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叶言心眼眸一片困惑,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眼睛里冒出来好多水啊。”清晰明澈的眼睛里倒映出盛君泽苍白复杂痛苦的脸庞,以及泛滥的泪水溢满眼眶,却是却迟迟不肯下落。

叶言心刚一说完,盛君泽的泪水突如其至,她用自己纤细苍白的手指抹掉面前男人脸上的水,转眼间就将手指头塞入嘴里,“啊呀,有点咸呢。”稚嫩如孩童的话语在盛君泽的耳边响起。这个动作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同时也暴露了叶言心如今的心智,从前,自有一身傲骨高冷的叶言心从来都是举止得当,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是B市真正的名媛淑女!

“大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去找谦哥哥啊?”说着说着就小嘴一瘪,硕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流出,沾染到纤长的睫毛上。

静谧的林荫道上一时间只剩下盛君泽沉重而又压抑的呼吸声,他看向叶言心的眼睛,那里除了和以前一样一片澄澈明镜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和之前有关的熟悉的眼神。他感觉叶言心身上哪里不对劲,突然,脑海中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叶言心时的场景……

盛君泽的司机从一开始就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他仔细盯着叶言心看了半晌之外,内心大怔,才明白了少爷为何会如此失态。

盛君泽的镇定,其实都是表象,他的脆弱一触即破,他难以言明的痛,在他的体内逃窜,眼前一片模糊,脑海中只有那句问话,你是谁?泪水于无声中绽放,如匠人精工细雕琢的脸庞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是了,他早就该想到言言已经和从前不一样,她是被自己折磨虐待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千错万错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可是面前的阿言却是浑然不觉,只是看见眼前这个男人伤心落泪,她的心里好像有一丝难以言明的疼痛,胸口闷闷的,脑海中好像闪过很多个画面,可是她什么也抓不住,茫然的睁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头渐渐开始痛起来,“啊~阿言痛痛!”叶言心抱着头突然喊叫了起来,疼痛深入骨髓,无处不在,“阿言要谦哥哥,谦哥哥你在哪里?阿言好痛痛。”叶言心嘴里反复只说着这几句话,盛君泽一把抱起叶言心往车内走去,吩咐司机掉头回盛宅。

一路上,车内只剩下阿言喊痛呜咽之声音,以及盛君泽低低地极尽温柔的安抚声音。

盛君泽一路催促司机,车子疾驰驶入盛宅内,还没等车停稳,盛君泽早已抱着叶言心从车上下来,一路快步疾走穿过庭院来到主卧内。一面吩咐盛伯将家庭医生找来,片刻没有耽误。

“医生,她现在情况怎么样?”盛君泽手握叶言心的手,一直看着叶言心,头也没抬得问着医生。

“情况很不好,她的身体曾经受到过很大的创伤,而且精神上也貌似也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以至于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盛家的家庭医生回道,“不过……好像身体有被精心调理过,现在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看起来比较健康,比较棘手的是她的神经系统。关于这点,我不是专业的,我只是一个家庭医生,你可以请专业的脑神经专家来看看。”盛家的家庭医生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说道。

此刻叶言心由于被打了镇定剂,所以安静的躺在**,盛君泽正在用毛巾擦着叶言心之前因涕泗横流二伯你给的脏兮兮的小脸,阳光照在叶言心洁白无瑕的脸庞上,就像是一块美玉,叶言心睡得不是很安稳,微微皱起的秀眉透露出了她此刻的难受。盛君泽将叶言心搭在前额的秀发动作轻柔的别到了细腻如白玉般的耳后,看着叶言心眼睛一眨也不眨。

暖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房间,**睡着一名女子,地板上蹲跪着一个男子,整个房间被这温情的场面而春意盎然,仿佛置身于春暖花开的的季节,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也没有影响到室内一脸柔情看着**睡得安静犹如睡美人的男子。身穿黑色西装,身姿笔挺的的男人风眠正准备进来,抬眼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跨入房间的一条腿就这样悬在半空中。风眠着实没有看见过盛少这样鲜为人知的一面。

但是这个事情他可不敢有丝毫耽搁,“盛少,有结果了。”

闻言,盛君泽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脸上早已变换成如平常一样的冷漠脸,“在哪?”

“额……慕先生此刻正在拉斯维加斯度假。”

“去派人把他给我拎回来!”盛君泽说话的当口看了一眼躺在**的叶言心,又加了一句,“将慕一白尽快带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

“是,盛少!”说完之后,风眠正准备转身出去,盛君泽又来了一句,“风眠,你亲自去!”

风眠刹住脚步,楞了一下,然后领命出去了。他特别明白盛少的心思,主要是因为慕一白这个人实在是太奸诈了,穆一白有一颗爱玩的心,特别喜欢捉弄别人,喜欢和别人玩猫和老鼠的游戏,这要是派别人出去,指不定耽误多长时间,而风眠恰好是比较了解穆一白的人,所以,谁是老鼠谁是猫,尚未可知!

两个小时之后,B市国际机场内,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男子被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的押着,任是他怎么挣扎摆脱都没有丝毫的效果。

“喂!我说风眠,你用得着这样像押犯人一样压着我走吗?你也不瞅瞅影响多不好,想我堂堂圣手竟然被你这个臭小子压着走,这不有损我的江湖地位吗?你以为你这样很威风吗?你也不想想,你的威风是建立在我的我的痛苦之上的。”旁边两个押着穆一白走的黑衣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痛苦的表情,毕竟这个大活人是需要他们拖的。

原来这位被压着走的就是穆一白。走在前面的风眠压根不管,看也没看后面一眼。