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坏人啊,坏人就该这个样子……

他仰起脸,用那双凝着泪的眼睛看着许晟,“她是我的宠物。”

不出意外的话,拳头马上要来了。

他勾起唇角,笑容逐渐冷冽,等着许晟的拳头砸过来。

可许晟一改之前的气愤,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可怜虫。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个渣滓,配不上小雅。”

许晟说完松开他的衣领,已经懒得揍他了,揍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马上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莫臣低头抹了把眼泪,视线朝着抢救室的方向看了眼,心一横,起身离开。

他不能再自私地把许雅绑在身边了,这对她不是好事。

早晚有一天,她会因为他受到更多的伤害。

他走出急诊直奔停车场,隔着一段距离,他发现自己的车子旁边站着一个女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裙,戴了顶夸张的贵妇帽,大红嘴唇与涂了脂粉的白脸对比鲜明。

是他的继姐莫离。

“你怎么在这里?”

他拧着眉走过去,伸手拽开车门。

送许雅去急诊的时候太过匆忙,他车钥匙都没拨,还在车上插着。

莫离没急着回应,坐到副驾驶位,目光盯着他红肿的脸,似笑非笑,“被人打了吗?”

“不关你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女人摘下帽子,抬手搂一下耳鬓的头发,眼神冷了几分,“你一直和那个许雅混在一起,就这么喜欢那个小姑娘?”

“我早就回答过这个问题,我不喜欢她。”

“那你还亲自送她来医院?”

“她怀孕了。”

“……”

“孩子是我的。”

莫离嘴角一阵抽搐,连同一侧脸颊的肌肉都跟着一起**,刚要大发雷霆,莫臣淡淡地接了句,“你不必担心,孩子没了,她流产了。”

“以后不准再和她来往,否则我让她生不如死。”

“你放心,我不会再见她。”

莫臣边说边将车开起来,一路他都冷着一张脸,异常沉默。

许雅流产,他看起来丝毫不伤心。

或许真如他所言,他不喜欢许雅,不过是玩玩的。

莫离观察了他很久,到了云尚公寓,还跟着他一起回了家,见他沉着脸,用抹布擦拭地面上滴落的血迹,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她好奇道:“好歹是你的孩子,你真的一点不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我本来也没想和许雅怎么样。”

“是这样吗?”

“嗯。”

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他把抹布丢进垃圾桶,回屋洗漱换衣。

等他走出房间时,莫离仍没有离开。

女人朝他走来,手臂环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声音都变得娇柔,“肚子饿不饿?姐姐带你去吃饭。”

“不饿。”

“你的复仇计划进行如何了?”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我又不是外人,姐姐很担心你的,要我说,你不如放弃欧阳家,以后跟我,我养得起你,还能满足你所有的需求。”

“我再说一遍,我们是名义上的姐弟。”

“无所谓,我不在乎这些,如果你在乎,那我可以把你从莫家除名,这样就不存在什么姐弟了。”

莫离的手边说边往他腰间抚去,试图解开他的裤扣。

他心头涌起一股厌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甩开,“别乱来。”

“你又不是第一次,我不嫌弃你,你应该庆幸。”

“你懂不懂什么叫**?”

莫离沉笑出声,“这种话你还要说上多少次?非要我废掉你莫家少爷的身份是不是?”

“我今天身体不适。”

他将莫离从怀里推开,整理好衣服和领带,准备外出。

女人几步跟来,挽住他的手臂,“去哪里?”

“吃饭。”

“不是不饿?”

“现在饿了。”

“……”

莫离不傻,男人的冷淡和疏离,很显然是不想碰她。

他嘴上说着不喜欢许雅,却和那个女人睡了。

分明是怕她再找许雅的麻烦,故意那么说。

“你说不再见许雅,是骗我的吗?”

她跟着莫臣进入电梯,歪着头看他。

“不是。”

“真的不再见?”

“嗯。”

“如果你继续偷偷见她,我会派人打断她的两条腿,再毁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莫离倏地一笑,手伸上去,拍了拍他的脸,“你姐姐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应该了解。”

“我说过不会见她,你把心放肚子里。”

“哦?”

“与其花精力盯着我,不如帮我查一下先生的身份。”

“我为什么要帮你?”

“就凭你疯狂迷恋我。”

“我要是帮你查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除了以身相许,都可以。”

莫离撇了下嘴,“你明知道我想要的,就是你的以身相许。”

“不合适。”

“什么意思?”

“你虽然是快奔四的人了,但你还是个处,我不一样,我和别的女人睡过,我不干净,不配碰你的尊贵之躯。”

电梯门在这时‘哗’的一声打开,莫臣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推下去,大步流星往外走。

她瞪着男人的背影,后槽牙死死咬着。

该死的莫臣,她对他千依百顺,他却只想利用她。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追出公寓楼,发现莫臣已经坐进车里,他没有要等她的意思,独自驶车走了。

“莫臣!”

她跟在车子后面疯跑,“停车。”

透过后视镜,看到她踩着高跟鞋,在后面追车,莫臣只是冷冷一笑。

他太嫌弃这个继姐了。

十八岁生日过完不久,他就被接到莫宅,成了莫家的一份子。

那时的莫离刚好三十岁,用狼一样的眼睛上下打量他。

莫宗群身体不好,大部分时间在医院,而他母亲住在疗养院,莫宅除了管家和佣人,就只有他和莫离。

她时常半夜溜进他的房间,不怀好意,对他进行骚扰。

他忍了整整五年……

这五年来,他不仅仅是成了母亲复仇的工具,还被莫离无下限的欺压,手腕上的疤痕就是这么来的。

很多次他都想去死!

看着前方闪烁的黄灯,他应该踩住刹车,可不知怎么的,情绪低落到他又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猛踩油门,红灯亮起他都没停,疯了似的把车往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