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两人距离的是如此之近,近的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彼此交融;可是心与心的距离又是那么的遥远,远的仿佛两人中间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就像王母用金钗划过的一条银河那么的遥远,谁也没有将心中的话吐露给对方,都紧紧的裹紧了自己心中无法向对方说出的话,一室的寂静……
阿眼迷离的泪光中,朦朦胧胧看见盛君泽的眼角仿佛有一点莹莹的泪光浮现,大地正吞噬着最后一缕阳光。
室内很快就暗了下来,苍茫的夜色混合着一室的悲伤,窗外的树枝上树叶已经几近落完,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叶子仍然顽强的挂在树枝上,不肯飘落入泥土……
深秋的天气昼夜温差总是如此之大,夜晚的降临已经让外面的气温骤降了好几个度,可是室内因为有着暖气,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冷。
可是阿言仍然感觉到了冰冷的寒意,深入骨髓。
黑暗的室内,谁也没有去将灯打开,两人静默相对,无言望着对方,不知过去了多久,阿言一直都在沉默,盛君泽看她一直都在沉默,张了好几次嘴,可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故而作罢,罢了,让她自己好好冷静冷静吧,在盛君泽直到所有的真相的时候,这还是他也是第一次在阿言头脑清醒的情况下和阿言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时冷漠话语又少,这会儿他更加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房间的门被敲了好几下,室内的两人只是静默的坐着,谁也没有起身,可是外面的敲门声仍然在继续的响个不停,耐心十足。仿佛要是不开门,敲门声就会没完没了的。
盛君泽起身打开了房门,只见穆一白和盛瑜正在你推我搡的让对方去接着敲门,门突然被打开,两人尴尬的笑了起来,“呵呵……哈哈……那个……我们……你看……天都这么晚了,你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让我们在这等了大半个下午,也不见阿言……你说是不是这样?盛瑜?”声音越说越有底气,最后直接用非常肯定且坚定的语气说了出来,在说到稍微克制一下的时候,还对着盛君泽挤眉弄眼的。
“……就是这样的,我们太着急了,所以就直接杀过来了”
在这件事情上穆一白和盛瑜那是相当的有默契,一唱一和的。
房间内的阿言听到一声熟悉的女声,脸上诧异惊喜的神情突然让她在这黑暗的房间内刹那流光溢彩起来,积极的喊道:“瑜姐姐,是你吗?”语气中的熟稔让在门外的盛瑜愣神了。
“额……是我,阿言。”盛瑜在进门的瞬间,和盛君泽错身而过,盛君泽快速的在盛瑜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盛瑜愣神的脸上突然就狂喜了起来,可是一想到盛君泽后面的一句话,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表情。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盛瑜踏入房间内,昏暗的室内,阿言苍白的脸色即使在这昏暗的室内也能隐约瞧见,盛瑜疾走两步,来到床边坐下,“瑜姐姐,没想到真的是你?!你什么时间回来的?你不是应该在墨尔本吗?”阿言惊喜的声音,脸上的神情可以说是狂喜了,忧伤又带着狂喜,两种矛盾的对里面的情绪在阿言的脸上神奇的同时展现了出来。
盛瑜想到刚才盛君泽的话,内心感到一阵阵的难过。
“我昨天回来的,今天就来到这里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了呢!我们三年多没有见了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念你!”盛瑜直接一把抱住了阿言的身体,两个久别重逢的人相拥而泣,是喜悦?!是激动?!还是在曾经信任的人身上寻找着慰藉?!
门外的盛君泽和穆一白看见屋内的景象,悄悄的关上了房门,和穆一白朝着大厅走去。
幽暗的走廊上只能听见走路的声音,沉重的步伐似主人的心情。
而穆一白又惯能观察到盛君泽情绪的变化,感觉盛君泽现在的情绪可是说是非常低迷,他本能的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寻常的事情。
盛君泽走过悠长昏暗的走廊,来到转角处的楼梯处,巨大透明的玻璃印着外面漆黑苍茫的夜色,盛君泽从上衣口袋掏出了烟,从里面拿出了一根,而后将烟含在嘴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这支烟,点着的烟头处,随着盛君泽一吸一吐间,明灭的烟像是漆黑夜空中的星星,盛君泽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后吐出烟,烟雾缭绕间,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话,:“我骗了她!”穆一白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盛君泽又猛吸一口烟,缓慢而清晰地吐出了这句话,眼里的痛楚让穆一白都有点不敢直视。
“一白,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彷徨无助的语气在这茫茫的夜色下显得是那么的微不可闻,穆一白从来没有看见过盛君泽这种无助仿若一个迷失在森林的孩童一般。
穆一白心中大悸,心想盛君泽从来都是有着雷霆手段、说一不二,商场上人人都会怕的一个对手,这样一个商场精英,竟然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一再的迷失前行的道路。
不过这样看起来,更加的有血有肉,不像平日里那种无论对谁都是一张冷漠的扑克脸,还记得盛君泽曾经对他说过,他永远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让自己分寸大失,当时那种意气风发、坚定如斯的语气到现在依旧历历在目,可是现下,他终究是困在了情爱里面。
穆一白拍了拍盛君泽的肩膀,问道:“君泽,我以为你永远不会为情所困,看如今……怕是泥足深陷,回不了头了?”
“”盛君泽闻言,抬起低敛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穆一白,道:“一白,我已经陷得太深,出不来了,今生,我只爱她。”自嘲的扯了下嘴角,:“看来从前说的什么不会为情所困,不会为女人失了分寸,都是年少轻狂说下的狂语啊。”
眉目之间一片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