿纯欲睡衣的尤物女人。
那种心肌梗塞的感觉,又上来了。
主动勾引男人一次,却要用上自卑一辈子的代价。
这时边上有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跟他攀谈。
而裴知聿竟然能平静地移开目光,手慵懒地举着手机,淡然处之地跟旁边的男人交谈。
付烟:……
怎么这样。
她快要碎掉了。
付烟头快低到尘埃里,丢人到极致,恨不得去换上一件体面的衣服,也不要让裴知聿这样冷淡她。
两人说了差不多五分钟。
很快,旁边的男人告辞了。
裴知聿这才有兴致看着屏幕。
付烟硬着头皮,跟他对视。
看过来,满目刺眼的白,睡袍再雪亮,都不及她胸前的玉色来得惊艳。
裴知聿看得喉咙干。
他收回目光,将手机随意地靠在桌上的一杯矿泉水边缘,便从口袋掏出了包香烟,在她的面前点了一根。
他低眼用打火机给烟点火的时候,更有男人味。
裴知聿抽了一口,情绪就像那缥缈的雾,抓不住。
然而虚无飘渺的事物,最是让人上瘾。
只有得不到,才会有征服欲。
付烟又在扒拉指甲。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哥哥?”
难道是她不够性感吗?为什么不看她一眼。
桌上有烟灰缸,男人的长指夹着香烟,在上面掸了掸。
掸香烟的动作都被他弄出了世家公子的闲情雅致出来。
他一边掸烟蒂,一边淡淡地道。
“白色清纯,你穿这件太过轻浮,反而破坏了白色原有的素洁。”
裴知聿的批评直白且不带感情。
似乎一点都不给她留点颜面。
付烟听完,脸一下子通红,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在羞耻。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裴知聿竟然会这么说。
如果他不感兴趣甚至反感的话,他完全可以就此略过挂断视频,可是他却直白地说了出来……
还批评她玷污了圣洁的白色。
把她说得跟个妖艳贱货似的。
救救她,她真的要碎掉了。
付烟发誓,她再也不会穿这件睡衣了,等挂断电话,她就会把身上这件睡衣给扔进垃圾桶里,她再也不想看见它。
付烟的脸红得能滴血。
她的眼睛很水润,里面仿佛在打转着眼泪。
她难堪地咬唇。
“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穿了……”
但付烟就算是在低谷里,她还是会给自己争取争取。
她没有因此而退缩,而是抬起头直视裴知聿。
“……那我下次穿哥哥喜欢的黑色好不好?”
她什么心思,听的人都会心知肚明。
而这次,男人却不说话了。
他的香烟还停留在烟灰缸的上方,任香烟燃烧。
而他的手就这么随意地搭在会客室的桌上,手腕悬着,烟也不抽,他坐姿尊贵又高高在上,双眼微阖,任谁都猜不出他的心思。
付烟又问:“好不好?”
他尊口开了。
很冰冷。
“不准你玷污我最喜欢的黑色,不准穿。”
付烟委屈地“哦”了一声。
说他闷骚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不喜欢白色,偏偏喜欢黑色。
女人各种黑色的衣物,无论是保守的还是贴身的,都足够令人浮想联翩,更别说是丝质的黑色睡裙了。
黑色,最小女人,最是性感。
说他闷骚,难道不对吗?
她不信等她穿上黑色的性感睡裙时,他没有一点动容。
她很小声地切了一声。
不让她玷污是吧,她非要穿,她下次不穿上它狠狠惊艳一下他的狗眼,她就不叫付烟。
但她这会,却不敢叫嚣,继续当她的知心妹妹了。
她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男人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脸上。
“你的脸怎么了。”
付烟愣住,手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还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痛意。
她嘶了一声。
是刚才在楼下,被张雪燕打的。
但这次总不能告诉他吧?
解释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偏过脸,用长发去挡住,掩饰掉了。
“没什么。”
这好像是头一次,她有卖惨的机会却没有在他面前装可怜。
裴知聿看着她,没了话语。
她不愿意说,他也没继续问。
付烟的自尊心却又开始作祟了。原来她刚才顶着那么明显的一个巴掌去撩裴知聿……
好尴尬啊。
她的精致的美女人设又崩塌了。
觉得难堪,付烟匆匆忙忙地找了个借口,就挂掉了电话。
“时间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哥哥工作了,哥哥晚安~”
很快,屏幕一暗。
女人挂断了电话。
裴知聿全程都没说什么。
最后,他只吸了一口的烟都没抽,而是冷漠着张脸,将它摁在玉质烟灰缸里熄灭。
付烟躺在**,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躺了半个小时。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
备注是一个Y。
惊得她赶紧接了电话。
她声音很惊讶:“喂?”
裴知聿依旧惜金如字,语气不容置喙。
“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