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披好外套后。

裴知聿将车窗开出一道缝,冷风灌入。

他合眼吹了一会,这才觉得体内的躁意消散了很多。

宝马很快停在了云格酒店门口,门口的迎宾员见状,立即恭恭敬敬地过来开车门。

裴知聿又亲力亲为,将那个睡觉起来格外安分的女人给抱进了酒店。

高特助去在前台给他定了总裁套房,是酒店经理过来接待的。

高特助回头,就看见那个矜贵淡漠的男人抱着付烟站在那,微拧眉,但好在对怀中的女人没有半点不耐。

作为特助,他思考了一下。

最后,他硬着头皮上前,“裴总,酒店订好了。”

“那个,您看需要备点安全用品吗?”

闻言,裴知聿拧眉,“什么安全用品。”

高特助面不改色地道。

“安全套。”

“……”

裴知聿的脸色更冷了。

就算他失忆了,但安全套是什么他作为男人还是清楚的。

高特助完全是出于好意。

真不是他怀疑他家总裁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两个人呆在酒店套房里,万一擦枪走火,两人还是前任关系!

备点计生用品以防万一不好吗?

结果,只见眼前的金贵男人却眼风凌厉,无语地睨了他一眼后,便抱着女人走进了电梯。

高特助挠挠头。

总裁还是这么的捉摸不透啊。

……

另一边金碧辉煌的怀颐府,二楼酒席很热闹,觥筹交错。

长京集团的准姑爷今天新上任,公司大部分排得上号的高管都来了,给这位蓝总监贺喜。

敬酒,拍马屁。

这是可是裴知聿的未来妹夫,可不得马上阿谀奉承?

而且,传闻这位蓝总监长得可谓是一表人才。

不过今天,所有人在看见了这位总监的脸之后,却皆是一愣,接着在底下悄悄议论。

“这蓝总监怎么是张烂脸啊?”

“怎么跟传闻中不太一样。”

“有点吓人,裴小姐是怎么看得上他的。”

不知道是哪个高管的孩子,扯了扯自己母亲的袖子,童言无忌地说:“妈妈,那个大叔长得好丑,我们家司机都长得比他好看,他怎么配跟我们进同一宴席?”

孩子的母亲吓得捂住孩子的嘴。

蓝延气得脸都黑了,但又不能发作,还得安慰对方以维持自己的和善人设。

他虚伪笑笑:“没关系,童言无忌,小孩子嘛。”

只是他说着的时候,却是将手里喝香槟的高脚杯看作成是那个小孩子的脖颈,掐得青筋都爆起。

蓝延都要气死了。

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他好端端的竟然过敏了,而且还让他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出丑!

他身上起了很多疹子,脸上更惨,瘙痒难耐,他极力忍住去抠它们的冲动。

不仅如此,这么重要的场合别人敬酒他是必须要喝的,酒精下肚,他脸上的疹子更是像被虫子啃咬过,剧痛万分。

他从来没有这么出丑过!

蓝延面色难看,却还得继续维持社交的礼仪笑容,做做样子。

但一轮敬酒上来,他反而忽略了那些瘙痒。

华美璀璨的灯光底下,蓝延喝了很多酒,有点上脸,整个人都飘飘然。

他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过了这么多年被人看扁的苦日子。

今天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觉得有头有脸。

出丑的难堪似乎全都消失了。

他就像古代的新状元郎一样,满面春风,所有人都在巴结讨好他。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时间一直停留在今夜。

宴席已经开了有段时间。

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嘴:“咦,时间都快过去一半了,裴总怎么还没过来啊?”

蓝延笑着应付着,又去让自己的助理去催裴知聿那边。

而这时助理接了个电话。

助理脸上一阵变化,以为自己听错了。

最后他转头看着宴会上洋洋得意的男人,眼皮跳了跳,上前,声音都小了:“蓝总监,那个……”

“裴总那边刚才打电话过来说,裴总今晚有事,就不过来了,让我们喝得尽兴。”

像一桶冷水浇了下来。

蓝延错愕,正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而这个消息似乎一下子就在整个酒局里传开了。

裴知聿可是他的未来大舅子,这尊大佛不过来替他庆祝,那不就是不给蓝延这位未来姑爷面子吗?

大家难免有些揣测。

很快,各种各样的目光都向他看了过来。

似乎是觉得这样有些尴尬,就连旁边刚来敬酒还说着贺喜话的男人,都面色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续这个话题了。

蓝延脸都青了。

……

云格酒店。

刷卡进了总统套房,高特助就先退了出去。

但关上门之前,看着眼前背影难掩气度的男人,他眨眼,又开口了。

“裴总,如果真有安全用品的需要的话,随时打电话给我,我就在楼下。”

裴知聿侧过脸来,说话都带了刺。

“再多嘴一句,就去准备离职手续。”

“……”

高特助闭嘴,乖乖关上门。

酒店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裴知聿在原地站了一会,便将女人给“丢”在了**。

女人睡得很死,挺尸般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