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说话时眼里没有任何情欲,他还是那朵高岭之花,眼神不带轻浮。

但付烟耳朵都快要滴血。

她怕自己再看他一眼,也会跟着沦陷。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醉了,才会觉得她是醉了。

男人优雅起身,硬挺的西裤衣料垂落,很快他便坐到了她的旁边。

付烟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他不会还要继续亲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

裴知聿坐在她的身边,将她的一只手拿在手里把玩,音色平静得仿佛是无意间提起。

“好友申请通过了吗?”

他的喉咙淌过酒液,刚才又按着她接吻,现在嗓音沙哑得很。

致命级的性感,跟他身上的冰冷气质完全的不一样。

付烟听得耳朵酥麻,后知后觉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她呆呆的,“什么好友申请。”

男人没说话。

看他经络分明的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竟然有点色/情的感觉,她莫名耳朵又红了。

付烟慢慢反应过来,“哦!你说刚才那个男的啊,同意了呀。”

反正就交个朋友嘛!

裴知聿的衬衫纽扣上还缠绕着一根她的发丝,但他没管。

他的脸色浮着喝酒过后的慵倦,衬衫领口微敞,荷尔蒙气息浓郁。

男人沉默了。

他没不高兴,也不说话,让她大气不敢喘,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见裴知聿肩膀打开,人矜贵地靠在沙发上,所有的情绪都被他藏在了乌沉的眼底,不露痕迹。

而他的手指则漫不经心地在沙发扶手慢慢点了一点。

“不是说你哥哥不让你随便加别人的微信么。”

付烟愣了愣,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彻底过了一遍后,她体温猛地升高。

耳朵竟然可耻地红了,衬得珍珠耳环更加的白。

啊啊啊啊啊。

很难相信,她竟然会被裴知聿撩得心花怒放。

付烟感动得快哭了。

这种心情不亚于你在公司累死累活当驴几十年,而有一天你的老板终于看见了你的付出要提拔你当经理一样。

有男人这么一句话,她还可以再当一百年他的小舔狗!

她活像打了肾上腺素,眼睛亮亮的,“对!我哥哥不让我随便加别人的微信!”

“我现在就删!”

裴知聿只要略施小计,就能立马把她钓成翘嘴。

付烟当着他的面,打开微信删掉了那个男生的微信,一气呵成,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删完,她给他检查。

她红唇弯弯,又在哄他开心。

“我怎么舍得让哥哥不开心呢?”

“其他男人怎么会有我家哥哥重要呢?他们不及哥哥的万分之一,你说对不对呀哥哥?”

裴知聿则疏懒地靠在沙发上,神情淡淡,眼皮微垂。

看不出来他对这个结果到底满不满意。

付烟又噘嘴了。

靠!这个男人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男人靠了一会,很快便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便要离开这里。

晚宴仿佛是走个过场。

知道严莉绝对会在外面蹲着想看清她的真面目,付烟只好缠着他,求他抱着她出去。

喝醉后的男人似乎心情不错,竟然没拒绝。

付烟怕严莉的火眼金睛认出来她,便脱下了高跟鞋。

后面被裴知聿抱在怀里,她穿的短裙,他的西装外套正好将她全遮住了,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而她只要把头往男人胸膛埋,从外面看,也只能辨认出裴知聿怀里的生物是个女人。

但她这样做的后果是——

她一直在他怀里扭动,该碰的和不该碰的都让他给碰了。

男人呼吸微沉。

很快,他停下了脚步,眼神犀利地看过来。

“你在干什么。”

付烟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尴尬地找了个借口小声说:“哥哥第一次对我这么温柔。”

许是这个借口还不够有说服力。

她竟然这样道:“哥哥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我要多闻闻。”

气氛再次僵了下来。

付烟知道嘴瓢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裴知聿看了怀里的她一眼。

“喜欢就多闻闻,反正以后就闻不到了。”

说完,他目视前方,抬腿便继续走。

付烟:……

他拽什么拽,高冷什么啊!

严莉在宴会厅心急火燎地等待了半天,终于看见那个过道出口一群人众星拱月般围着中央的男人走了出来。

她抓紧包包的链条,眼睛跟淬了毒地看向裴知聿怀里的女人。

可是什么都没看清,男人便抱着女人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严莉气得去咬自己的美甲。

没有人可以跟她抢裴知聿。

她非抓出这个女人不可,然后扒烂了她的皮!

等上了那辆迈巴赫,付烟才劫后重生般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她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捂得那么密不透风,只露出暴露在外面的小腿,严莉应该是没认出她才对。

否则,以她嚣张跋扈的个性,早就一通电话打过来歹毒地咒骂她了。

男人上了车后,许是沾了酒后犯困了,高特助开车,放了首舒缓的车载音乐。

裴知聿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合眼,眉也舒展开了。

他淡红的薄唇浮着淡淡的弧度。

更像极了一杯低浓度酒。

醉人,适合这漫长的夜。

付烟看他都看呆了,今夜的他真是迷人。

她低头,去把牛皮纸袋找了出来,放在他的腿边。

“你上次的西装外套我已经让人干洗完了,还给你。”

想到什么,她又在掏口袋里的东西。

是她在白灵寺求来的平安符。

她心律变快,双手捏着,递了过去。

“还有这个,给你求的平安符。”

“希望哥哥健健康康,早日恢复记忆。”

——当然,后面是假的。

但她梗着脖子,卡姿兰的大眼睛里不见一丝心虚。

平安符停在空中。

裴知聿看了过来。

神色波澜不惊。

付烟内心os:快接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很拽但是你也不要让我尴尬啊啊啊啊……

可能是听到了她心里的祈祷。

裴知聿终于高抬贵手,接了过去。

他动作漫不经心,手指轻轻扯开上面的丝带,掏出了里面的红色平安符。

然后,拿在手上打量。

就好像是导师在读你的论文一样。

付烟紧张得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想起他平时高贵冷艳的贱样,她真的很害怕裴知聿看它不顺眼,摇下车窗就将它丢出去。

她咽了咽口水。

所以不等裴知聿评价,她上去就抢过了平安符,强行将它塞进了他胸前的衬衫口袋。

“我不管,你一定要收下它,这可是我去寺庙给你求的!你还要每天都带在身边!”

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说话的时候红唇却故意紧贴在他的耳边,“放在心口的话,这样哥哥是不是就会每天想我了?”

平安符紧贴在他的心脏。

隔着衣料,他还能感受到她柔软手指的体温。

付烟目不转睛,她想感受下他到底有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心脏加速一两秒。

但并没有。

他的心律依然平稳。

沾酒过后的裴知聿温雅而神秘,他此时伸出了手指,指腹在她腻白的精致下巴上慢慢抚摸着。

这个看似欲念难消的动作,让他这种人做起来却是那么的禁欲克制。

而他,轻描淡写。

“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