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午饭过后,阿言都会睡上两个小时,这已经养成了习惯。
此时,午后静谧的时光,阳光透光透明的纱帘照进了卧室,斑斑点点的阳光细碎的洒在羊绒铺就的地毯之上,淡淡的檀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细细看去,房间之中摆放着一张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欧式风的柔软大床,精致的镂空雕花显示着房间主人的不凡品味,柔软的大**此时拱起了一个弧度,丝绸被下阿言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安静得睡着了。
美好的一如不堕凡间的天使。整个房间显得是如此的清新闲适。
盛君泽看着阿言的呼吸慢慢平缓绵长起来,知是阿言已然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穿过长长的走廊,阳光明媚,来到楼梯转角处,步履沉重。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该来的躲也躲不掉,更何况,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
盛瑜虽然说是他的表妹,可是他也同时是阿言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他知道吃饭的时候,盛瑜几次的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悉数咽下,他就明白盛瑜是顾忌阿言在场,否则依着她的性子,早就问出来了,又何苦等到现在。
想到这里,盛君泽无奈的笑了笑,踏下阶梯。
盛瑜早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抱胸的姿态,活脱脱一副问责的模样。看见盛君泽从楼梯上下来,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盛君泽修长有力的腿直接跨,坐到沙发上,一旁坐着难得沉默的穆一白。
“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盛君泽黑眸直直看向盛瑜的眼底深处,面上沉静如水,而后静静的看向窗外。
刚刚还是晴朗的万里无云,不过瞬间,就狂风四起,乌云遍布了天空,天气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一如此刻盛家客厅内的气氛,压抑沉闷。
相顾无言的三人静默的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言。
盛瑜坐在沙发上,左腿交叠与右腿,红色的高跟鞋 在这无言的客厅中异常妖娆。
盛瑜习惯性地抿了抿嘴,唇,继而又舔了舔因紧张而略显干燥的嘴巴,双手也因紧张交叠与腿上。
“盛君泽,我只想知道阿言是因为什么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希望你能够毫无保留的告诉我,在我离开的这三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一个好好的正常人变成了现如今这个模样?”
因过于激动,盛瑜的声音从一开始紧巴巴的到最后完全是控制不住的喊了起来,嘶哑压抑的痛苦让客厅蒙上了一层无法名状的情绪。
盛君泽平静的双眸渐渐被盛瑜的话一点 一点撕碎,空气中笼罩着悲伤地情绪。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阿言不会是现如今这个样子,”压抑痛苦的声音就像离开了水面濒死的鱼一样,声音短促而沉闷,盛君泽将证件事情的始末缓缓道来。
“这还要从叶言容设计让我和阿言发生关系的那一日说起……”
盛君泽将事情从头到尾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说给了盛瑜听。
当然,从一开始也没让穆一白回避,毕竟穆一白现在不仅是阿言的主治医生,更是他盛君泽的兄弟。
之前不说,是因为他不知如何向穆一白说起,现在既然盛瑜问起,他觉得他们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且,他也从头到尾想了个仔仔细细,明明白白。
盛瑜一直安静地坐着聆听着,听得她是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双眼之中翻滚着犹如黑云压城城欲催的肃杀之气,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那个叶言容不是一个温善的角色,可是她竟不知叶言容的本事如此之大,以前是她小瞧了她。
“盛君泽!即便你当时不喜欢阿言,可是你也不该不做任何调查就直接将这顶帽子扣在阿言的头上啊,你可知道,阿言爱你胜过爱她自己,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傻得冒泡的姑娘,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仅仅就因为叶言容那个贱人的一两句挑拨之话,就给阿言定了死罪!你对得起阿言吗?你对得起少谦表哥吗?少谦表哥从来都是将阿言捧在手心,护在心尖尖上,你这么做,让九泉之下的表哥如何魂安?如何魂安啊?”盛瑜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双手掩面而泣。
而后突然站起身来,一巴掌打向盛君泽的脸,清脆的掌声在这寂静的客厅内响起,由于客厅足够大,甚至可以听得见回声。
不过刹那,如白玉的脸庞瞬间就出现了五个指印,盛君泽原本是可以躲过这一掌的,可是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躲,生生的受了盛瑜的这一巴掌。
“这一巴掌我是替阿言打的,她错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不值得她的爱!”盛瑜说完这句,莹白小巧的手掌又挥向盛君泽,这一下,坐在一旁的穆一白直接跳了起来,一把抓住盛瑜的手,叫喊道:“够了!你打一下也就行了,你可倒好,是想让他明天没法儿见人吗?!”穆一白带着点怒气的声音问着盛瑜,脸上因为生气而出现了薄薄的红晕,眼中也是一片怒气,盛君泽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没办法看他被别的女人挨打,而且还是在脸上,那可是上帝一手缔造的最完美的脸啊,虽说听完盛君泽说的这些,他也很气愤,可是换位思考一下,有谁能够做到哥哥因弟弟和自己的未婚妻做了那档子事情还被媒体传的满城风雨然后自杀来的痛苦 。
“一白,放手,让她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活该!”盛君泽无力的靠在沙发的后垫上,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般静默的倚在上发上,眼神之中有着深深的疲倦之感,像是沧桑的老人。风霜早已经刻入骨血,徒留满地的后悔!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阿言早已经被他伤的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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